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风没想到谢玄礼是如此在意这些事情,甚至失态至此,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谢玄礼仿佛隐忍多时,说话是连胸口都好像漏着风,极是难受的样子,声音更是嘶哑得厉害,“你若喜欢我,又为何要找别人?”
沈予风心中一阵抽痛,忍不住挣扎起来,锁链发出碰撞的响声,“阿礼,我没有……”他是真的冤枉,没认识谢玄礼之前他是没少惹风流债,可自从他碰了谢玄礼,就再没有碰到其他人。更别说,他现在中毒不举,就是想要做些什么也是力不从心。
“我还不够吗?”谢玄礼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他说,“我堂堂摄政王,龙血凤髓,像一个女人一样给你睡,给你做饭缝衣,心心念念的全是你!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你为什么还要找其他人……”连孩子他都可以……谢玄礼闭了闭眼,双眸似染上了一层雾气,“呵呵,真是天道好轮回。沈予风,如今你落在本王手里,是生是死,全由本王定夺!”
“好,我都听你的。”沈予风眼眶发热,他知道谢玄礼是真的喜欢过自己,甚至是非常非常的喜欢。想到过往种种,平日潇洒肆意的沈予风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了懊悔的滋味。这段时间谢玄礼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被心爱之人背叛的痛彻心扉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人都瘦了这么一大圈,明明不再是当初的柔软美人,现在色厉内荏的王爷却更让他心疼。“以后阿礼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要生气。”
“以后?”谢玄礼眼中雾气退去,渐渐流入出一丝茫然,他失神地看着沈予风脚下破碎的汤碗,“没有以后了,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相信你。”
沈予风气息有些不稳,声音也是微微变调,刚才的泰然自若在一瞬间荡然无存。“谢玄礼,你在说谎。你心里定然是放不下我的。”
“没错,本王依旧心悦你。但既然我想方设法都不能让你心中只有本王,那只能用最粗暴地方法把你留在本王身边。等本王什么时候玩腻了,你也就解脱了。”恢复了自称的谢玄礼也恢复了平时的冷漠沉静,“你知道你现在算什么吗?不过是娈宠之流,和本王养在府里的男男女女并无不同。沈予风,你好自为之吧。“
谢玄礼说完,也不看对方的反应,直接推门而出,对守在门口的盛永安吩咐:“好生看住这里,若有一只苍蝇飞进去,提头来见。”
“是,王爷。”
谢玄礼又补充道:“还要,别把当他什么南疆世子,他只是一个阶下囚而已,明白吗?”
盛永安点点头,一旁的徐德海犹豫再三,问:“那王爷,要给他送饭吗?”
“不用,先饿他几天。”谢玄礼冷冷道,“去勤政殿,永安,你跟着。徐公公,把凌铮叫来。”
谢玄礼到底不是出生在寻常富贵人家,若他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大可随心所欲,想怎么折磨沈予风都可以。可自从先帝过世,他就感觉自己成了一头拉着江山社稷吭哧吭哧往前走的老牛,片刻不得停歇。再怎么儿女情长,还是得分心管管国家大事。勤政殿堆积如山的奏折,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
来到勤政殿,盛永安不等谢玄礼发问就主动汇报:“王爷,天机营已经在整个大楚境内撒下天罗地网,依旧没发现宫夕的踪影。臣猜测,此人可能已出边境,逃往他国。”
“那就继续找,西域,突厥,北戎通通不要放过。另外,宫夕的身世查得如何了?”
“回王爷,天机营在突厥的人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结果。”
谢玄礼点点头,又对凌铮道:“本王在南疆遇刺一事,可有什么线索?”
凌铮颔首道:“此前探子得到消息,在王爷失踪前不久,曾有数名江湖上叫得出名字的高手汇集在羌州,他们分别住在不同的几家客栈,白日均是闭门不出。王爷失踪的后几天,他们又陆续离开羌州,臣认为,此事极为可疑。”
“他们几个人?”
“十个。”
“继续查。”一整日都未休息,谢玄礼已是略微疲惫道,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罢。”
去年,南疆大旱,南疆王上书求援,谢玄礼几次大额的粮款拨下去就无起色,便亲自前往一探究竟。最后查到问题出在南疆王手下的一个文臣身上。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谢玄礼只带了两个影卫,本以为影卫武功高强,一般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没想到还是着了道。刺客没抓到,他们一行人却几乎全军覆没。谢玄礼在最后几个侍卫的保护下狼狈出逃,最终不幸落崖,幸得胭脂相救。红灯门被灭后,胭脂不知所踪,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谢玄礼给她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