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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龙+番外(24)
作者:Aura 阅读记录
小厮得意一笑,“嗐!这简单,就那人,指不定是哪位官老爷的少爷呢,别看他一身素青,就那袖上的几道金线,都够你发我好几月的月银的……”
·
启轩看着面色铁青的启辕,一阵轻笑。
“还能笑,真是要将我逼疯才愿罢休么……”
雨势渐大,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帘开始斜入房内,落在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启轩跌入软榻,仰头倒望这一幕。
整个世界在顷刻间变了模样,脑中景象,一如被浪拍碎的浮舟,摇摇晃晃,渐渐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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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奔波加上一场毫不节制的狂欢,启轩彻底失了意识。
启辕披上外衣吩咐那小厮端来一盆热水,随即小心翼翼地为其擦拭。
他迷醉地望着哥哥的睡颜,什么天下什么苍生,虚无缥缈,不如心上人安稳于枕边来得惬意实在。
第二十二章 情绝
入夜后,老板娘对着桌上的一锭黄金正发愣,小厮则是对着手中两套新衣服发愣,屋外忽起几声古钟般又低又沉的雷鸣。
小厮望向门外,被闪电的白芒刺得眼睛发疼,继此响起的雷鸣越渐洪亮,他望向老板娘道:“起、起雷了……”
老板娘闻言也将视线从黄金上抽离,迟疑着应了声,“起什么?”
一声雷鸣劈头响起。
“老板娘,你说我该不该去敲门?”
小厮见老板娘眼神迷糊便指了指桌上两套新衣,老板娘瞥了眼天色应道:“也是啊,天色不早了,把衣服送了就该休息了。”
小厮犹豫半晌,确认里面没有那些暧昧的声音后才鼓着勇气敲响了房门,敲得很轻,心底还想着若无人应门那就明日再送也未尝不可,反正自己是来过了,有无人应可不是他能掌控的,正想着,那木门‘吱呀——’一声便启了一道半人宽的缝。
此时房内阴暗无比,唯有门外的廊檐悬了几盏白烛,温黄的烛火聚于那人。
有那么一瞬,小厮觉着自己失了心率,再恢复时,竟比顶上的雷鸣还震得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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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轩的衣服已经被启辕撕成了碎布,因此他只能披上启辕的青色外衣,那一头过腰的长发随意散着,稍显凌乱却丝毫没有邋遢的感觉,反而令其生了一股魅惑的美感,再合着这昏黄暧昧的暖光,和这全无防备的慵懒之态,虽比小厮还高上好些许,可仍是使其男性刚毅的一面被模糊去,唯剩这摄人心魂的无边魅力。
“放桌上。”
启轩双手掖着外衣,似乎在尽量地遮挡自己的身躯,但小厮还是看见了他锁骨上暧昧的齿痕。
起先时,他还以为这是那少爷所养的小娈童,可如此近看却直接打消了这想法,毕竟这人身上的贵气丝毫不亚于那正躺着的小少爷。
小厮放下衣物后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那人的腰上正环着一双长臂,再一看,那手竟直接往衣服里伸。
感觉到哥哥在躲闪后,启辕才略感不满地紧了紧手臂,“不准逃。”
启辕刚想扯开那碍事的外袍,就觉启轩用力地按住了他的手,语气略显狼狈:“辕儿,有人……”
启辕瞥了那双颊涨红的小厮一眼,随即低声怒道:“滚!”
原本就足够骇人的脸色再陪着这声音,直把那小厮吓得双腿一软,随即连滚带爬仓皇逃离。
“生气了?”
