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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高岭之花成了小哭包(17)
作者:洛水冬汐 阅读记录
他并不讨厌庄瑜这样的态度,回答:“我都无妨。我记忆有损,许多事情都不太清楚,我不太在意要做什么。”
庄陶听得反而为他担忧起来:“你平日对他人亦是这般性子么?你这般不设防,很容易被旁人骗了去的——那个谁,同你一道那人,说不准也是利用你这点在骗你!”
大抵是昨日初遇便吵了一架,他对墨宴偏见非常大,见缝插针地提醒着白琅要小心墨宴。
“兄长,你不要再在白琅哥哥面前说这些话了。”庄瑜对庄陶这般态度似乎很无奈,“白琅哥哥与那位墨宴相处时间更长些,昨日我亦见他是真心维护白琅哥哥。府上那些大人……不信便不信了,旁人如何还轮不到我们来说些什么。更何况背地里谈论他人不好,本也是种不礼貌的行为。”
他一字一句说得比较缓慢,听起来倒像是年长那方,在教育不懂事的弟弟。
这对同胞兄弟的性格,差异可真大。
白琅看着他们,脑海中隐约又浮现出一些关于“家人”的印象。
似乎他也有过一位兄长,行事张扬,与他成日胆小爱哭的性子全然不同。
后来如何了呢?
白琅记不太清,只知那位兄长死得很早,似乎都未活到庄瑜与庄陶的年岁。
他对此并无任何心绪变化,那位兄长的死,兴许也未曾影响过他的心情。
白琅垂下眼睫,安静听着对面庄瑜与庄陶之间的对话。
小会儿后,庄陶才终于听进庄瑜的劝导,保证不再于背后说墨宴的不好,并且心底决定着下次直接当墨宴的面说。
庄瑜怕白琅会受到冷落,很快又转而找他聊起些寻常话题。
白琅无过往记忆,庄瑜因身体缘故未出过多少次门,聊着聊着话题便转到了一些庄瑜看过的话本内。
白琅不曾看过话本,对这话题的兴趣倒是浓郁,专注地听庄瑜说。
庄陶见两人聊得开心,便不打扰他们,去沏了壶茶水,给他们一人倒上一杯。
白琅顺手拿起一杯,轻抿一口,当即便皱起眉来:“好苦。”
“啊,这应当是顾叔叔送来的茶。”庄瑜面露歉意,“兄长习惯了为我沏这种茶水,白琅哥哥应当是喝不惯吧?”
白琅实诚地点头:“好苦,我不喜欢。”
他皱着眉头,脸颊微鼓,虽是抱怨的语气,却不显骄纵,看着还怪惹人怜爱的。
庄陶忙起身,说:“我再去为你沏一壶新的吧,顾叔叔这茶是专为小瑜备的,我跟着小瑜喝惯了,一时也没想起来。是我疏忽了。”
白琅放下茶杯,摇头说:“算了,我不想喝了。”
他本身并不渴,只是顺手拿起来试试,有的喝没得喝对他来说区别不大。
庄陶却把他这当作了怕太麻烦他,对他好感更甚,说什么都要再去沏一壶来,白琅便随他去了。
待庄陶离开后,他才想起他们方才话里那个“顾叔叔”,好奇地问:“顾叔叔又是谁?”
提及这个话题,庄瑜眼底笑意中多了些怀念:“是临原镇内的一位大夫,亦是我与兄长娘亲的旧识。顾叔叔人可好了,在娘亲逝世后也偷偷来看过我们。我们房中这些药材都是顾叔叔赠予的。若是没有他,只怕我连上个寒冬撑不过。”
白琅向来很会抓重点,好奇更甚:“那他为何要偷偷来看你们?”
“唔,这个嘛……”白琅问倒了庄瑜,“我亦不知。只是顾叔叔每次来时都说不能叫旁人知晓,兴许是怕府中人多想罢。”
白琅还是觉得奇怪,正要再问时,又感知到了一阵骤然而起的冷风。
阴阴凉凉地掠过他脚腕,与他初醒那夜在湖畔旁遇到过的风有些相似。
白琅打了个冷颤,蹭地一下站起来,仍旧未在周边见到奇异的事物。
是在庄府游荡的恶鬼吗?
对面的庄瑜被白琅骤然的起身吓到,茫然地问:“怎么了?”
