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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觉醒意识的主角盯上后+番外(12)

作者:鹿鹤相鸣 阅读记录


见到对手是个小女孩,台下有人与同伴对视一眼,纵身跃上台子。

拍卖人上前确认二人资格,无误后退至一边宣布对决开始。

时雁一抬眼扫视过台上的两人,只一眼便不再关注,战力悬殊,没有关注的必要。

结果毫无悬念,赢得是少女。

“一会你待台下,我去会会她。”

黎孟夜看了几招对方的路数,意识到少女也是觉类修士。

觉类修士虽不能与寻常修士相提并论,在岛的规则下,恰如鱼得水,天然适合这样的对决场。

“黎少主还是别出这个风头的好,”时雁一志在时刻给对方泼冷水,“都到需要潜入别人识海躲旧相识的地步了,这会逞能会让我觉得你之前别有用心。”

时雁一斜睨他一眼,哂笑意味明显。

黎孟夜回以春雨润物的笑,没有再说地让出了这个机会。

时雁一上了台。

“确认无误,决斗开始。”

在时雁一上来的瞬间,葛月收拢了原本放松的姿态。

她是认得时雁一的,不久前正是门中长老接的押送任务,只是人半路跑了。

廖长老说是玉宴阁主料事如神,葛月不敢苟同。

特别是她看到对方和黎孟夜一起登岛,还同出同进,看着相当亲近。

这无疑证实了百源派最新得到的情报是真,黎孟夜确实为了时雁一,跟阁使大打出手,还被重创。

本以为是黎孟夜一心为博美人笑,一厢情愿地追着人跑。

看到时雁一上台迎战,才觉原来是两情相悦,相好的来替他找疗伤药了。

可惜,她肩负门派任务,即便得不到血竭,也不能让它落到黎孟夜手里!

葛月是天生的觉类修士,与后天觉醒的不同,她不必受玉宴阁管束。

听闻时雁一是后天那挂的,是个麻烦。

每个觉类修士的能力都不同,弱点、优势,在正式交手前,这些情报都只有修士自己知道,所以葛月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人总是会忌惮未知的事物。

还有一点,刚才他们在台下,见过她的招数,纵使她没有出全力,有些习惯无可隐藏。

既然如此,那便率先出击,掌握主动权!

葛月双手成拳,速度极快地几步缩短和时雁一的距离,向后牵动的手狠狠砸向对方。

时雁一没有硬扛,他比对过少女出拳的力道,快狠准,但主要的特点是重。

正面交手的前几个人,都被压得提不起劲,而对方好似天生神力,接连几招下来都不见气短。

力道足,耐力更足。

棘手。

时雁一连着躲了几下,都没抓到葛月的破绽,或许有,但对方回防的速度很快,机会稍纵即逝。

不能动用灵力,不可使用炼气,这些约束条件对时雁一而言毫无意义,他并非真的觉类修士,可他同样不能在众目睽睽下使用自身的能力。

那无异于将自己打成定向的靶子。

“你竟然走神!”

葛月轻斥道,他们双方一时不分上下,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时雁一躲避她的攻击,处于防御姿态。

这说明他并非游刃有余,可是她几番试探,始终不知时雁一能力,这会察觉其竟然没有全身心投入对决,当下气结,出手不禁更重。

这一次,她打中了。

时雁一不及挡下这招,又挨了她乘胜追击的一拳,对方食中二指的指节抵着他肋下几厘,技巧性地挤压。

一口腥甜猛冲而上。

时雁一没忍,放任鲜血呛咳而出,同时用染血的指尖在少女衣衫上留了几道指印。

葛月一瞬警铃大作,危机感让她迅速拉开和时雁一的距离。

没注意到手背上落了个血点。

时雁一盯着那点血迹,微扬唇角,只是肋下的痛楚让他遭不住又吐了口血。

粘稠的液体顺着指缝落下。

与之相对的,是葛月手臂上的血点子虚晃一枪似的,沿着少女的袖口钻了上去。

不等拍卖人上前查看时雁一的状态。

他对面全须全尾站着的葛月突然心尖一痛,短促的黑暗剥夺了她的视线。

好一会才恢复,可是心口的痛处没能减弱,绞得她呼吸困难。

葛月抓着衣服前襟,忍着痛意看对面半蹲在地的时雁一。

她不明白,自己哪里露出的破绽,也不清楚对方使了什么手段,可是直觉让她迅速反应。

“我认输!”

