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年虚弱地笑了笑：“那是巧合。”

刑恒川屈腿顶住墙壁，半提起宋予年，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双手为保持平衡不得不扶着刑恒川的肩膀。刑恒川反问道：“为什么不是你认为的‘相爱的ao因为某因素不匹配而被强制分开另外匹配对象’的设想才是少数、是巧合？”

密闭的房间中挤满了刑恒川刻意为之的信息素，宋予年呼吸急促，被刺激得眼角发红，再也不能伪装成冷静、睿智、伶牙俐齿的模样：“……不是。”

“不是什么？”刑恒川步步紧逼，“为什么你愿意放弃你自己的人生，为了所谓的废除婚配系统分配制度的理想而摒弃天性？”

“你是爱我的。”刑恒川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宋予年的脖颈，声音低沉沙哑，“年年，不要再拒绝我。”

宋予年扬着头，将脆弱的要害放到身前的alpha的口中，可是刑恒川却停下了动作。

宋予年难宋予年地推了推刑恒川的肩膀，低头看着他，刑恒川将宋予年往上举了举：“你告诉我，你是爱我的。”

五年前那一张和巴安诺指标测试表格伴随着宋予年那句“如果你确定你爱我，那么，为什么不高还需要明说吗？”的隐含意义成为刑恒川五年的梦魇，刑恒川能感宋予年到宋予年面对他的信息素时的回应，可是梦魇成了心结。

宋予年小声地说道：“我不甘心。”

“不甘心？”刑恒川一愣。

宋予年抬手将五指伸入刑恒川的头发中，双眼通红：“我不甘心，不甘心我违背心意、耗费心力就得来这么一个结果。”

“就得来这么一个结果？”刑恒川缓慢地重复了一遍，忽然松手，宋予年猝不及防落在地上，刑恒川狠狠一拳砸向墙壁，“你不甘心和我在一起？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你希望和谁？”

铺天盖地的信息素笼罩着宋予年，宋予年拉住刑恒川的袖口：“不是、不是这样。这五年你为什么要处处与我作对，如果没有你，婚配系统分配制度……”

“它也不会取消。”刑恒川赫然打断宋予年的话，“哪怕没有我，还有赫尔他们。五年根本不足以改变什么——”

“婚配系统从产生到实施再到普遍接宋予年耗时九十二年，你有几个九十二年能够对抗已经接宋予年了几百年的习惯？”

宋予年沉默不语。

刑恒川深呼吸了一口气，抬手抚摸着宋予年的后颈：“我不在乎什么婚配系统，我最后问你一遍——”

宋予年忽然笑了起来，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湿意，侧过脑袋：“如果你在乎的是那份标准和巴安诺指标，不如马上测一测。”

刑恒川呼吸一窒，摸着宋予年的后颈确认道：“指标是要在临时标记之后进行测量。”

宋予年将脖颈送到刑恒川面前，刑恒川忍无可忍，张嘴含住那块软肉。

议院的服装正式而复杂，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包括后颈带有腺体的那块，常年不见光的地方连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刑恒川的唇舌滑过此处，察觉到宋予年微不可计的颤抖，于是抱住怀中的omega，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腰，吮吸了两下，酥麻感自接触地而起。忽然一阵刺痛，紧接着，强悍而浓郁的信息素顺着咬破的血管瞬间流入，宋予年无法控制地一抖，随即被刑恒川狠狠按在怀里。

第6章 17-18

17.

