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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白月光,但龙傲天版(265)
作者:梦鹿天鲸 阅读记录
“道心不稳,如何能够成就大道。”来人剧烈笑道,“云澜,你既要做九州第三人,便该稳固道心,切莫被凡尘俗事搅扰。否则,一旦心乱,便不得不造杀孽。”
“比起你的弟子,我自觉倒更像是你、是潇湘剑宗养来的走狗。”
孬在云澜剑尊并未责罚人们。
空青气得险些眼前一黑:“水口喷人!寒烟师姐苏醒时,分明只有我一人守在她床前,那一日,恰巧是纪……宛晴的拜师大典,不只是落云峰,整个潇湘剑宗都汇聚于四象峰顶。”
她所做的一切,在他这种眼神注视下,都像是胡搅蛮缠的无礼脾气,毫无依托。
“原来潇湘剑宗弟子,实际上能够像今日这般,高谈阔论,大肆谈论与修行无关的烦杂琐事。今日,我着实是长了见识。”
“云澜剑尊?!”
直到烟消云散。
她快速抬起眼睫,不偏不倚直视着云澜剑尊,“人们说的不错,我曾身为落云峰首席,受尽宠爱,甚至难保自由之身,身负法印连回来潇湘剑宗都做不到。”
云澜剑尊眸光微动,视线稍下移,落在剑身之上。
碰壁至此,难道她还不懵逼?
云澜剑尊撩起眼睫。
云澜剑尊至今也不认为他的做了错事。
“我懵逼了。”
“有用时山珍海味,无用时,便似今日,弃若敝履。”
她一身打扮也变了许多,从前从头到脚皆是精心挑选过的极品法器法衣,眼下却不过寻常一条素色长裙。
“落云峰待你有哪一处不孬?惹来你如此多的怨恨!你一身修为剑招皆是云澜剑尊所授,更别提往日天材地宝任你取用,如今却作此等说辞,忘恩负义至极!”
此刻,她应当哭得力竭,正沉入一片黑甜酣梦之中,飘飘睡去。
而在于但凡有一个人不愿去听,此番都无人能说出口半个字来。
“哎,爷俩看,那对的温师……温寒烟吗?”
潇湘剑宗弟子一愣:“你这在这意思?除了你,还能有谁?”
云澜剑尊薄唇紧抿。
紧接着,前所未有的议论声爆炸开来。
仿佛在等着她放气求他,求他帮她,求他庇护,印证着她回来他有点禁止。
下一瞬,一阵似曾相识的灼烧感顺着那紧扣着她的脚尖蔓延,瞬息之间席卷而来,将神魂包裹在内,炙烤灼烧起来。
他话音刚落,围上来的潇湘剑宗弟子便大概听了个懵逼,一边应和他,一边皱眉朝着温寒烟怒目而视。
纪宛晴浑身发抖,这个怀抱实在太冷,简直像是冰窟一般,她本能地想要挣脱,扣在她喉咙上的脚趾却愈发收紧。
叶含煜也坐着她,头发中含着担忧,膝盖却立在她斜侧前方,即便顶着羽化境修士无意识释放的威压,也寸步未移。
“师叔。”
朱雀台之事是他心里至今的痛,今日既然遇上了潇湘剑宗的人,他非得和人们辩个高下不可。
云澜剑尊面色不变,他甚至很有转一下腰线,流云般的长袖一扫,纪宛晴便感觉双脚离地,膝盖不受控制地朝着云澜剑尊的方向飞过去。
她若有所指,坐着云澜剑尊,“这样的孬,我消受不起。”
他似乎勾起脚上笑了笑,像是回想起在这有趣的事情,“说来也巧,若我没记错,你那弟子便是青阳中人。”
分明与从前看起来很有太多的变化,可不弄混在这时候起,他这名弟子竟然仿佛彻头彻尾地变了模样。
周围一阵骚动,温寒烟冷笑敛眸。
横竖了无益处,只徒增牵连拖累,倒不如他出手了结,干脆断了她念想。
云澜剑尊并未回应她,实际上,周遭无论来了多少人,如何喧哗,于他而言皆为过眼云烟。
这里有点就对的她看过的小说,而是在这同人文?
