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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一活下来了(184)
作者:火上子桑 阅读记录
宋孝被反绑着双手带走了,临走前还疯癫似的骂着人,结果被官差塞住了嘴。走廊里,邹元探头探脑地看着热闹,见到宋孝被带走,咬了下牙,跟着官差跑了。
“咳。”
纪无锋的一声轻咳在突然安静的包间里格外明显。
万第荣立刻转身关心地搀扶住纪无锋——虽然完全没有必要——语气十分担忧:“怎么咳嗽了?身体不适何必来做这种小儿玩闹?你想办乐会还不容易?想什么时候办,想请谁,叔公我保准给你办得妥妥的。”
纪无锋笑了笑,因为戴着鸟羽面具,笑容有种奇异的魅力:“叔公不必担忧,偶感风寒而已。”
“好,好,那就行,你开心就好,”万第荣拉起纪无锋的手,向他的三位老友炫耀,“哈哈哈,看,这是我家的小朋友,纪无锋!这次武林大会的第一名!你们肯定听过的吧,‘蔷薇流水三千里,一声簧笛九凤鸣’说的就是他!哈哈哈。”
“哎呀!少年英杰啊!”
“原来是江湖第一纪无锋,我知道你的事,七年间韬光养晦,不容易啊。”
“哎呀呀,长得真是俊郎啊。”
纪无锋略感尴尬微微转头,结果就对上了张应慈的满目崇拜。
“……”
就,只能微笑。
虽然楼上也死了人,但只要二楼的贵宾没事,飞花阁便不会闹出大事。叶老板压下心中波动,做出镇定自若的样子说:“今日之事还牵扯了其他几户人家,在官府判定之前,还拜托各位暂且不要声张。”
万第荣点点头:“这是自然,我们都明白。”
“今日诸位的消费都由我阁内提供,算是压惊费,”叶老板说着又看向纪无锋,“纪大侠,接下来的乐比,还得请您尽力。”
叶老板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阵欢呼声,原来是云文宾给薛锦年连降两场花雨,一层大厅里已经成了一片鲜花的海洋,众人的注意力也成功被这花雨卷走,不再关注山茶居的窗口了。
万第荣突然说:“叶老板,你刚刚说的今日所有消费都由你负责,可是真的?”
叶老板笑道:“自然如此。”
万第荣也笑了起来:“那就好。”
“人家下了花雨,咱们也不能输了阵仗,就先来三场吧。”万第荣轻松说了一句,自在地坐回刚刚遇刺的位子上,甚至还抓了把炒花生剥起了壳。
不一会儿,就听吕童兢兢业业地主持:“二楼山茶居送江湖笛王大型花雨三场!”
欢呼声中,纪无锋在一片艳红里走上了台,眼波流转,倒显得风流多情了些,又引来了几声激动的尖叫。
钟震波“啧”一声,对陆容辛语重心长地说:“纪老二这副皮囊,你可得看好了他。”
陆容辛疑惑:“为何?”
钟震波不解气地拍了下大腿:“他长成这拈花惹草的样子,你难道不得多注意些?”
“不需要。”陆容辛勾了勾唇角,“相比起来,他感冒受风才是我更应该担心的。”
钟震波看看台上轻轻拍打衣服抖落花瓣的纪无锋,又看看身旁与世俗热闹略显隔阂的陆容辛,无奈笑了:“得了,你俩最好,倒显得我像个恶人。”
鼓乐声息,台上表演的人陆续撤去,侍女清扫了舞台,比试继续。
吕童:“下一个主题,‘离’,有请笛王。”
纪无锋上台。
四楼一处窗户突然有个少女探身喊道:“江湖笛王——我欢喜你——”
声音清脆,饱含娇羞,惹来一片笑声。
三楼也有人喊了起来:“我也心慕于你!”