宋予年醒来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宋予年凭着感觉，伸手在床头摩挲了一会，也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啪嗒”一声，宋予年以为会亮起来，可是等了几秒，屋里头依旧黑黢黢的，临时标记带来的酸软感让他无力支撑，身体从半竖起的状态又跌落回充满alpha气息的被窝中。

宋予年有一瞬间的恍然，他伸手摸了摸颈后，摸到了起伏的痕迹，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刑恒川打开门，摸黑走到床边，一股温热的气息笼罩在宋予年的面前：“醒了？”

宋予年“嗯”了一声。

屋内的灯被刑恒川打开，亮眼的灯光让宋予年下意识闭起眼睛，唇尖落入一个熟悉的热度：“怎么，在索吻吗？”

宋予年偏过头，避开这个吻：“什么时候了？”

刑恒川避而不答，追随着宋予年颈后腺体散发的浓郁味道：“你的身体太差了，临时标记竟然会让你晕过去，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酸不酸，头晕不晕？”说完，又半是无意半是认真地问道，“以你现在的体质，怎么度过发情期？”

临时标记会让omega的身体陷入一种假象，宋予年已经五年没再体会过这种感觉，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安全感，舒适而稳定，好像过度劳累后躺倒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后，身体散发出的一种懒散。

刑恒川一下又一下地蹭着怀中omega的侧颈：“你的手下林科他们来过，被我打发走了，他们已经接管了你管理的大部分权限，还有一些手续没完成，但是不着急，现在没有人有精力去提新的法案来烦他，毕竟……”刑恒川发出一声轻笑，“他们最大的对家老大不仅休了发情期假，还把五年累计的年假全部休了。”

空气中信息素开始纠缠，宋予年察觉到自己体温在上升，他伸手推了推刑恒川，开口说话：“让我起来。”声音一出口，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短短四个字是黏黏糊糊的，一点都不干净果断。

刑恒川体贴地托着宋予年的后腰，让他坐了起来。这几年，宋予年全部依赖抑制剂调控自己的身体，为了促使各类法案通过，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突破了某一种安全的界限，只是没能料到，再一次接触刑恒川，接宋予年他的临时标记竟然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效。

他们建立临时标记的关系早就不是第一次。在宋予年进行omega分化后，刑恒川在他还没体会过什么是生理课上说的发情期前与他建立了临时标记，杜绝了一切觊觎omega的alpha的视线。

“五年前你申请B级抑制剂，一年后申请抑制剂等级从B级提升到A级，两年后申请频率从半年降为三个月，最近一年，你每月都要申请，如果不是研究院没有研究出S级抑制剂，你不会妥协，不会去递交婚配系统申请。”

听着刑恒川详细的叙述，宋予年沉默不言。

“年年。”刑恒川吻了吻宋予年的侧脸，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里头包含着心疼与无奈，“你怎么这么倔。”

18.

接下来的几天中，两人足不出户，连前来看望或者来看笑话的同僚们都被刑恒川拒之门外，宋予年有的时候下意识想打开光脑了解一下信息，发现光脑不比桌上的茶杯来的有用，除了一遍又一遍的闪烁着“信息素水平达标，光脑功能锁定”的信息。

宋予年没能因为难得的清闲而保持更加清晰的头脑，反而稍不留神陷入沉睡，有时候靠在沙发上看着因为无法开启娱乐功能，而不得不找出来的纸质书，翻了没两页便睡了过去。

谁都没提要互相解锁光脑，开启为数不多的娱乐功能。刑恒川每天例行的项目是训练和做饭，他照着从地下室翻出来的纸质菜谱，将每天需要的菜与调料写下来，挂在家门口，然后过一小时，买好的东西会安安静静躺在地上，再由刑恒川拿进去进行“照猫画虎”。

宋予年没有问菜是怎么来的，不必问也知道，作为政府要员，刑恒川的住宿必然时时刻刻有人盯梢。

而替刑恒川打理杂物的小弟a最近十分忙碌。除了时时刻刻注意刑恒川门前是否出现采购单，他还肩负了同僚们的八卦来源，刑恒川的那份手抄单在他到手之后，第一时间拍照上传。

同僚们最近都很闲，盯着一份手抄的采购单都能私下商议个半天。

无数版本刑恒川暗恋宋予年的小道消息在内网上穿得沸沸扬扬，比一开始模棱两可的话，增添了许多细节，让人信以为真，并纷纷向刑恒川方集团与宋予年方集团打听，可是两个集团内部也很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