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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心魔的力量仍旧是远远强于徐恕,他身上吸收的,不是一人之力,而是武朝的国运。
心魔眼中露出森森杀意,竟似与徐恕有深仇大恨。眼看徐恕便要招架不住,祁桓当即出手,逼退心魔。
超一品的异士,举手投足之间,便是风起云涌,天地色变。
祁桓的力量就连心魔也忌惮三分,他阴沉着脸色盯着祁桓:“对付十二魔卫,你竟然还保有余力?”
这位神秘的鉴妖司卿,就连心魔也看不透他的心思和修为。
他的眼睛太过平静,心魔的出现,徐恕的身份,似乎一切事情都无法激起他眼中半点波澜。
苏淮瑛和修彧怔愕地看着面对心魔的祁桓,他身上的气息正在不断攀升,超出了他们对人族巅峰力量的认知。曾经合围击杀过高襄王的两人无比清楚,超一品的力量有多强,而眼前这人——毫无疑问,他已在高襄王之上。
高襄王之前,人族最强的异士,称为一品。
高襄王的出现,才在此基础上划出了唯有一人的超一品。
而今日,祁桓的出现,彻底粉碎了九品异士的划分。
这个国破家亡的奴隶,自出生起便如草芥蝼蚁,从无一人看得起他,然而却是这样的一个人,沉默着走到了人族的巅峰。
或者说,他重新定义了人族的巅峰。
祁桓张开修长的五指,聚拢天地灵气,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广袤的星海,而掌心握住的,便是乾坤。
心魔震骇地看着眼前男人,他竟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压迫。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心魔粗哑的声音冷笑着,“我是不死不灭的魔,即便是神明在世,也无法将我消灭。”
话音未落,祁桓的攻击已至,心魔顿时便说不出话了。
观星台前,风云色变,这场超乎认知的战斗,一品之下的毫无插手之力,就连自保都要拼尽全力。
权倾天下的蔡雍,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废墟之上。
生前极尽荣华,死后潦草收场。
苏淮瑛拼尽全力抵御着魔气的侵蚀,脸色苍白,青筋泛起。
他心中没有恐惧,却有贪婪,那是心魔最喜欢的养料。
黑雾逐渐吞噬了他的眼睛,握剑的手止住了颤抖,他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抬起头,眼中已没有了挣扎。
一个纤瘦的身影借着暗夜的掩护靠近观星台的废墟,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碍。
修彧挡住了她的去路,冷沉着俊脸吼道:“离开这里!”
姜洄愕然望着他清明的双眸:“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也和心魔沆瀣一气?”
修彧皱眉怒道:“我怎么可能与那肮脏的东西一伙!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要找死,别带着妙妙赴险!”
若不是看苏妙仪如此在乎姜洄,他怎么可能管这个女人的死活。
姜洄恍然大悟,却不领修彧的情,她沉声说道:“心魔的力量若是和巫圣同源,那便必须斩断他的力量来源,否则祁桓即便能战胜他,也必然会同归于尽。而且心魔存在时间越长,被他操控夺舍的人就越多!”
修彧冷冷道:“我不在乎。”
姜洄气急:“那你在乎什么!你以为人族覆灭,妖族便能得势吗?天地众生,有情则灵,妖若有情,便与人无异。人能生心魔,妖族亦会生心魔!”
姜洄的话让修彧浑身一震,似闻洪钟,心神巨颤。他定睛凝视姜洄,用一种陌生而古怪的眼神。
——妖与人无异?
这话从高襄王的女儿口中听到,实在稀奇得很。
修彧还未想明白这句话,忽觉一道劲气从后方劈来。他眼神一凛,转身扛住了这一道剑气。
“苏淮瑛!”修彧看着神色冷漠的苏淮瑛,眼中溢出杀意。
他与高襄王之间的仇恨已经了结,但与苏淮瑛的仇恨仍未算完。
苏淮瑛背信弃义,断他九尾,又伤害苏妙仪,桩桩件件,让修彧恨不得将他撕得粉碎。
苏淮瑛的神智已经被魔气侵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修彧,二话不说,举剑便向修彧斩落。
他已经成为心魔的傀儡,被他操纵着守住观星台这道防线,不让任何人靠近。
但这一举动,亦暴露出了心魔的弱点所在——他害怕被人破坏观星台的祭坛。
从他有意将观星台震为废墟,姜洄便已看出,所以姜洄冒着生命危险,也必须进入祭坛破坏法阵。
修彧与苏淮瑛厮杀起来,苏淮瑛虽先前已受伤不轻,但在魔气的影响下忘记了疼痛,燃烧着精魂以同归于尽的架势与修彧死斗。
这个混乱的战场上,人、妖、巫、魔,已经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