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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与太侍君(110)
作者:醉千归 阅读记录
“陆听。”
陆听是特来迎我们的,一见是我,便快步上前来与我们躬身行礼道,“臣拜见圣上、璃少御。”
“神医在何处?”
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但眼下阿蓬的情况太紧急,得先让神医给他看过,用上点药才行。
陆听侧身带路,“圣上请随臣来,神医出不了桃花谷,正在小路尽头等您。”
【作者有话说】
狂睡两天感觉把这个月缺的觉都补上了,好爽!
周一有挺重要的专业课期中考试,明天要复习,请个假,周一晚正常更新~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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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满园桃花酿新醋
石子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一片昏暗中安静地走了数十来步,余光里两旁微微晃动的树影就悄然失了踪迹。
四周忽而变得宽敞了许多。
“圣上,那位便是桃花谷神医, 楼弦月。”
我抬眸望去, 看到了一片被重重桃树环绕的小村落。几声虫鸣打破了夜晚的静谧, 但也不吵,意外的闲适,给人的感觉与苜都有些相似。
田埂间亮着星星点点的明灯,灯光和皎洁的月华一块照亮了正站在村落入口处等待的男人。
初看清对方的模样时,我愣了一下, 因为这位神医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上不少。
原本听国师喊他神医,又见令老夫人和府上众人都对他很是敬重的样子, 我便下意识地将他划入了长者一辈中去了。
没想到竟是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和我们差不多大的青年人。
他的个子和虞殊差不多高, 生得十分俊朗,但眉眼和善, 不似虞殊那般美的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而是一副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那满头乌发用木簪随意地束着,底下玉白色圆领袍的领口处绣了一根桃花枝, 乍一看跟个白面书生似的, 浑身透着清雅的书卷气。
见我走近,楼弦月撩了撩衣摆欲要伏身, 我摆手免了他的见礼,将阿蓬的袖子掀开与他说明情况, “这孩子被冰鬼抓伤, 毒素快蔓延到脖子了, 劳您救救他。”
阿蓬那被冰封住的胳膊在提灯的微光下反着诡异的亮色, 内层的皮肤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和刚过了沸水被焯过的猪肉一样白。
楼弦月将小孩接过去抱在了怀中,翻开他的眼睑看了看内里的颜色。很淡,说明气血已难以上荣于头面了。就算冰封没让阿蓬窒息,气血循环受阻也会导致他的生机逐渐丧失。
“草民这就为小殿下治疗。”
他见我对这孩子很在意,错把阿蓬当成皇子了。
我正要解释时,楼弦月望向了被我牵着的虞殊,微微拧起了眉心,仿佛遇到了什么拿不定主意的难题似的。
“神医,他怎么了?”我心下一慌,连忙问他。
楼弦月盯着虞殊那双含着血色的无神眼眸,目露困惑道,“少御身上也有这冰鬼毒,而且从中毒到现在应该已有些年头了,可是……您从前有在哪里下过矿吗?”
虞殊摇了摇头,“未曾。”
楼弦月若有所思,但没再继续说什么,因为阿蓬的情况不容耽搁,他抱着孩子匆匆忙忙便朝着不远处亮着灯的屋子过去了。
我紧绷着的心弦稍微松了松,想来有神医在,阿蓬的性命定是能保全无忧的了,但一念及刚才他说的虞殊身上也有冰鬼毒这件事,我又觉得胸口闷沉沉地发堵。
跟着神医而行,步履不停,思绪也转个不停。
虞殊只在虞府遇袭那晚中过毒,当时动手的人隶属于兆王府。只是按神医的意思,这冰鬼毒来自矿中,而泷城虽有万重大山,却并未发展过矿业……
我猜测这毒是他从蛮人那儿得来的。
若是如此的话,那天灾到底是真的天灾还是掺杂了人为因素制造的劫难,这就值得细品了。
我垂眸盯着腰间晃动的丝绦,默默抿紧了唇。
其实这个问题,从我初起疑窦之时答案就已经很明显了。
无意之间,我捏了几下虞殊的手,他朝我这儿侧了侧头。虽看不到我的神情,但他知道我正在忧虑什么,也知晓我这一生了疑就容易多思的习惯。
“一会去问问便清楚了。”虞殊轻轻揉了一下我的手背,道。
我“嗯”了一声,视线从不断晃动的丝绦上挪开,转去看那明明不应季却开得正盛的桃花林,意图用美景来压去些心头的烦躁。
“陆大人,”虞殊问陆听,“京城可有传什么消息来吗?”
