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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舒梵惊讶,李玄胤都觉得不可思议,接过那竹筒摇了摇。
里面果然发出蛐蛐的叫声。
“好厉害。”舒梵情不自禁。
李玄胤心情不错,虽没说什么,眉宇较平时更为舒展。
他命人去取了器皿,将蛐蛐放到了里面。
“团宝明日起来一定会很高兴的,他捉了一下午都没捉到呢。”舒梵眉梢扬起,唇边不由浮出了一个小梨涡。
她本就生得貌美,冰肌玉骨,鼻骨薄翘,笑起来仿佛天地间都为之失色。
那种平日装出来的端庄持重,卸下心房时便不复存在了,俨然一个娇俏明丽的小姑娘。
李玄胤端看她半晌,不由靠近她。
那种幽暗的香气更加浓郁,好似要从他身体的毛孔中钻入,诱人堕落。
舒梵从沉浸的情绪中惊醒过来,惊觉皇帝离她太近了,刚要说点儿什么,手腕已叫他一把抓住,强劲的力道扣得她有些生疼。
她柳眉蹙起,示弱地看向他:“疼……”
“忍着。”他低笑,往日高高在上的凛冽威仪已经不复存在,道貌岸然的假面也再难维持。
她的手腕柔滑无骨,他宽大的手掌轻易就攥紧了,继而是那一截细软的腰肢,在他掌心里轻轻地扭动了一下,他的眼神变了。
舒梵感觉到这种微妙的变化,不敢再乱动。
仔细看他,他波澜不惊的眼底似乎蕴藏着汹涌的风暴,因眸色暗沉,姿态平静,不那么明显罢了。
他手里的力道就这样一分分收紧,她不由往前,跌跪在席面上。
膝盖的地方被磨得微微发疼,因为前倾的姿势,她纤细的十指不由撑住席面,是纤柔美丽的,也是脆弱的,仿佛一折即断。
不断诱使人心底的恶念滋生。有那么会儿,他心里竟生出别样的破坏欲,把她弄哭,弄坏。
淡淡的檀香在四周蔓延,浸入空气里。不知不觉间,他已把她拽到面前,他高挺的鼻子就隔着毫厘将将要抵上她的,甫一低头便能看到她雪白而脆弱的脖颈,柔嫩娇艳的唇瓣,幽黑蜷曲的睫毛脆弱而轻微地颤动。
他不由屏息,抬手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只是一瞬间的迟疑,他近乎凶狠地吻着她,将她的唇瓣含在唇间。她清瘦的身躯轻轻晃了一下,到底是顺从地屏住了呼吸。
感觉到她放弃了挣扎,他的动作渐渐趋于柔缓,握着她腰肢的手里卸了两分力道,唇齿辗转,改而缓慢品尝她的味道。
她被吻得几近窒息,柔嫩的膝盖被凉席摩擦得泛了红,只能抓着他劲瘦的小臂微微抬起,借着减轻几分下坠的力道。
“怎么不出声儿?”他含住她的耳垂,声音喑哑,指尖恶意地捻那颤巍巍的小珍珠。因这分外物刺激,尖儿微微撑起了襟前的绸面,如夏日里河面上刚刚冒头的荷花尖儿,惹人怜爱得很。
舒梵受不住这种刺激,指甲不慎刺入他皮肉中。
他看了她一眼。
“微臣有罪。”她忙松手,下一刻却被他捞进了怀里,牢牢禁锢着。
他在头顶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眸漆黑沉静,瞧不清情绪。
舒梵心里却是一紧,很害怕他这样深沉的注视。
乍一看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涌动,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滔天巨浪将她尽数吞灭。
她躺在他怀里,被他挑起下巴,被迫跟他对视,不免露出示弱的神情。
看外表,她是这样乖软可爱,一张尖尖的小脸只有他手掌大,可惜一身反骨,所有的柔顺乖觉都是表面上的。
李玄胤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这么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眼神晦暗,看得舒梵浑身起鸡皮疙瘩。
长久不见他开口,她心里不免发怯:“陛下……”
“叫朕的名字。”
舒梵没有开口,怎么都开不了口。
“不敢?”
她继续缄默。
他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讽她还是在自嘲,手里的力道终究是松了。
舒梵忙从榻上起身,胡乱找了个借口:“陛下饿吗?微臣去给您准备点心。”
“朕不饿。大晚上的吃什么点心?”
舒梵抿了下唇:“那您喝茶吗?”
“坐下!”他已看穿她的心思,见她仍这样极力找着借口要走,他眼底的神色愈加晦暗,如窗外夜色般化不开。
舒梵只好硬着头皮复又坐下。
她坐得迟疑,膝盖弯到一半便被人不耐烦地拉跌回他腿上,她僵了一下,脊背都挺直了。
皇帝的目光富含深意地落到她脸上,强烈的气息将她包裹,好像有一张无形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