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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也不比他好多少,一直呜呜咽咽,平日都不会想到的样子这会儿全都不堪地展现在他面前,事后回想起来都怄死了。
但是,又好像不是那么讨厌。
晚膳舒梵吃了不少,不住往盘子里夹菜。
“这么饿?”李玄胤在一旁看她,“消耗太过?”
舒梵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差点呛到,她瞪了他会儿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什么。
这人有时候就是喜欢打趣她,真吵起来可是着了他的道。
舒梵不搭理她,继续吃她的饭。
团宝吃饭向来很乖,套上围兜就拿着自己的小勺子一口一口地挖起来,虽然吃得满桌都是,地上、围兜上也沾了不少,总体还算有进步。
“朕记得,上次来时他还要人喂的。”皇帝的语气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他没带过孩子,自然不知道小孩子的习性,只觉得这孩子一天一个样儿,新奇得很。
“小孩子学得很快的,这两天他已经学会自己用勺子了。”舒梵得意地说,语气里满满的骄傲。
李玄胤低笑:“有进步。”
舒梵看他一眼,总感觉他是在笑话自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她家团宝就是很厉害学东西很快啊!
一顿饭吃饭,团宝就让阿弥抱着去院子里玩小木马了。
他骑在小木马上摇摇晃晃,嘴里还哼着小调,也不知道是哪儿学来的,曲不成调,不伦不类的。
“改天朕让几个木匠给他做些好玩的玩具吧。”李玄胤道,“等再过两年就能去国子监上学了。”
“这么小就要去上学了吗?”舒梵有点舍不得。
“玉不琢不成器,你别太惯着他了。”
舒梵也就不吭声了。
“中秋节想怎么过?”李玄胤将她揽到怀里,捏起她的下巴。
她圆润的杏眼定定地望着他,饱含情义,滴溜溜乱转,好似还有些狡黠,只压着笑不吭声。
每每她露出这种表情,李玄胤就知道她又有鬼点子了。
“憋着什么坏呢?快说。”他轻笑。
“没什么,就是在想庆典怎么办,邀请哪些人。陛下,往年中秋庆典都是怎么办的?”
皇帝说无非是在宫内摆上宴席,邀请宗亲以及亲眷赴宴。
舒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臣女斗胆,想将此次庆典摆在瑶台,一来那儿视野开阔,可以边用膳边看节目,二来秋高气爽,这样的时节闷在殿内未免可惜了。且中秋中秋,自是要赏月的。”
“准。”皇帝淡笑。
这样的小事,他当然不会驳她的意。
卫舒梵做事稳妥,之后关于中秋的安排事宜他便不多过问,交由她全权处理。
中秋前两日,舒梵按例回了卫府一趟。
她如今是皇帝近臣,有封诰在身,又执掌六局,自是今非昔比,府上几个熟人见了她都不太自在。
尤其是柳氏,她和卫舒梵早有龃龉,之前又因为朱妈妈的事儿彻底开罪了她,虽事后让卫敬恒帮忙修复,到底是收效甚微。
卫舒梵性格刚烈,油盐不进,还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清高模样,把她派去的人阴阳怪气奚落一番给打发了回来,一来二去她心里也有了火气。
不过是个替皇帝打杂的,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贵妃娘娘了,拿着鸡毛当令箭。且历朝女官大多还要替皇帝暖床侍寝,说难听的就是当个又能干活又能睡的通房使,皇帝碰过的女人以后谁敢要?
就是年纪到了出了宫,也没人敢娶啊。
且她一无父兄撑腰,二无家族傍依,还带着个拖油瓶儿子,能寻到什么好婚事?女子嫁个好人家才是正理,她的日后一眼就能望到头了。
不过就是当下风光点,还敢蹬鼻子上脸给她脸色看。
柳氏在心里轻哼一声,面上却柔婉地笑了笑,对卫敬恒道:“梵娘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出落得愈发漂亮了,可见宫里的风水的养人。只是,你这一年到头也不回来一次,是不是把我们都忘了啊?”
卫敬恒岂能听不出她的挑拨离间,只是他心里也对卫舒梵不满,懒得辩驳。
这个女儿得势后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年都不回来几次,完全不知道“孝道”两个字怎么写。
她就算再厉害又怎么样,不还是他的女儿?做人子女的就该本分孝顺,以父为天。
她呢?桀骜不驯忤逆不孝,和家里人稍微闹了点矛盾就负气出走,完全不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柳氏怎么说也是她长辈,只是被那个刁奴蒙骗做了错事,又没对她造成什么实际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