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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83)
作者:辛试玉 阅读记录
秦阙捏着手中的香囊,又是不甘心一般从怀中取出当时他与祝蘅枝“温存和睦”时,让祝蘅枝给他绣的那方手帕。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我听闻你女红做的好,这别人用的帕子上都有自家娘子给绣的花花草草,我也想要。”
他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那个时候的祝蘅枝,小心翼翼地依偎在他怀中,任由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颈处,满心满眼都是他。
所有的温存,不像是假的。
祝蘅枝未曾说过,但这三年,他时常想起,才恍然明白过来——那个时候的祝蘅枝,是真得想和他好好过日子。
他有时懊悔,倘若自己当时的心思没有被祝蘅枝发现就好了,那样,两个人也不会走到后来“天人永隔”的地步。
但祝蘅枝鲜少入梦的时候,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眶又像是在深深地控诉他,指责他小人行径。
那样的梦,纵然极端痛苦,但他却一点也不希望醒来。
毕竟,在梦中,他还能见到那个身影。
他再出声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哽咽:“这上面的杜衡,是你当年亲手绣上去的,你不会忘了吧?”
祝蘅枝敛去眸中的情绪,“看着眼生,并未见过,秦公子或许真得是认错人了,正如我家郎君说得,这世上姓祝的人多的是,仅凭一个香囊,和一方绣着香草杜衡的手帕,也不能证明什么。”
秦阙舒了口气,将那方绣帕收了回去,又看向乌远苍,“那这样的绣帕,他没有吧?”
乌远苍哂笑了声,道:“她既然叫我一声郎君,有没有这样的虚物有什么要紧的?不管这香囊与这方手帕是不是拙荆所绣,都不重要。”
乌远苍将目光从秦阙身上撤回来,又转移到祝蘅枝身上,缱绻柔和,他喉头稍稍滑动:“我敬她、重她、信她,不管我是南越的王,还是苗疆的大祭司,又或者只是乌远苍,我在一日,便护她一日,便容不得别人欺负她。”
乌远苍这话说得连贯,但语气又无比地坚定。
他朝着祝蘅枝微微弯唇一笑,又看着秦阙,“我想,秦公子若是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娘子,自然会理解我今日所言。”
秦阙抿了抿唇,只是看着祝蘅枝,缓缓道:“蘅枝。”
眸中情绪复杂,叫人一时辨别不出他到底是何种态度。
未等祝蘅枝做出反应,一直缩在乌远苍怀中的祝筠却突然说:“阿娘,他是谁呀,看起来好害怕的样子。”
祝筠的眼睛随了祝蘅枝,此时躲在乌远苍怀中,眸色清澈,对着秦阙却是下意识地疏远。
祝蘅枝方才听着乌远苍的话,一时有些失神。
她从没见过乌远苍以这般认真的语气同她说话,她知道这或许是为了应付秦阙,但好似,句句都出自于肺腑。
直到听到祝筠这句,才回过神来,轻轻握着祝筠的小手,语调温柔:“筠儿乖,筠儿不怕。”
祝筠虽然是当时秦阙逼着她怀上的,她曾经也让陈听澜帮她寻药想要流掉,但最终无果。
陈听澜当时来信,问她若是担心看到孩子后想到过往的种种不堪和伤心事,不如将孩子交给他养,他从前做哥哥的时候没能尽职尽责,如今也尽尽舅舅的职分。
但或许是上天眷顾,祝筠的眉眼竟然都随了她,只有鼻子,稍稍有点像陈听澜,五官上,看不出一点秦阙的影子。
祝筠又素来和乌远苍亲近,她遂打消了将筠儿送到陈听澜身边的想法。
乌远苍眉间闪过一丝狡黠,低着头逗弄了一番祝筠后问:“那筠儿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祝筠立刻抱住了他的脖颈,十分戒备地看着秦阙:“他是坏人。”
第41章 醉酒
秦阙心中蓦地一疼。
即使乌远苍怀中的小孩子在外貌上几乎没有相似之处,但秦阙见到她还是有一种熟悉感。
祝蘅枝三年前离开的时候已然怀胎七月有余,按照时间来算,这个孩子只能是他秦阙的,绝不可能是乌远苍的。
可自己的亲生骨肉如今缩在自己的“情敌”怀中,指着他说他是坏人。
那股酸涩便慢慢在心中泛开。
秦阙看向祝蘅枝,张了张嘴,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再次被祝筠的哭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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