“好像有鬼。”白琅不太确定地说着。
庄瑜胆子也小,听他这么一说,也害怕起来,往白琅的方向靠近了些:“真、真的吗?我们院子里也有吗?”
白琅上一次感知到这种黏腻阴风时,恶鬼很快便自己出现了,可这一次却迟迟不见。
他想起墨宴说家宅中的恶鬼要设计才能引现身,担心这是墨宴说过的什么恶鬼作祟。
他干脆地拿出了墨宴给他的那块玉牌,注入一丝灵力。
接着白琅便拉起庄瑜,准备先去开阔的地方:“走,我们先出去。”
“好。”庄瑜脸色苍白,显然是怕极了,跟着白琅一同走到院子内。
几乎是他们刚出去,墨宴便御剑自主院方向而来。
“小白琅!”他落在白琅面前不远处,收剑归鞘,“怎么了,可是遇到何事了?”
白琅见到墨宴,大步朝他跑去,庄瑜一时都没跟上他。
他一把抱住墨宴袖角:“屋子里好像有鬼……我怕。”
白琅声线微颤,语气轻轻的,听着很可怜。
恶鬼长得都好丑,好吓人的。
墨宴保护欲一下就窜起来了,将人护在自己身后:“别怕,有我在,我绝不让那些恶鬼伤你一根汗毛!”
第15章
另一边的庄瑜也跑了过来,受府上环境影响,他不擅长与谢行叶大人交流,便只是跟在白琅身侧。
像是被一大一小俩小跟班黏上。
墨宴对其余小孩无感,见他亲近白琅,才连带着一起叮嘱:“那鬼怪尚滞留于房间内,你们先在院子里待着,我进去看看。”
白琅攥着墨宴袖角的手紧了紧,过会儿才松开,轻轻点头,显然是感到害怕,但还是选择了听话。
墨宴心底软乎塌下小块,和缓语气,多加了一句安抚:“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说完他便不再耽搁,在俩小孩周围落下一个小小的结界,转身往屋内去。
作为鬼使,墨宴对恶鬼怨气感知很敏锐,一进来便知这屋内绝对是有一只恶鬼藏匿,并且这恶鬼已作过乱。
但这恶鬼怨气并未消散,应当尚有未解执念。
未弄清恶鬼执念缘由前,想要将恶鬼引出并非易事,若墨宴还是黑无常身份倒可一试,这肉体凡胎只怕是难以承受过强的鬼力。
墨宴掐了个法决,一道法阵骤然于他脚下亮起。
白琅透过房门,清晰看到墨宴被亮蓝法阵包围。
法阵内似乎刮起一阵风,墨宴挺直立于法阵中心,墨色衣袂翻卷,一头白发亦于风中飞舞,恣意张扬。
须臾,默念法决的墨宴倏地抬眸,乌黑瞳仁紧盯屏风,抬手间便是一道冷蓝光亮直直往屏风处袭去!
“砰!”
屏风应声碎裂,一缕淡得几乎看不清的浅灰怨气蓦地冲出,朝白琅方向飞去!
“呜!是鬼!”
白琅自那怨气中看出一张狰狞可怖的面容,当即就被吓哭,轻颤着护住怀中玉珠,双眼紧闭:“不、不要过来!”
庄瑜看不到怨气,被白琅的反应吓到,几乎是本能地倾身上前:“在、在哪里?!”
他自己分明也怕得不行,却在听到白琅哭腔时,义无反顾挡在他面前。
不知是不是墨宴先前留在小孩们周边的结界起了作用,那缕怨气在将要撞上庄瑜的瞬间又转了方向,彻底消散于光天化日之中。
墨宴亦第一时间自屋内赶了出来:“小白琅!”
几乎就是在那缕怨气消散时,墨宴赶回了白琅身边。
白琅直接扑进了墨宴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呜呜……好吓人……”
方才那个鬼比之前那些丑太多了,而且就那么径直地冲向白琅,白琅到现在都清晰得记得闭眼前看到的那张脸。
整张脸都仿佛被刻意毁掉,血淋淋的,还有几处露着白骨,眼睛位置更是一片空洞,像是被挖掉了眼球,只有汩汩血痕在往下淌。
白琅遭受到非常严重的视觉污染,哭得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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