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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瑛的出现让景昭逃亡失败,而徐恕的出现让姜洄来到此处,救下了景昭。
姜洄看到景昭的时候,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寒意。
仿佛自己正被神明无形的手操控着,步入他预设的陷阱之中。
命运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一圈一圈地织成了漩涡的形状,将所有生命囊入其中。
苏淮瑛酒醒了七分,眼神也恢复了冷静理智。
“他昨日才到玉京,怎么会和妖袭案有关?郡主抓人,可有证据?”苏淮瑛咄咄逼人道。
姜洄忍不住笑了,她不由得想起前世苏淮瑛说过之话,目光戏谑冰冷地望着苏淮瑛说道:“苏将军糊涂了,鉴妖司抓人,要什么证据,怀疑就够了啊!”
“你!”苏淮瑛一时语塞。
姜洄站起身来,朝苏淮瑛步步逼近,目露疑色反将一军:“苏将军为何对鉴妖司办案指手画脚,多番阻挠?我鉴妖司要活捉审问之人,你为何迫不及待要将他灭口,难道夜宴台妖袭之事,你知道什么……还是参与了什么?”
苏淮瑛脸色巨变,脱口而出道:“胡说八道!你竟敢肆意污蔑本将军!”
异士陡然外放的灵力如平地飓风,扑面而来,让姜洄站立不稳,向后踉跄着连退几步,直到一只手抵住了她的肩,熟悉的药香味涌入鼻腔。
“苏将军,你放肆了。”晏勋的声音自姜洄身后传来,向来温煦清朗的声音少见地带上肃然之意,“郡主乃奉旨查案,又非异士之躯,你竟以灵力相逼,若郡主有了损伤,你如何向陛下与高襄王交代?”
姜洄退了两步,对晏勋微微一笑,以示感激。
“多谢世子仗义执言。”姜洄温声唤了一句,见了个礼。
姜洄闻到的药香便是从晏勋臂上传来,也是她所赠的秘方。
晏勋朝她点了点头,昏黄色的烛火之光不减他分毫俊雅从容,这是一个让月色都逊色三分的男子。
苏淮瑛也冷静了下来,目光在晏勋身上停留了片刻,缓缓道:“世子言重了,本将军无意阻挠郡主查案,不过是深夜在此见到熟人,好奇之下多问了几句,也是出于关心。”
苏淮瑛说着向姜洄拱了拱手行礼:“方才酒后失态,惊扰了郡主,还望见谅。”
姜洄冷冷扫了他一眼,并不接这个礼,转而对晏勋说道:“这个奴隶腿上中了箭伤,劳烦世子为他拔去箭矢。”
这箭出自苏淮瑛,穿骨之后又入木三分,姜洄凡人之躯,力量不足以拔出箭矢,因此才向晏勋求助。
晏勋点点头,微笑道:“举手之劳。”
他昨日伤在左手,右手无碍,本也有些修为在身,要拔出箭矢并不难,难的是手要稳,否则景昭便会伤上加伤,痛不欲生。
苏淮瑛冷眼旁观,见晏勋半蹲在景昭身旁,左手固定住景昭右腿,右手紧握箭矢中段,气息一凝,瞬间便将利箭从地上拔出,而右腿因为与箭矢同步移动,并未造成太大擦伤。
景昭闷哼一声,冷汗直流,却并不喊痛。
晏勋手上动作极快,只见轻轻一拂,箭簇便被抹去,随即将长箭从腿中抽出,又立刻封住穴位止血,抬手一握,还半挂在门上的纱幔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落下来,落进晏勋手中。
他在景昭的伤处打了个结止住流血,再一看,景昭已经疼晕过去了。
晏勋箭姜洄独自一人在此,便温声问道:“可需要我派人将他送离此处?”
“那便有劳世子了。”
姜洄心中一暖,只觉得晏勋世子果真如传闻一般让人如沐春风,不等旁人开口便能急人所难,说话做事分寸都拿捏得极好,既不会让人觉得过分热情,也不会客套疏离,难怪连京中最挑剔的贵族都要说他几句好话。
苏淮瑛则是另一个极端,很少有人会喜欢他,而他也不需要这种喜欢,他更喜欢看到的,是别人的畏惧。
他自然是听到两人的对话了,缓缓上前几步,似笑非笑道:“这件事就不麻烦世子了吧,我方才无意得罪了郡主,正是该赔礼,这人便让我的手下送到鉴妖司去。”
姜洄从地上站起身,冷冷看着苏淮瑛。她何尝不知道苏淮瑛的用意,不过是想看她是不是真的打算审问这个奴隶。
晏勋心思玲珑,他派人送走这个奴隶,自然是会送到高襄王府,苏淮瑛就是故意要让姜洄骑虎难下。
“苏将军如今被停了职,不该你过问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免得有越俎代庖之嫌。”姜洄漠然道。
苏淮瑛太阳穴青筋跳了一下,咬着牙微笑道:“我也是担心这人犯路上有了闪失,影响鉴妖司查案,还是由我派人押送较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