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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师兄被毒蛇咬了之后+番外(2)

作者:野春渡 阅读记录


师尊自然勃然大怒,罚他抄了门规两百遍——还要跪在戒律碑前抄。

戒律碑就立在苍蘅派大门处,弟子们进进出出都能见着他,路见秋可算是丢尽了脸面。

见他脸色的灰了下来,纪芜拍了拍他的肩膀,怜爱地看着他:“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为了寻机会报复江邃,这几日路见秋时不时在他旁边晃悠,机会没寻着,倒是对他的受欢迎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在半数修习无情道的苍蘅派,江邃还能走两步便遇上个示爱的小师弟小师妹。

江邃自弱冠后,便被冠以“苍蘅派第一剑”的美名,这不仅仅是在赞叹他超群的剑术,也是对他的外貌表示认可。

路见秋有着正常的审美,自然也知江邃生得好看,偶尔对着那张冷肃的玉面,竟然还有些骂不出口。

江邃整日不是在练剑,便是在练剑的路上,有时明明撞见他在跟着,却也不动声色,任由他跟在身后当尾巴。

刚跟了几步,江邃又双叒叕险些被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师弟扑了个满怀,江邃身形一动便躲开了,小师弟有些狼狈地摔到在地,连江邃的一片衣角也没碰着。

小师弟面色有些发红,双目含泪,期期艾艾地抬起眼叫他:“江师兄……”

面对梨花带雨的美人,我们的江师兄却没侧目半分,丢下“抱歉”二字便疾步离去,看得路见秋啧啧称奇。

他赶忙两步上前扶起小师弟,假作理中客,蓄意挑拨道:“江邃那个人就是这样,你知道的,大家都不喜欢他……”

如果能给江邃添点堵,那是最好不过。

如此场景总是发生,路见秋很快便感觉腻了,跟着跟着便悄悄转了个弯到桃林中小憩。

苍蘅派五峰仙气缭绕,灵气充足,故而一年到头都温暖如春,桃花也是整年都开着,他躲懒不练功时便爱到此处来猫着。

他不喜惜花愁月,来此处并无别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大师兄爱来这里。

第2章

灵渊仙人收了四个弟子,这几个弟子又都年龄相仿,山下妖魔又不时肆虐,他并不能时时顾得过来。

总之在路见秋的印象中,他是被大师兄拉扯大的。

长大后爱慕上大师兄,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比起冷淡如冰的江邃,温润如风的大师兄自然更令他心动。

尤其是,不知有意无意,大师兄对他总有些若即若离,既时常拒绝他的示好,又时常待他格外关怀,让路见秋抓心挠肝,着迷不已。

大师兄前段日子被师尊遣下山历练,路见秋许久没见到他,心情都差了不少,日日捧着玉牌给他传信。

路见秋不敢说太逾矩的话,说了说去都只是问大师兄可还安全,又或者是何时归来。大师兄并不都会回复,偶尔才会传信只言片语。

等路见秋大失所望时,他又会轻飘飘添上一句:

“路上看见些有趣玩意儿,想必见秋喜欢,我便都买了些,希望你见了欢喜。”

——他当然欢喜,简直快欣喜若狂了。

他可算是被大师兄吃得死死的。

路见秋在老桃树边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半倚靠着便眯上了眼,谁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他便觉得周围阴风阵阵,一睁开眼,果真是撞鬼了。

江邃抿着唇,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手里拿着件大氅,正往他身上披。见他醒了,江邃不声不响地退后了一步,那张素来冷肃的脸露出两分不知所措来。

“江师兄?”路见秋站起身来,强打精神,瞪大了眼睛,“我没有在偷懒,只是累了歇会儿。”

“……”江邃没说话,拎着大氅的手指蜷缩起来,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路见秋怕江邃又开始啰啰嗦嗦地念经,正要打断施法时,却见一道清逸的身影站在桃林口冷冰冰地盯着两人。

沈今潮风尘仆仆地立在风口,几瓣桃花落在他的发间,看着两人的视线又阴又冷,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路见秋不由打了个寒颤,但仔细看过去,沈今潮脸上仍然挂着与平常无异的淡笑,轻轻地朝他招了招手,腰间的佩玉也跟着晃了晃。

他当即屁颠屁颠地要跑过去,但没走两步,手便被江邃稳稳抓住了。江邃使的劲儿不小,把路见秋的手腕攥得生疼。

他甩了两下没甩开:“江师兄?”