回神时,葛月已经喊出了这句话,与此同时,先前那难以忍受的钻心痛感跟着消失。

她咬着唇,知晓是自己技不如人,也不扭捏,上前欲将时雁一拉起来。

时雁一婉拒了她的好意,只说了句承让,摇摇晃晃地遛下了台。

他动手隐晦,都是基于葛月并不知道他具体能力,但台下的人总是会比台上人观察到更多,不知自己是否暴露前提,趁早消失在视野之中,方为上策。

岛上的人办事妥帖。

时雁一回到临时落脚点不久,便有专门的人送来隐山血竭。

没有多余的话,送到就走。

时雁一无视了一边神色复杂的黎孟夜,有些脱力地找了个位置躺下,被击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那能徒手把地面砸出龟裂的一拳,隔着一层布料直接作用皮肉,没当场裂开可能要谢谢他皮糙肉厚。

第十七章 “我是恶人啊。”

时雁一掌心盖在肋下几厘的伤口,神思飘忽。

觉类修士攻击落下的伤直接作用于躯体,不会伤及精神,这点伤他歇一会就能完全修补。

现下,他确认过岛没有他想要的东西,这就得为之后的去处做打算了。

如今黎孟夜得到了疗伤的血竭,恢复不过时间问题。

他得趁此机会跟人分开。

一起行动的风险太大,而且暂时摸不准黎孟夜的态度。

时雁一可以忍受被当刀使,不意味着一直不介意。

现在的黎孟夜看着温良无害,保不准对方哪天一时兴起,拿他下刀,契印在前,不好搞啊。

他瞥了眼桌前的黎孟夜,对方没着急研究新得的血竭,反倒擦拭着一尘不染的星霜刀。

注意力并不在这边。

时雁一感觉内伤修补得差不多了,准备离开时,黎孟夜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袖。

时雁一回头看他。

“你为什么选择来岛。”

黎孟夜搁下了刀,问得认真。

他一路观察对方许久,时雁一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漠然。

卫镇的布局让黎孟夜大致摸清了这一认知。

面对卫家、卫卿卿的遭遇,时雁一无动于衷。

仔细回想,当时第二次被拖入幻境里,他短暂的心绪波动也像是故意露出的破绽。

鱼一旦咬钩,要想脱身必会受伤。

黎孟夜不幸成为了那条鱼。

及至后来,提前崩塌的幻境打了时雁一一个措手不及,可除了识海受到冲击,他本人情绪并未受到影响,他只是看起来难过。

与其说是他看着难过,不如说他想让人觉得如此。

黎孟夜顿住,颇为苦恼地皱了下眉,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自己的体会。

揪着时雁一袖子的手却没松开。

两人对视无言。

黎孟夜望进他毫无波澜的双眼。

突兀的念头不偏不倚地窜入脑中——时雁一更像是在努力模仿别人,在那样的场合下可能会拥有的情绪。

时雁一嘴上说着惜命,又因生死契的存在而颇有顾虑,可他白日在擂台上与人对决时的打法,完全不似他所谓的惜命。

“想知道?”

黎孟夜抿唇不语,浅色的双眸一错不错地凝望着他。

他听得一声笑,一贯的漫不经心中透出些许讽刺意味。

“我是恶人啊,做事讲究随心所欲,高兴了给黎少主打个擂台不在话下。”

时雁一没有抽出被拽着的衣袖,顺势抬手搭上了黎孟夜的肩膀,手指勾过对方几缕发丝,垂眼瞧他,墨色的眸子色调浓郁,几乎看不清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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