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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老爷子将他拉近些,悄悄道:“昨天就偷跑出国,去走猫步。一个人去的,没要谁帮忙,今天上午才赶回来,装得像模像样的,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丰成煜听了,倒是有点意外。
秦家家规森严,对于秦老爷子是如何鞭策儿子一步步爬上今天这个位置的,他不是没有耳闻,他自己也是出身于这样严苛的家庭。他的父母就算是“叛逆”了,但也只是醉心学术,没有从政。像秦宝这样的“叛逆”,在这种家庭是绝不容许出现的。
“哦,忘了跟你说,小宝那个走猫步,就是走模特步。”
秦老爷子怕他不懂,特意解释,兴致来了还特地叫人拿来手机。
“你看,这是他去年拍的杂志,那时候个子往一米八上窜了。”
老人把一张张照片翻给丰成煜看。
丰成煜看着,也礼貌地听着。
照片里的少年或浓妆,或淡妆,表情冷酷地站在T台上。聚光灯光环中,他是个行走的衣架子,举手投足间都让人能感觉到那份独有的自信与松弛感。
比起宴会上的西装革履,更接近他奔向机车时的样子。
“这个……是他今年走那个什么秀的,人家品牌方还送了好多东西到家里来,看都看不懂。”
秦老爷子的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溺爱,偏偏还不赞成地哼了声。
“闯是闯出了点名堂,终究登不上大场面,还是得往正道走啊,天天抛头露面的算是怎么回事!”
丰蕊安听了他们的谈话,放下手中的茶杯,弯着唇道:“小宝这么小的年纪就愿意出去锻炼,是件好事。”
丰蕊安年近五十,穿着得体的套装,散发属于上位者的气质,不怒自威,以这个小会客区为中心的方圆五米内都仿佛形成了天然的屏障,把嘈杂都隔绝开来。
作为女性Alpha,丰蕊安的政见一直偏向柔和,与她二哥丰元帅的铁血手腕截然不同,属于细雨润无声的。但她身上从来都不缺乏威严感,外界有很多人其实更怕她。
“趁着年轻多去见见世面,将来才能宠辱不惊。”丰蕊安语速慢,但抓耳朵,“年少时的积累是人一生中珍贵的财富。”
丰司长都这么说了,秦老爷子也卖她的面子,摆摆手道:“当年我们两个老头子行为鲁莽,思想腐朽,早早就把人生大事给他们定了。可惜现在阴阳两隔,就是想改,我也不能擅自单方面坏了承诺。所以啊,总觉得对那孩子有亏欠,从小就宝贝似的捧着,管教得松了些……”
说着,老爷子看向丰成煜,意气风发道:“现在一看,哪有什么亏欠啊!我看是那孩子高攀还差不多。”
老爷子刚听丰蕊安说了,丰成煜回国后已经在着手前途,由丰蕊安举荐,进入首都市委会工作从基层开始干起。
年轻的Alpha初出茅庐,身上的气势就隐隐透出稳重沉着,未来可期。
何况老爷子看着他长大,知道论长相、家世、人品,他哪样都是一等一的出挑。
“您说笑了。”丰成煜道,“我其实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是我高攀才对。”
老爷子嗔丰成煜过于自谦:“你这孩子哪里的话。”
丰蕊安适时又同秦老爷子说了两句,把他逗得开怀,笑得眼角皱纹挤在一起。
“年轻人的事,我们都说好了,不插手。”秦老爷子说,“我们这些老古董的想法是一回事,你们的想法又是一回事。若是真的有缘,不失为一桩佳话。”
丰成煜:“是,爷爷。”
老爷子看他愈发顺眼,过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爷爷瞅着,你们刚才已经打过照面了吧?你觉得我们家那孩子怎么样呀?”
在场的人都望着丰成煜的答复。
丰成煜情绪内敛,得体地回复:“爷爷,他还太小。”
老爷子闻言心情更好了,连连道:“好,好,好。大点再说,大点再说。”
*
秦宝拿着纸杯蛋糕,没由来地出了一阵神。
“喂!”
有人在后背喊了他一声,激得他忍不住抖了抖,心跳都漏了几拍,发现自己不知怎地来到室外泳池旁。
来的是途逸森,对方好奇地伸手在他眼前晃:“盯着水池发什么呆?想跳下去凉快凉快?”
如果不是宴会,秦宝倒是真的想跳下去冷静一下,看看这莫名的心悸是怎么回事。
“不是和你爹去巡逻了吗。”
他们管这种小狗似的跟在大人身后转悠见人的行为叫巡逻。
“你都巡完了我还巡啊。”途逸森长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搭,“好累,一圈走下来,老子的脸都笑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