一想到那小厮指不定怎的臆想自己的心上人时,启辕本便怒不可遏。
但……也说不上何故,启轩只不过随意道了句,他就心柔得再无法燃起这火苗。
“我习武多年,竟连跟前站了个人都觉察不到……”启辕的语气有些哀怨,却全无责备之意,“都是你。”
启轩闻言不禁轻笑,转过身抚上其已完全抬头的小辕儿,取笑道:“是要怪我,圣上的威严可全败唔嗯……”
未说完的话语,皆被喂入了另一张嘴。
至深至切,纠缠不休。
启辕一边吻着,一边将其托上桌,待其在桌上坐稳便抬起他的一只长腿架到肩窝处,长驱直入。
没想还不过半日那地方就已恢复大半,紧得自己一疼。
怀中的人更是疼得不轻,却只咬牙忍受,可其疼得打颤的身子还是让启辕察觉到了他的痛苦。
“对不起……哥哥……”
启辕愧疚地吻着他的双唇和眼睑。
启辕自幼便早慧,年纪比自己小,性子却比自己沉稳得多,能让他这般地情难自制,说明,自己确确成了他心尖上的人物。
意识到这一点后,似乎连痛感都涂了薄蜜,煎熬不复。
“无妨的……”
“哥……”
“无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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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纵情疯狂了两日后,终是逃不脱宿命。
吴西寻来时,启辕正环着启轩沉睡,唇角微微翘起,似乎正做着这世上最香甜的美梦。
启轩任其环着,也不再藏饰两人的关系,他望着吴西,眼神迷离。
“两日……便是极限了?”
吴西不忍见其如此,只得低着头不去看他。
“皇上刚贬除了赵氏一脉,如今朝纲一片混乱,急需整顿……”
“行了。”
启轩打断吴西的絮叨,他想不到启辕竟敢如此大胆,不过刚上位便直接端了这两朝重臣。
如今的朝廷局面如何,他不用细猜就知道定是混乱不堪,但即便如此,启辕在听到汩城闹水后还是将立即就将整个凌国放下,转身就投奔于自己所在……
“您若一直在此,陛下定无法兼顾天下苍生,若由此堕落下去,凌国……必将破灭……”
“呵,”启轩寒着脸冷笑一声,“他人痴守叫相恋,怎到了我们,就成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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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最近消瘦了许多。”
幼小的启轩枕在母亲的膝窝中,精致的脸上满是不解:“母后可是……思念父皇了?若乘凤辇,不过一炷香便可至盘龙殿,儿臣这就……”
启轩说着便起身,却被那一身雍华的林蓉抬手拦住,且还开口打断他:“轩儿乖,母后是思念,但哪怕思念入骨都只能忍下,你可懂此中深意?”
当时的启轩太过年幼,这帝王深宫的条条框框和规矩虽已晓得七七八八,但对于林蓉所指为何,仍是懵懂,于是他乖巧坐下,思索了好一番才皱着眉头.
“儿臣愚昧……儿臣不懂母后贵为一国之母,为何却要强忍思念?”
“因为母后无法帮上你父皇,若贸然去见,反会惹你父皇分心,”记忆中的母亲总是很温柔,弯着一双动人的眉眼,“再者就算能帮,也免不得还是要让他分心,如此不如不见,待你父皇惦念了,自会来凤华殿寻母后和轩儿……”
启轩看着那一双凤眼里满溢的无奈和期盼,于心不忍,踌躇一番后仍是求知欲胜了不忍心,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父皇得闲时虽较常来凤华殿,但也不是只会来这儿,上回不就是去了德妃的禧和宫?前两日还被查出身孕……满腔思念落了空,母后岂不更难受?”
年幼的孩子往往不晓情爱,却总莫名能一眼辨出其中曲折,一语道破。
启轩的意思其实十分简单,与其坐等那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人,还不如依仗着那人所赐的特权,真想得紧了,直接去见就是。
林蓉笑望着他,眼底里却毫无笑意,“若能苍生无饥馁,万姓歌太平,就是再难受,又有何妨?”说着说着,那神色中的惨淡终缓了许多,恢复了如往常那般潺潺的温眷,“轩儿,不论日后你是否为帝,记住母后的话,民,水也,君,舟也,舟者,水可载,亦可覆。你身作帝王子孙,这些道理你迟早都要明白,小不忍则大谋乱,一旦天下皆失,你将守不住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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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林蓉已故去十八载,可她的所言所想却随着时间,像一盏未尽的枯灯,火光昏暗,可始终不灭,一直在启轩内心深处小心翼翼地照亮着,试图燃尽他所有的冲动和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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