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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与太侍君(71)
作者:醉千归 阅读记录
但我又不能将真实原因说给他听,因为闵言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是大皇子,尤其是小单子。
背后拆台这种事非君子所为,我可不做。
于是我信口胡诌,“哦,那是他说上次喝了陆听熬的药之后皮松了,孤不信,他就扯了两下证明给孤看。”
“啊?”小单子张着嘴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小声地对我说,“圣上,闵大人那么年轻就皮松了,要不要请太医去看看呀,不然,这,这日后老了该怎么办啊?”
瞧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轻咳了一声,有点编不下去了。
小单子怎么这么好骗啊,说什么他都信。他跟闵言待在一处,真的不会成日被骗得团团转吗?
“他说不用,”我垂着眼帘故作正经,道,“老了自有老了的办法,大不了拿个布兜兜着皮便是了。”
小单子的双眼瞪得溜圆,他想象了一下那种画面,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原本只是进殿给我端一杯热茶来,压根没想过会顺带听着个和闵言相关的悚人故事。
他僵硬地向我行了个礼,便想迅速告退离开,去外头独自消化一下这个叫人震撼的事情。
“慢着。”
我扬声喊住了小单子,盯着他看了半晌,直看到小太监欲要瑟瑟发抖,我才移开了视线。
虽然我瞧他那白净清瘦的模样,胆子还不大,应当藏不了什么,但也不能直接忽视他,毕竟能人自有其不显山不露水的妙计。
看上去怯生生的小白花,万一私底下是个吃肉的呢?
“你有没有什么背后隐藏的势力,”我说,“或者你有没有双重身份、潜藏的特技之类的?”
“啊?”
一桩未平一波又起,小单子的心情在短时间内历经了四季。
他闻言,慌忙之间说不出话,便直愣愣地朝我跪下了。
“小的对圣上忠心耿耿,表里如一,岂敢去做那些为人不齿的欺君之事,”小单子神色恳切道,“求圣上明鉴呐!”
“起来,怕成这样做什么,孤只是随口一问。”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小单子以后可是我的皇嫂。他老这么怯生生的,可不得被皇兄狠狠欺负了去。
我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退下,按着方才与闵言商量的内容伏案开始拟旨。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十分忙碌,忙得我都不像是在休假。
但好消息是,闵言的计划很顺利。他扮成从灾区风尘仆仆赶回京城的兰泱延,出面打假并解决了谣言,还顺势配合我的旨意募集了第二批金银与粮食送往各处灾区。
康王那边粮食不足,求援的信件刚送到京城,城内的车队就已经在去往婺城的路上了。
礼部见眼下的形势有些紧张,拿不定主意,便派人来问今年宫内元宵灯会还要不要和往年一样隆重地办。
我自然是不同意的,让他们简单操办,只要有节日的氛围便好,别的怎么简单怎么来。
百姓在受苦,皇帝却在宫中奢靡享乐,这若是说出去,本就受了谣言影响的民心怕是要更为动摇了。
这怎么可以,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上元节当日,只按惯例让御膳房给每宫送去了纳福元宵,并没有铺办宴席。
这纳福元宵我也有一碗,但我将它分赏给了御书房内伺候的宫人们,并没有吃。
因为我有另外一碗元宵,比御膳房做的更大,更甜。
是虞殊亲手做的。
和我御厨做的元宵不同,他做的更糯,个个都有掌心那般大,里头包的馅儿有花生的,有豆沙的,还有芝麻的。
都放了很多糖。
忙完手上的事情,我坐上轿辇抵达清平殿时,他的元宵刚要煮熟,正一个个圆滚滚地飘在水面上。
小厨房内,虞殊扎着袖子举着锅铲不停地搅动着,这是在防止元宵粘底。他的手边摆着一盘等待入锅的“雪团子”,脸上还沾了些白花花的糯米粉。
我凑到了他的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忽而挥挥手拨开了那蒸腾的白雾,指着水面上两颗挨在一块的元宵,道,“你看,它们像不像孤和你?”
“嗯?”虞殊望了我一眼。
“孤与你在汤泉里时,也同它们一样挨得这般近。”
虞殊轻笑一声,与我说,“不,比它们还近。”
我看他要挥铲子把那两颗元宵分开,连忙阻止道,“它们这样挺好的,别分开了,就让它们呆在一处吧。”
毕竟,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那就粘在一块了,再也分不开了。”虞殊道。
我觉得挺好的。
盛出锅的时候,这两只元宵也还在同一个碗里。
汤勺一下只能舀一只出来,我看着难舍难分的这两只,又不忍心用勺子将它们之间的牵绊掐断,便扭头向虞殊求助。
他在我身侧坐下,舀起了另一只,顺着我的动作一块递到了我唇边。
我张口便将自己勺中的元宵咬住了,下一瞬,虞殊贴了过来,咬住了他勺中的那一只。
我红着脸与他安静地分食了这一对元宵,在咬最后一口时贴上了他的唇。
触感和元宵一样柔软,一样甜蜜。
“圣上,要不要和殊一起去宫外看花灯?”他轻声说。
上元节的花灯色彩品种繁多,颇有氛围,正适宜有情人约会,他提出了邀请,我自是无法拒绝。
我抿了一口甜汤,“你要带孤单独溜出去吗?”
“嗯,”他问我,“圣上愿不愿意跟殊走?”
“这还用问?”
【作者有话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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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乔装打扮逛灯会
箫鼓喧, 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
我单手一撑翻上矮墙,虞殊就站在另一侧的小巷里等我。
从宫里偷溜出来时, 为了不让人发现, 我带着虞殊故技重施翻了殿内的后窗, 还嘱咐闵言把爱操心的小单子带走了。
如今跟在我们身边的只有隐匿了身形藏起来的绣衣,从表面上看,我们与出来游玩的普通百姓别无二致。
喧哗的人声吵吵嚷嚷地响着,已经离得很近了,只要穿出巷口, 我们便能直接走进外头的热热闹闹的灯会里去。
那被红绳串起挂在高处的漫天明灯将这一整片都照得亮堂堂的,五彩的光影兜头罩下, 充满喜气的乐曲远远地传了过来。行经者的影子在巷口忽隐忽现,时而留下一两句模糊的听不清内容的笑语。
和宫内的相比, 这灯会要略显粗糙一些,但那氛围, 却比宫内要热闹上成百上千倍。
我不由地恍了神。
虞殊见我呆呆地蹲在墙头上不动, 便朝我伸出了手。
出来时我们都做了些乔装打扮,将容貌化得普通了许多, 又换上了普通低调的衣衫, 没穿裘衣,只裹着棉服防寒。
但当柔光落在他的身上时, 我依旧觉得他很好看。
是抛开容貌之类的表象,单从气质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那种好看。
我没去握他的手, 而是纵身跃下朝他扑了过去。虞殊眉眼含笑, 稳稳当当地将我接住了, 慢慢松开让我站到了地上。
“圣上冷吗?”他替我调整了一下颈间藏在棉服下的绒领, 问道。
我摇了摇头,开口纠正他,“别喊圣上,喊别的。”
万一被人听了去,那这伪装可不就白做了么。
“宴宴?”虞殊勾起了唇角,面上满是笑意。
“又占孤……我的便宜,”我嘟囔道,“这名字是小时候长辈会喊的,你总唤我的乳名做什么?”
“那唤什么?”他问时,表情很诚恳。
“砚卿不就很好吗……”我低着头,脚尖在地上轻轻划拉了两下。
一本正经把自己的名字念给别人听这种事情,我总感到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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