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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高岭之花成了小哭包(122)
作者:洛水冬汐 阅读记录
是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的、单纯的、自身的害怕。
他在为墨宴害怕。
他怕墨宴会出事,怕……怕墨宴会死。
在这一瞬间,白琅突然明白了。
他担心墨宴。
白琅跪坐在原地,都忘了要哭,全部心思都系在了昏迷的墨宴身上,可他根本不知这时他该做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墨宴在照顾他,他……他根本就不知该如何照顾墨宴。
还是钟馗在这时作为唯一的“大人”,给白琅出了主意:“墨宴应当是受到怨气反噬了,反噬会持续一段时间,只要撑得过去,便能自己醒过来。”
白琅听到声音,愣愣地抬头看向钟馗:“那我、那我应当做什么?”
他看着钟馗,仿佛是抓住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灰眸浸满了慌张与不安,雾蒙蒙的,遮住了他原本的清澈懵懂。
钟馗看着亦是心疼:“总之先带他回房间休息吧,他目前的情况需要好好静养。”
白琅点了点头,用袖子擦掉眼泪,径直将墨宴抱了起来。
钟馗那一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我来扛他回去吧”直接哽在了喉头。
墨宴是实打实的结实高个子,比瘦弱的白琅高出半个脑袋,被白琅这般面不改色抱着的模样……看着怪不协调的。
钟馗缓了缓,换了个说辞:“要我帮忙吗?”
白琅摇了摇头。
在自身修为的加持下,他的臂力其实很好,一路抱回去完全不是问题。
钟馗没再坚持。
方慕雅与凤鸣是知晓白琅出事之事的,他们离开院子前墨宴就猜测白琅很有可能在祭祀台这边的阁楼,凤鸣与方慕雅都在往这边赶。
钟馗暂时不担心陈新柔与苏岚无人照应,便陪着白琅把墨宴送回了房间内。
而这之后,墨宴昏迷了足足三日。
白琅亦在床榻边守了墨宴三日。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他并无辟谷与打坐的习惯,但他死过一次的魂体天然便可以不需要受这些凡尘需求困扰。
之前只是有墨宴无微不至地照料他,他才始终维持着那样的日常。
墨宴同白琅说了他不会出事,白琅便信他,就这么一根筋地等着墨宴践行他“不会出事”的承诺。
期间钟馗、凤鸣与方慕雅都曾试图来劝说他,但他不为所动。
三人无法,只好轮流都来陪陪白琅。
他们都试图找话题和白琅聊天,缓解一下白琅的情绪,但白琅从来不理会。
只有方慕雅在叹着气说他果真也是喜欢墨宴时,白琅才有所反应,问方慕雅到底什么叫喜欢。
方慕雅说,喜欢是关心,是藏不住的分享欲、保护欲和占有欲。
白琅一一对应了。
他关心墨宴,他会忍不住和墨宴分享他的练字成果,他亦想保护墨宴。
占有欲是什么白琅还不懂,但前三样他都对应上了。
他应当是喜欢墨宴的。白琅心想。
爱人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开窍噜!
感谢【猫猫酒】的营养液mua!
第102章
墨宴昏迷的第四日早晨, 白琅仍笔直地坐在床边守着,双手置于膝上,坐得格外端正, 只是轻垂的眼睫遮掩下,灰眸呆愣无神。
若是墨宴醒着,便会知晓白琅这是与他封印记忆前一般无二的状态,总是这样出神放空自己, 以消磨无意义的时间。
旁人或许会觉得他无聊或是难受,实则是于白琅而言最能让时间悄无声息流逝的方法。
他不感兴趣的动静全都入不了他的耳, 而若是他想要注意的事情,稍有些响动便能重新吸引到他。
譬如此刻,在感知到墨宴悠悠转醒的细微声响时, 白琅的灰眸便重新汇聚出往日的神采。
他将视线重新放在墨宴身上,只见墨宴不安地皱了皱眉头, 须臾便缓缓睁开了眼。
他平日里沉静的黑眸里是白琅从未见过的茫然, 在无意识间对身边人并无任何防备。
直至与白琅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 墨宴的视线霎时便清明起来。
“小白……嘶……”墨宴想坐起身问白琅身体如何了, 结果刚一动, 先给自己疼了个龇牙咧嘴。
昏迷的三日时间只是符咒反噬的初期, 这之后还有至少十日的反噬阶段,可不是他睡一觉便能重新生龙活虎的。
白琅大致听钟馗解释过这个符咒,见状便知墨宴还在因反噬而难受。
三日无悲无喜的白琅眼圈一下就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墨宴才缓过劲来就看到白琅这么一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模样, 都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痛楚, 忙心疼地问:“怎么了小白琅?可是有人趁我昏迷这段时日欺负你了?”
