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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饶有深意地说: “只是见了诸位,我才肯定了他的身份,既然如此,同小世子交好,便是一把青云梯,通天路,我与他有救命之恩,只要不傻,就知道选择哪条路,不是么?”
“你就不怕世子知道这一点,疏远了你?”
姜善瞧了他一眼: “白先生是个聪明人,世子爷虽然性格单纯了些,却也不是个傻子,姜某从未掩饰自己的用意,他又如何为已知的事情伤心。况且人和人之间,除了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哪有不涉及利益的。”
便是父子之间,也是会为了利益撕破脸皮的,锦秋是个成年人了,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子。
这话若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姜善还觉得不奇怪,但是在锦秋口中,这位年轻的白先生,虽然身子骨弱,却是他父王手下极其厉害的谋士。
荣王还时常感叹说,天妒英才,就是因为给了白夏一个十分厉害的脑瓜子,他才会如此羸弱。
“是么,姜先生当真只是为了利益才如此么?”
姜善敛了笑意: “白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的身份有什么特别之处?从身份文书来看,他的确是进京赶考的清苦考生姜善没错。
家住在小山村,户籍关系也很简单。
因为不想再回到那个小地方,姜善的户籍是带在身上的,上头写着是的父母双亡,无妻无子。
毕竟穷书生嘛,除了看脸的时候一般不会愿意嫁给他,而书生眼光高,寻常地里刨食的也不可能看得到。
见他有了恼意,白夏终于不再卖关子: “如果我没有调查错的话,姜公子喜欢的,应该是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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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幻境三(4)
“哦,姜某自个都不知道,我喜欢是的男人。”
书生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家境贫寒,但是在那个破落的小山村里,断袖总是要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的。
村子里的男人,断然没有他能够看得上眼的。
他的性格,除非是疯了,才会到处宣扬自己是个断袖。
姜善话锋一转,又道: “便是姜某是个只心仪男子的断袖,那又如何,白先生要因为这一点,把姜某赶下船不成。”
他的神态过于自若,举手投足之自有一股名士风流。
明明只是穿着粗布衣衫,可怎么看,眼前的男人都不像是乡野小民能够养出来的存在。
白夏不知为何,觉得又几分口干舌燥,便举起茶壶为自己续了一杯茶。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璧上凹凸不平的花纹: “我自然不会为了姜公子喜欢男人将你赶下船去,只不过希望你能够认清自己和世子的身份,莫做出些肆意妄为的事情。”
他侧过脸来,眼神看向船舱的窗户外,有凉风卷着江上的湿气吹了进来。
“世子性子单纯,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糊弄,若是姜公子有什么非分之想,且千万藏得好些,免得让王爷知道了,剁碎了丢入江中喂鱼。”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斯斯文文的,但跟在白夏身边的人,却觉得浑身发冷。和傻白甜世子不一样,白夏这个人,是真的大丈夫,无毒不丈夫的那一种。
白夏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再转过头来,看着姜善的时候,便有几分微妙的感觉: “姜公子何故用这般眼神看我?”
姜善冲他一笑: “我方才只是在想,先生既然猜测我喜好男子,为何会觉得我会对世子生出非分之想呢,白先生当真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跟在白夏身边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穷书生可真是不知者无畏,什么话都敢说了。
被姜善调戏了,白夏却出人意料并没有暴怒,而是又同姜善说了些关于如今天下的局势,一些听起来没有什么要紧的琐事,便开口放了姜善回去。
待姜善离开以后,在白夏身边,面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站了起来,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低声询问: “先生,可是照旧?”
尽管世子锦秋看起来很看重这个姜善,可是如今是在船上,若是这人下江去为了那些鱼,难道锦秋会拿他们这些人如何么。
“莫要自作主张,行了,你先下去吧。”
姜书生的态度的确轻佻,不过……白夏的手指搭在脉搏处,不过这话从那个人的嘴里说出来,并不觉得油腻和讨厌。
世人皆爱美色,若是把救了锦秋的人,换做是眼前的疤面,锦秋的态度可不会这般亲切热络。
还不是这姜书生长的好看。
次日锦秋醒来,状态仍是懵懂,一点也不知晓昨夜船上的动静。
姜善待他的态度也如常,就好像昨儿个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