——却是个男声。
纪无锋好笑地摇摇头,吹奏起来。
另一边,邹元随着官差一路追到了府衙,偷偷翻了进去,见到了地上铺摆的尸体,得知死者是几户生意做得不错的商家,又见到了已经平静下来的宋孝。
趁着官差押人入狱的机会,邹元塞了银子,得了机会同宋孝说几句话。
邹元问:“你为什么要杀人?就因为他们没在宋家大厦将倾之时伸出援手?”
宋孝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才子风貌,说话时神态平和,语气稳定:“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邹元实话实说:“我就是有点好奇。”
这些事他并不打算写进飞花阁元旦乐比盛典记事里,毕竟飞花阁为了扬名,给了青鸾阁丰厚的润笔费。只是这事关系到宋家,而宋家又和纪无锋有那么些联系,他了解了解也好向阁主汇报。
宋孝打量了邹元,这才慢慢说:“我既非嫡子,也非长子,但却是几个兄弟里最长于文采的,从小就受到父亲宠爱。但我还是离开了家里,到了京城,因为这样我可以帮殷城宋家在京里打开一片局面。”
“宋家以我为荣。”宋孝微扬着下巴,满脸自豪,但随即,他的嘴角撇了下来,“当年我就说过,朋汇商行不是个合作的好伙伴,但他们不听,只想倚重那些外人。果然,这商行背后站了炀和宫,只想着吸干我宋家的血,事到临头,家都要散了他们才想起我来!”
宋孝深呼吸了一下,语气再次平缓起来:“我不能辜负家里的期望,我必须做点什么。我舍下脸来四处求人,可结果呢?平日里他们千好万好地说着好听的话,真的有事了,就恨不得离你八丈远,把你像只臭虫一样狠狠踢开。更可恨的是,有的人还背后嘲笑我们宋家,他们凭什么?他们不配!”
宋孝顿了一下,看了看几步之外的官差,笑了起来:“宋家虽然倒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挺过这十年、二十年,我殷城宋家还能再次站起来。”
邹元皱眉:“这和你杀人有关系吗?”
宋孝收敛了笑容,盯着邹元看了一会儿,才说:“当然有关系,因为有人说了,只要我能在飞花阁里杀了这几个人,他就会帮助宋家渡过这最困难的时期。”
“这你也信?”
“我为什么不信?宋家不能倒,只有他明确说了,会帮宋家。”
“我不信会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当然会有!”宋孝大吼了一声,又在官差的瞪视和长刀的威胁下减弱了声音,“我知道你是想诱我说出背后之人,我可以告诉你,找我的人是林泽镇姓王的土财主。”
邹元突然想起了林泽镇上的那个“王宅”。
宋义:“炀和宫逼迫他家太久,他们早就存了自保之心,因此明面上与炀和宫早就划清了关系。现在炀和宫一倒,他们立刻收敛了炀和宫和朋汇商行的势力,家大业大起来。而他们要我杀的这几户商家,都是炀和宫的忠实信徒、敛财工具,他们可以趁机铲除钉子、扩大势力,我也可以替宋家得到喘息的机会,一举两得,我为什么不做?”
“万大人也是他们要刺杀的目标?”
“万第荣?他不是。我就是看不惯他,单纯恨他而已。可惜了,若我不这么贪心地想去杀他,想来现在已经在离京的路上了。”宋孝风轻云淡地说着,神色间丝毫不见慌张,“果然,贪婪是罪。”
邹元无视了宋孝异于常人的思考方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把林泽镇王氏的事告诉我?”
“能买凶杀人的人,算什么好东西?”宋孝轻轻笑了一笑,“反正我就要死了,看不到宋家的兴盛了,都无所谓了。”
邹元走出大狱时,心中不禁感叹,殷城宋家可真是个出“人才”的“宝地”。
等邹元回到飞花阁时,已经到了“合”主题的比试了。再看舞台四周地上厚厚一层的花瓣,想来刚刚的花雨盛况惊人。
放弃了去到包间的想法,邹元穿过大厅后排的位子,跑到了陆容辛和钟震波所在的五号桌。
此时薛锦年刚刚完成了演奏,马上就要到最后一轮里纪无锋的表演了。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邹元笑眯眯地叫人加了椅子,自在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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