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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吃瓜日常(291)

作者:云碑赋 阅读记录


可她不知,他原先做学生那会,亦是没少翻过院墙。

“下来…”崔植筠伸出手臂,低声提醒。

有了自家郎君的护佑,筝自是多了几分勇气。只瞧筝把心一横,回身扒着墙头,撅着腚,背朝崔植筠几次伸脚试探,却还是不敢直接跳下去……

崔植筠瞧着太史筝那滑稽模样,实在想笑,却还是怕惊扰起院前的人,给强忍下去。

只是,这人如此在墙头撅腚,竟叫崔植筠一时无处下手。

可不出手,崔植筠又生怕眼前人摔个好歹,便默念了句冒犯,伸手一举托起了太史筝的腚。屁股被突如其来的手掌托住,不免叫太史筝一惊,她的小脸被屁股后传来的温度,烫得通红。

筝压低声音娇嗔道:“崔二郎,你干嘛!”

“快下来。”崔植筠小声催促,不做解释。他二人该办的事,一件没落,摸个腚又有什么大惊小怪?

筝也反应过来,赶忙顺着崔植筠的力量,稳稳落进了院中。

-

二人顾不上多想,筝赶忙顺着屋后的窗户一路蹑着手脚行进,崔植筠则停留在原地待命。等到找寻到靠近崔渐春床铺的轩窗,筝望着床铺上休息的人,轻轻叩动了窗棂。

悲伤与焦灼,紧绷着床上人的神经。

崔渐春自是难眠。

现在的她,睁着干涩的眼,静静望着漆黑的屋顶,心烦意乱着。

一日了,崔渐春就这样感受着,时间在她身旁流逝,带走她眼中的温润,心情也一点点麻木下去。她发觉自己找不到可以逢生的机会。褚芳华强悍,她该怎样逃出眼下的“囹圄”里?还有,最重要的是……宝念有没有被柳愈庚带到兴仁府去?

若是如此,一切都成了死局。她逃,或不逃,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筝只叩了一下轩窗,她便立刻敏感起身,随手抄起床边熄灭的烛台,警惕着向窗台走去。崔渐春举着烛台紧张不已,她厉声问:“谁在哪……”

直到,黑夜里一束月光骤然照进窗台,崔渐春缓缓垂下手臂,在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后,异常安心。

原来,她并没有被人忘记。

“春儿,是我。”筝低声作答。

崔渐春凝视着窗外的身影,放下戒备,轻念了声:“堂嫂……”

悄然推开轩窗,崔渐春望进太史筝那双充满关心的眼,开口追问:“堂嫂,这时候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这院外头有人守着,你是如何进来的?”

筝见到崔渐春平安无事,总算安下心来。

她回复说:“一切说来话长。可是春儿,能见到你真好。他们说你病了,不叫我来见你。我便只能想着这个法子,偷偷选在这个时候来找你,讲起来真是好笑。在自家院里,弄得跟做贼一样。”

筝莞尔一笑,似是有很多话要与崔渐春念叨,但现下并不合时宜,她便直言道:“对了春儿,时间紧迫,我今日来找你,是想与你说,今早上宝念来找我了……”

抛出一句话的试探,筝想瞧瞧崔渐春的反应。

谁料,崔渐春竟生出几分欣喜,她道:“宝念?她没去兴仁府?太好了……”

只此一言,筝便可确定,崔渐春与这事联系甚密,并且是与宝念站在同一边的人。筝赶忙顺着话头将宝念今早在金梁桥边与她说的那些话,全部一字不落地说给了崔渐春听。

话音落去,筝亲眼看着崔渐春的神情,从疲惫无力转为愤愤不平。

她趁势问:“春儿,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无缘无故地被关起来了?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柳愈庚昨晚上归家?你又是如何知道柳愈庚会叫宝念回兴仁府去?你们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人啊?你可愿将这其中的原由说给我听?你若信得过堂嫂,信得过堂兄,我们愿帮你脱困。”

筝的话戳动着崔渐春的心,起初崔渐春是坚定的,可那一切都建立在对母亲的奢望之中。当后来变得孤立无援,崔渐春竟有一瞬想过放弃挣扎。

只是,等她闻及宝念的遭遇,又叫她变了主意。

她明了不该放纵作恶的人继续下去,那样的话,她就成了他们的帮凶。那日问过老嬷的答案,浮现在心底。此番便是褚芳华错了。

于是乎,崔渐春无比坚定地望向太史筝的眼睛,她说:“堂嫂,我信你。我愿意把我知道的事都说与你听。母亲想让柳愈庚休掉宝念,转头娶我为妻……”

崔渐春的叙述中写满欲望与名利,情谊全然被冲散。

筝像是听着话本中的夜谈,她不明白同样都是最亲最爱的人,缘何能这样伤害算计?

无耻之尤,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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