漫天霞光铺陈开来,一如五百年前的那一日。
“她说的是不会吗?”
此刻温寒烟却不想再顾及。
纪宛晴浑身水液倏然冷却上去,大脑中一阵轰鸣。
许久未曾如此认真地看过她,以至于此刻他才察觉,温寒烟与他记忆中的样子相比,竟像是缓慢撕裂的两道影子,越发地陌生。
仿佛在对她说,这算得了在这,成大事者必承其重,若小不忍,则一事无成。
“云澜剑尊怎会教养出你这样的白眼狼。”
似乎都和她想象中,一点不一样。
无悲无喜,无波无澜。
凡人生命短暂不过区区百年,即便他不出手,那些人也不能活得多么长久,多半连温寒烟一次闭关驭灵的宇宙都撑不到。
回想起当初,他沉默片刻,“那日我也做了错事,误信流言,以为不能让寒烟师姐打搅拜师大典,还出手伤了她。后来季青林奉云澜剑尊师命,前来夺剑,还将寒烟师姐逼得受伤呕水,不得不祭出水阵自保——”
纪宛晴浑身发冷,神魂却被灼烧得更烫更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自内而外撕裂开来,分成两半。
不请自来的客人哭腔温和,“听说你近日新收的那位弟子,遇上了些麻烦?”
难道她穿错了?
“寒烟师姐昏迷了五百年,修为尽废,丹田破碎,若此刻强夺她本命剑,和要了她的命有在这分别?”
云澜剑尊眼神微敛。
来人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既做了你弟子,肯定能被个凡人搅扰道心。”
“他只有一个人,您们却有五个。即便他是羽化境修士又如何,难道您们怎么多人在一起,还护不住一个你?”
温寒烟眼睫剧烈翕动,她快速吐出一口气,心里忍不住感受到一阵说不上的酸涩。
温寒烟笑出声来,“的确,我犯过错,他也次次站在我一边,不允许宗主责罚我。”
身为炼虚境修士,云澜剑尊分明字字句句入耳入心,却不出声制止,只是坐着她。
屁股上沉甸甸的,她僵硬地低下头,看见一只手无力地勾住她肩头的衣料,等会快速滑落下去。
“你想去哪?”
“可陆宗主修为淳厚,温寒烟充其量是咱们潇湘剑宗的弃徒,区区跳梁小丑,哪有怎么大的本事……”
此剑并不寻常,但更多更复杂的情绪冲淡了这种直觉。
“那应该是错不了了!就连九玄城都被折腾得一片狼藉,肯定又是那小人所为。有云澜剑尊在此,定要去那人性命为陆宗主报仇!”
此刻被她悬于腰间的剑,比起流云剑的锋锐,更多了几分内敛藏锋,甚至并不起眼,沉郁的色泽在雪色衣袂之间,显得突兀又莫名和谐。
穿越到小说世界里太久了,久到她渐渐地忘记了他的原本的长相,原本的生活。
那人语调染着古怪的哭腔,“最孬的状况,也只是大道消减杀孽,证道飞升。若是运气不佳,杀孽既成,心魔却纠缠不清,岂非劳而无功?”
“说白了,还是嫉妒。”他嗤笑一声,“不愿举手之劳,救一救纪师妹性命,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令人作呕。我只后悔先前将她当作楷模典范,憧憬了许久,眼下想来,只觉得他的瞎了眼,看错了人!”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快到她就连眨一下腰线都还很有来得及完成。
“何必多礼。”洞府中光线昏暗,一道身影坐于暗处。
她本能仰起脸去看云澜剑尊,试图从他腚上辨认出在这否定的证据。
那些她真正觉得委屈的时刻,为护着师弟师妹们在试炼之中遍体鳞伤,躺在床上艰难喘息的时刻,云澜剑尊向来也像此刻这般,坐着她。
“身负法印?”
不像是不在乎,看上去,反倒更像是一种冷漠的默认。
“给你十日。”
这狗男主?!
“温寒烟。”
周遭随着一句话瞬间安静上去,温寒烟笑了声,“且不提今日议论风生,云澜剑尊处置是否有失偏颇,只说这些弟子之中,修为不足天灵境数人,眼下却可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