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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与太侍君(57)

作者:醉千归 阅读记录


兆王生辰的第二日,休沐。

我难得放松,抱着虞殊一觉睡到了巳时。

外头已天光大亮,连绵数日的雪也停了。日头从窗外透入室内,连厚重的床幔也没挡住它,周身萦着浅浅的暖黄色。

我舒服地伸展胳膊朝床里边打了个滚,贴在了沿墙放置的软枕上,扒拉着它蹭了蹭。

而后,被子底下就伸过来一只手,揽着我的腰把我带着滚了回去。误入冷区带来的凉意全然散去,我落回了熟悉的怀抱,被暖意裹挟。

睡饱了就是会很有活力。我仰头瞧着还闭着眼的虞殊,眼珠转了转,带着狡黠的笑容利落地一翻身,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趴在了他的身上。

预料中好听的闷哼声没有出现,我歪了歪头,伸手去摸他长长的的睫毛,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判断他有没有醒。

指腹传来了痒意,是虞殊在轻轻眨眼。

“你醒了?”我小声问他。

虞殊将手放在了我的后腰上,带着些倦意“嗯”了一声,问我,“圣上要起来了吗?”

我看着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没忍住在上面啄了一口,“不起,孤想再赖一会儿。”

“绣衣应当已经得了兆王府那边的消息了,”他说,“圣上昨夜不还期待着想听听兆王的惨状吗?”

我盯着他又啄了一口,看那处白皙的皮肤渐渐染上淡红,有种涂色的快乐。很漂亮。

“是很想听,但现在孤更想躺平。”反正消息一直在那,过一会听也是一样的,但懒觉和赖床可不是每天都能享受的。

根本不用为做抉择而犹豫,我很自然地就遵从了自己的内心。

虞殊轻笑道,“那还请圣上别乱动了,否则就要换种方式躺平了。”

察觉到庞大的雨后春笋即将萌发,我念着自己酸疼的腰,乖乖地收敛了些。

“早先孤就想问了,”我找了一个能帮助人冷静下来的话题,道,“绣衣手中传讯的东西是哪里来的,怎么瞧着这么玄妙?”

虞殊轻轻摩挲着我的脊骨,道,“是国师做的。”

“用什么东西做的?”

我曾见过几次,那是一块黑漆漆的东西,偏转角度还会闪着点淡金色的光,像是玄铁,又与玄铁截然不同。

我没有上手碰过,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石头,看它质感类似,姑且先这么称它。

闵言传讯的时候,我见他把写好的字条往那石头里一放,再过个半个时辰,字条就没了。跟施了仙法似的,挺神奇。

“乌金石,”虞殊说,“不知国师从哪儿弄来的,这种石头在古籍记载中并没有出现过。没经过加工的乌金石和普通石块别无二致,但经国师雕刻过后,它就能起到各种作用。”

“这么神奇呀,”我顿时起了兴致,“若是能找到它的矿脉,让国师传授秘法……”

飞鸽传书容易受天气的影响,加急送信又太废人马,遇上不怀好意的山匪或是刺客,还容易被人半路拦截。

这乌金石传讯如此方便,传错的概率也极低,如果能普及,前线、灾区与朝廷的联络就会快很多,迅速提高效率。

虞殊摇了摇头,虽然不想给我泼冷水,但他得把事实告诉给我听。

“国师将此物交给先帝后,先帝就已经派人去寻了,近十年都没寻到。仅有的八块乌金石里,六块大的被制成了传讯物,方便绣衣办事,还有两块小的制成了暗哨,没有传讯功能,但吹响后会使八块乌金石一齐发烫,以此来提醒持有者有事发生。”

暗哨一只在我手中,由于我会忘事丢东西,平时就由小单子守着,只有出宫时我才会自己带上。

另一只藏在国库里,原先是父皇持有的,他走后,那只暗哨就一直被收着,没拿出来过。

“啊,这样。”

我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东西少也有少的好处,起码只有绣衣手中有,不会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来做坏事。

若是传讯物泛滥了,就没有信息差了,抢占先机会变得更不容易。

“另一个暗哨给你拿着吧。”我说。

虞殊望向我,眸光深邃,“暗哨虽不能让绣衣做事,但能调走绣衣。殊到底是外人,圣上难道不担心哪天在需要援助时,被调虎离山吗?”

“不担心,”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你手中有了暗哨,一旦有什么事,孤就能和绣衣一块去救你了,反之也是一样的。”

虞殊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或者……”

“你若是觉得自己是外人,不肯收的话,”我眨了眨眼,“那不如让孤在上面一回,这样你就是孤的内人了。”

虞殊用了些力气揉了一把我的腰,又按着我的后颈让我与他贴得更近了些。

“殊能遇到圣上,能得到圣上的青睐,是殊今世最大的福分。”

他的心跳很快,我听到了。其实从我说把暗哨给他的时候,那“扑通扑通”的声音就已经开始加速了,他表面上还装着一副平静的样子,我觉得很有趣。

话语在试图遮掩真情,但灵魂与血肉已经出卖了他。

我在他怀里无声地笑了一会,清了清嗓子暗示道,“如果你让孤在上面一回,说不定能感受到更多的福气。”

虞殊这回没假装同意了,他在我耳侧放轻了声音说出了真实想法,是一贯的温柔,但语气中带上了点恶狠狠的感觉,听着有些带感。

他说,“想都别想。”

“小气。”我嘟囔道。

“圣上为什么对此这么执着?”他问我。

我想了想,红着脸把当时看起居册做梦的事情跟他说了。

其实我只是馋那里面描写的他的美色。

我的执着不在于谁上谁下,而在于他红着眼眶欲拒还迎、被折腾得盈满泪光轻喘出声的场面。

我太想看到他作出那副神情了。

“……”虞殊目光复杂地瞧着我,半晌后问我,“所以那天,圣上坐在殊身上突然失了自控,是因为喜欢殊躺在那的样子?”

我认真思索了一下,“一半一半吧,也许。”

被他折腾得太狠确实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那,”他给我提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圣上有没有想过,您想看到的,只要用和上次一样的姿势就可以看到呢?”

“可你不哭。”我说。

虞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圣上既然想看,那就该努力把殊弄哭。这是圣上需要思考的问题。”

我很不理解,作为被折腾的那个,我要怎么努力才能把折腾人的家伙弄哭啊?

“你告诉孤,孤不知道。”我伏在他颈边,说。

虞殊压低声音告诉我,“圣上可看过话本里的精怪?”

我疑惑道,“和那些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他说,“被吸干精元的人就会哭。”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是很懂,但我能感受到他在兴奋。我莫名觉得,如果按他说的去做,那哭的人肯定是我。

“起床。”我说。

【作者有话说】

早不起来TAT

明天如果来得及,就把兆王那块一章搞定。

晚安!

第50章 与民同乐惹祸端

洗漱完用早膳的时候, 小单子告诉我,闵言早上来过一次,听到我二人还睡着没起, 他就先走了。

我料想泷城那儿的形势对己方来说应该很不错, 因为如果出了紧急情况, 闵言会直接翻窗进来,把我喊醒。

事实也确实如此。

巳时过半,小单子说闵大人来了,我让他快放人进来汇报情况。

闵言进屋行礼,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说兆王府被炸了,兆王下落不明。

“将具体情况与孤说说。”

我对他们做了哪些准备, 怎么动的手皆不甚清楚,只蓦然听到了一个结果, 内心的好奇都要漫出来了。

“是。”

也不知是自上次说过他之后,闵言真的去找小单子学讲故事了, 还是这回兆王府发生的事太精彩, 恍惚间,我竟有种坐在茶楼听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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