江邃没松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此处风大,你先披上吧。”

路见秋不知道江邃突然抽什么风。

他与江邃本也相看两厌,况且,先前江邃向慕师叔告密的事情他还没开始算账呢。

两人拉扯间,沈今潮已经走了过来,强硬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江邃,我虽感念你帮忙照顾见秋,但也不能任由你欺辱他。”

沈今潮眉头微皱,扫视着师弟手腕上的红痕,一向风轻云淡的面上有些不虞。

江邃与沈今潮同为苍蘅派备受瞩目的天之骄子,自小便一齐练功,关系好得让路见秋心生嫉妒,从前做了不少离间他二人的事。

但那些小打小闹从来没被两人放在心上,别说翻脸了,就连红脸都没有过。但今日这诡异的气氛,竟让路见秋感受到了几分来自沈今潮的怒气。

——是的,怒气。

沈今潮在暗自发怒。

至于在怒些什么?他却也不知道。

路见秋两步上前,躲到师兄身后,作垂泪状:“师兄,江师兄似乎因为先前的事有些记恨我。”

挑拨离间之事他经常干,因此做起来格外得心应手。听了他的话,江邃掀起眼皮静悄悄看了他一眼,吓得路见秋又往师兄身后躲了躲。

“并非如此。”江邃垂下手,本应该反驳,却不知怎么的,什么也没多说。

“没事的,我并不怨江师兄。”路见秋怕多说多错,拉了拉沈今潮的袖口,“这里风大,师兄,我们回寝房再说。”

“好。”沈今潮拢住他的手,像是怕他受惊,一路上都是温声细语、小心翼翼的。

往常师兄总是三两下便要把他推开,因此现下的主动亲近让路见秋激动不已,禁不住偷偷摸摸轻抚了几下师兄的手。

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沈今潮也没推开他,反而把他的手更握紧了一些,于是没走几步,他就气冲脑门,晕乎乎的了。

齐云峰的寝房在竹林附近,又偏又远,平日弟子们也不爱路过此处,因此很是幽静。

沈今潮把他安置在榻上,从芥子戒里翻出一瓶伤药:“手,伸出来。”

路见秋愣愣地照做,被师兄素白修长的手掀起衣袖,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膏。沈今潮的眼睛盯紧了他手腕上那几道指痕,神情冷淡如水,显得有几分阴狠。

“另一只手呢?可有被他碰过?”

“不曾。”刚才桃林那股凉飕飕的阴风又来了,路见秋直觉此刻不该惹怒师兄,“只是偶然遇到,江师兄未曾对我做什么。”

“在桃林偶然遇到?听闻慕师叔责令你与江邃一同练功,半月来都学到了什么?”

此时的师兄看起来格外神经质,全然没有往常温润如玉的模样,路见秋以为他察觉到自己在撒谎,蓄意挑拨二人关系,当下便有些心虚。

“……半月来我认真修习剑术,并无半分懈怠。”他更心虚,选择性忽略了自己发过的牢骚。

但沈今潮看上去却并不高兴,反倒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平素你惯爱躲懒,为何突然这般听话。”

路见秋的手还被紧攥着,他都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发汗。但没等他接着卖乖,沈今潮便缓缓抽出了手。

“今**便在此处休息,不必去练功了。”

师兄很快便离开了,路见秋躺在榻上,琢磨沈今潮怎么突然朝他发怒,连一早说好的小玩意也忘了给他。

想来想去,他能想到的可能便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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