白琅抹了一把眼睛, 但止不住哭, 点头哑声说:“有。”
墨宴当即道:“是谁欺负你了?”
白琅委屈地回答:“你。”
“小白琅你放心,我一定……嗯?”墨宴愤愤的话都未来得及说完,在反应过来白琅回答的字词时停滞。
白琅眼睛红红的,小声控诉:“就是你欺负我。”
墨宴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小祖宗诶,我又怎么欺负你了?我这次昏迷可都是为了能保护好……”
“可是我很担心你。”白琅打断了墨宴的话,“我不要你出事,我也想要你平安无事地活着。”
白琅嗓音闷闷的,有些喑哑,又有些还止不住的哭腔,乖软又可怜。
墨宴愣住了。
前不久白琅还是懵懵懂懂不知何为担心的性子,他亦不指望短时间内白琅会回馈他任何双向的情绪。
墨宴反而无措起来。
当让白琅不开心的主体就是他自己时,墨宴通常不知自己该如何做,只能自储物法器中拿出为他准备的软和帕子。
白琅没有接,站起身,直接去抱住了墨宴。
墨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他仍在受怨气反噬影响,无法调用火灵力来给自己“取暖”,身体的温度比之常人要低许多,是白琅不会喜欢的感觉。
但白琅还是抱住了墨宴。
他双手环住墨宴的脖子,将脑袋埋在墨宴脖颈之间,感受到怀里全然陌生的冷意,却只是圈得更紧了,双手还隐隐有些发颤。
他真的……真的很怕墨宴会就此长睡不醒。
“墨宴……”他哭着又喊了声。
墨宴心都要化了,软绵绵地塌陷了一大块,伸手轻轻回抱住他:“我在。对不起,是我害你担心了。”
白琅埋在墨宴怀里,听到他虚弱又温和的嗓音,手臂微微收紧,更止不住哭了。
墨宴一时安慰不好人,便由着白琅宣泄情绪,只不时地轻抚一下他的发梢,算是他力所能及的安慰。
许久之后,白琅终于哭累了,抽泣着要揉眼睛。
墨宴忙给他递了帕子。
白琅接过来,乖乖地把脸擦干净,只是眼睛与鼻尖仍红红的,还有些止不住的小声抽噎,怎么看都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
钟馗正巧在这时推门进来,见到白琅不在自己位置上时先愣了愣,才注意到已经醒来的墨宴,与小可怜似的白琅。
他先是皱眉:“小白怎么哭了?墨宴你是不是又惹人不高兴了?”
钟馗并不担心墨宴的身体——都是他自己作的,多难受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他更关心没日没夜守了三日的白琅。
他知晓墨宴素来是个口无遮拦的,哪怕知晓他喜欢白琅,还是怕他又说了些什么惹得白琅委屈了。
他上前想看看白琅情况,墨宴却下意识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下:“我哪里舍得欺负小白琅,我这分明是在安慰他,你不要随意诋毁我。”
白琅情绪还未完全平复,后知后觉地梳理出钟馗的意思,对上钟馗求证似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不关墨宴的事。”
对墨宴控诉归控诉,对旁的其余人询问,白琅还不至于真的让墨宴担这么个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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