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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问题——郡主说的让她满意,究竟是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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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的高襄王府。
祁桓刚从太宰府回来,官袍未解,便直接来见姜洄。
夙游一见祁桓,急忙行了个礼:“拜见司卿。”
“王姬今日如何?”祁桓问道。
“王姬今日用膳都正常,不过多数时间都睡着,只是……”夙游忧心忡忡道,“傍晚的时候,她忽然说起胡话来,说有好多妖怪,还有恶鬼在追她。怕不是魇着了……”
祁桓一听,忙轻轻推门而入。
床上被子隆起高高一团,姜洄蜷缩着身子正睡着。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查探。
姜洄整个人都裹在被窝里,只露出小半张脸,睡梦中都蹙着眉,鬓角汗湿了,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嫣红。
祁桓伸手一探,便知道她发热了。他起身去一旁的柜子里取了一丸药,又回到床边,左手轻抚她潮热的脸庞,低声唤道:“姜洄,姜洄?”
姜洄呼吸急促,迷蒙地睁开眼,用鼻子轻哼了两声。
“你病了,来,张口,吃下这丸药。”祁桓声音轻缓,像哄着小姑娘似的,右手捏着清灵丹抵在她唇上。
她双唇比花瓣还红上三分,却紧紧闭着,祁桓无奈只能扼住她的两颊,强迫她张口。潮热的气息卷上他的指尖,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她唇角,暗自叹了口气。
摄魂蛊的伤害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
他拉开被子,解开她的衣领,和之前一样为她运气疗伤。
清灵丹在姜洄口中化开,一股凉意驱散了燥热,让她灵台恢复了几分清明。微微睁眼,便看到了祁桓的面容。
“你回来了……”病人的声音像呢喃似的,又软又哑,又像个等待夫君回来的小娘子。
祁桓心软了一下,温声道:“有事耽搁,回来迟了,现在帮你疗伤。”
姜洄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心中想着——这个夫君还挺贤惠温柔的。
姜洄的身体到底是普通人,刀伤加上摄魂蛊吸食了部分精血,她虚弱得很难提起精神,若不是祁桓一日数次为她运气,估计早已断了生机了。
灵气入体,她身心也松弛了下来,不多时便又陷入了昏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开始做梦了,还是那个梦,那个弥漫着白雾的梦,她在白雾中无意识地行走,直到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果然,这不是梦……”那个人朝着她走来,神情十分严肃。
姜洄即使照镜子,也没从自己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
“你是……我?”姜洄疑惑地皱起眉,看到对方走近,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了脸,怕她出手掐她。
这个动作让对面那人呆了一下,紧接着便露出鄙夷的神情。
“我三年前……有这么蠢吗?”
“你在说什么?”姜洄迷茫地问道。
“呵。”那人轻笑了一声,“我是‘姜洄’,十九岁的‘姜洄’。”
姜洄依旧迷茫不解。
十九岁的“姜洄”伸出手戳了戳她的眉心:“而你,是十六岁的‘姜洄’。”
看姜洄依旧没有反应,那人神情越发凝重起来,嘀咕道:“难道摄魂蛊把我自己弄傻了……”她又抬起头,用力握住姜洄的肩膀,“今天傍晚,你的左眼是不是看到妖鬼了?”
这句话终于炸醒了姜洄,她想起了傍晚时分那诡异的经历。她明明躺在床上好好的,忽然眼前景象变了,她看到自己仿佛正处在一条幽暗的街道上,旁边好多妖魔鬼怪,甚至还有两个恶鬼在追着自己。
后来,她吓得闭上眼睛,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本就虚弱,受了一惊,便开始发热了。
“那个时候,你透过左眼看到的,是我所处的时空。”“姜洄”正色解释道,“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你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你已经不在原来的时空了。”
“你在胡说什么?”姜洄摇了摇头,“我实在是听不懂。”
“姜洄”沉沉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说道:“你昨夜去了苏府饮酒,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胸口中了一刀,身受重伤,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姜洄纳闷地点点头,又说:“祁桓说,昨夜有刺客,我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姜洄”冷笑了一声:“好会说谎的人,两句话都没错,却误导了你。有刺客没错,但刺客是我安排的,我是因为他才受伤没错,但我是为了他和他同归于尽!我将自己献祭给摄魂蛊,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没有死,而我的神魂却和你互换了躯体。十六岁的你,和十九岁的我,我们是不同时间的同一个人,却换到了对方的躯体中,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