方才顾及阿蓬的情况没来得及问,眼下又被神医的话弄乱了心绪,连连打岔之余,我都快忘了还有京城那边的事情了。
还好身边有虞殊。
“有不少,”陆听从头开始与我二人说来,“自圣上失踪的消息传到朝中后,朝廷乱过一阵,幸好闵大人在,与太傅等人稳住了局面。但因灾势日渐严重,城郊出现了从各处逃难而来的流民。京城容不下这么多人,又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死在一墙之外,便派了些人手过去处理。”
被闵言派去管事的人是陈广益。
让他去是考虑到他之前在婺城呆过一段时间,知道救灾该做些什么,比旁的一无所知只会纸上谈兵的官员要能担事得多。
但没成想,此人不仅没有好好完成任务,反而在流民中宣扬了许多诋毁朝廷的东西,引发了流民暴动,抢了守城卫兵的武器和赶来控制局面的候卫军打了起来。
“此后京中便开始动乱不断。闵大人派人去抓陈广益,但这人滑得跟泥鳅似的,很会躲藏,再加上流民对他很是敬重,自觉维护他,派去的人一直没得手。”
我蹙眉道,“叛出朝廷总会有个理由,陈广益是不满于自己当前的官职,想笼络人心拥立自己为王,还是另有所图?”
陆听说,“是后者。”
就在他明确表现出反叛的意思后不久,一支蛮人的军队横空出世,与流民一起堵住了京城的各处城门。
蛮人带来了许多吃食引诱流民加入他们的队伍,甚至还想用和在边境时相同的手段让城内的百姓出城去做叛徒。
“是王严终放进来的?”我目光沉沉,光是想到那样的场面就觉得很恼火,“那些蛮人如何到的京城,沿途的城池没有拦他们吗?”
“圣上息怒,”陆听叹了口气,解释道,“并非是不想拦,而是分不出人手去拦。”
那段时间正是天灾肆虐尤其严重的时候。
南边海啸、洪灾,但起码冻严实之后的大部分冰面都还算结实,可以在上面行走,而北境是整个被雪埋了,就算踩在雪顶上也会慢慢地陷下去,想爬到山上逃难也没用,因为山上也在雪崩,比呆在下面还可怕。
边境和平原一带的情况还算好些,一直到如今都还能勉强供人生存,但也仅仅是生存罢了。
大部分的城中都只存活下来了一小群幸运的人,蛮族军队穿行在这样的城池之中,只有别人躲他们的份,压根不会有人刚逃过生死劫难就连命都不要地扑上去阻拦。
至于王严终,陆听道,“李将军追捕王严终及其叛军时,受到了蛮人的阻拦,让那姓王的狗贼给跑了,估计进京是他给蛮人指的路。”
我沉默半晌,问,“后来呢?”
“后来蛮人攻城,扶持兆王登基为新帝,陈广益作为率先倒戈的功臣,被封了个异姓王,得了不少赏赐。朝中的墙头草朝着蛮人倒了不少,甚至,”陆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面色,低声道,“丞相也叛了。”
我揉了揉眉心,竟并未感到有多愤懑。
毕竟我早先就知道了,丞相只忠于帝王。如今换了个人当皇帝,他便换个人效忠,反正他这样真正有能力的人在哪都能得到重用,左右对他的仕途来说毫无影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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