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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记事+番外(21)

作者:云山见雾 阅读记录


王游的面色一下严肃了起来,从躺椅上直起身,直直看着王環,“此人如今在何处?”

王環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说。”

王游又问,“他日后可会在外乱说?”

王環又摇了摇头,“性命相关,妖邪之异,不敢妄言。”

王游这才松了口气,躺回了躺椅上,“那便好,那便好。”

一边说着,王游一边悄悄从躺椅上直起身,想要趁王環不注意就立马溜走。

他就知道王環今日来找他没好事!还不如一开始让她问柳璵之事!

王環平静看着王游的小动作,带笑开口,“叔父,您这是想跑到哪里去?难不成此事背后也有叔父的手脚?”

王游立马回头,瞪了王環一眼,“你怀疑别人就算了!怎么还怀疑到你叔父的身上了!”

说着说着,王游忍不住有些心虚了起来。

这件事,说不定还真与他有那么些关联。

但罪魁祸首还是那两个家伙!他王游只是一个可怜的不得不屈从的无辜倒霉蛋罢了!

王環眉梢微挑,慢慢悠悠拉长了声音,“此事真与叔父无关?”

王游立马点头,“一点关系也无!你叔父可清白了!”

“那環只好去和叔母说叔父欺瞒阿環,拿生死之事作笑了。”王環弯着眼开口,纯然无害的样子。

王環作势要走,王游立马伸手拦住王環,苦着脸开口,“好了好了,叔父和你说实话好了吧?”

王環这才又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王游,大有他不好好说她就要去告状的样子。

王游倒在躺椅上,有气无力开口,“这样说吧,记事呢,是别人交予你叔父的,但你放心,这人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而且这世上知道记事内容的只有你和那人,你叔父我也是不知晓的,我知道你与柳璵之事是因命理之术,所以你不用担心还有旁人知晓。至于你说的那个人,或许是记事出现在此世带来的一种变动,但应该仅此一人,只要你能保证他不会再开口,便不需担心。”

王環敛下眉睫,轻声问,“那人为何要将记事送来?”

王游想到梦里的自己,叹了口气,“一个两个的,都想救你呗,不过要我说,这活着是一生,死了也是一生,何必强求啊。”

王環抬眼看王游,“那依叔父所言,命理岂不是可随意更改的?”

若如此,她与王璲被断言的命数算什么?

王游自然知道王環想到了什么,又幽幽叹了口气,“阿環,叔父与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与王璲之间的命数确是一死一生,当年那个算命的没骗你大父。”

“但有句话你要记住了,命理于你,顺之则生,逆之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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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于大兄来说,他这条线最大的错误或者说悲哀是,他第一眼见到阿環时并不知道她要唤自己一声阿兄。

(因为前文没有特意写,这里说一下,大兄的大母与阿環的大母不是同一人,也就是说长子王宣是王拙第一任夫人留下的,王却和王游是第二任夫人,也就是阿環的大母。正常的世家丧妻娶妻哈,没有别的什么,只是大父王拙自己有问题。这一点后面会写的。)

第17章 身世初显时

王環垂眸,突然道,“叔父知道環此次遇险,背后有大父的手笔吗?”

王游一愣,躺回躺椅上晃了两下,而后叹了口气,“这像是你大父会做出来的事。”

“当年若不是大医断定你是女胎,只怕你早就出了意外,哪还等到今日。”

这是王環自小就知道的事,听到王游如此说也未有什么异样。

王游说完后就闭上眼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要问的都问了,就赶紧回去吧,你在叔父面前叔父心慌。”

谁知道下一刻王環会不会又问出什么他不能随意回答的问题。

王環笑笑,从廊栏上起身,“那環便不扰叔父和叔母的雅兴了。”

走出院子后,看着白茫茫的一片雪,王環叹了口气,一时有些恍惚,哪也不想去,哪也不想走。

最后王環一步一步,走一步停一步的慢慢到了客院,却站在客院外迟疑着未进去。

但在院中看雪的柳璵却一眼看见了女郎,弯着眼兴高采烈,“女郎!”

王環看着院中披着狐裘,显得毛绒绒的柳璵,缓缓弯眸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隐梅居中。

王拙坐在王璲床榻对面的木椅上,端起下人呈上的热茶,并不入口,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茶中的浮叶。

“怎么忽然病了?”王拙问道。

王璲倚在榻上,披着件外衣,咳了几声,“旧疾复发,让大父担心了。”

王拙冷哼一声,“你最好真是旧疾复发,而不是在诓骗大父。”

王璲低眉,是顺从的模样,“王璲不敢欺瞒大父。”

见王璲如此模样,王拙心中满意,却又有一种难言的隐痛。

王拙复杂放下手中的茶盏,从椅上起身,“罢了,你醒来便好,不管是真是假,大父这次就先放过你了。”

王璲不言,等到王拙出了内室后才抬起眼看着那盏还冒着热气的茶,直到下人通传婵月来见才移开了视线。

“只有婵月?女郎未来?”王璲问。

下人低着头不敢抬头,“女郎未来,只有婵月姑娘。”

王璲轻笑了声,转而就是疾风骤雨一样袭来的一阵咳,像是要将泪都从心中咳出来。

下人犹豫着,不知是否该上前,“郎君……”

王璲摆了摆手,止住了下人欲上前的步子,缓了缓,“行了,下去吧,引婵月先在外厅坐着,我一会儿便至。”

“是。”下人应声后退。

等到下人出去后,王璲才伸手抹去了眼边不知何时咳出的一滴泪,而后平静地将身上的外衣披好,迈步出了内室。

等他到时,下人已经为婵月奉上了茶,但婵月却站在一旁,既不坐下也不吃茶,见到王璲入前来微微弯了弯身,“见过郎君。”

王璲抬了抬手,“阿環让你来是有话要说吧。”

不然让月昙来便可以,不必让性格更沉稳的婵月来。

婵月垂眉,“女郎让婢告诉郎君……”

“她不会一直是王氏的女郎。”

“也不能陪您死在王氏。”

说完,婵月便交手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知道了,你回去吧。”王璲淡淡道,像是早已有准备。

婵月应是离开。

婵月走后,王璲沉默看着厅外的那株梅树,忽而扯唇笑了出来,带着几分嘲意。

有时他希望阿環如这梅枝,一折便碎。

有时他却又庆幸阿環如松,方能一直生长在王氏。

可现在他却怨王環,怨她为何能心狠成这样。

而淮阴柳璵,又何德能得到这一切。

王璲低低笑出了声,落下的眼眸晦暗,像是只阴冷的恶鬼。

阿環要和他划清界限,可他怎么能让她如愿。

王氏内部的算计远在淮阴的柳璵之母尹氏自然是不知晓的,她只是看着王氏快马加鞭派人送来的两封信件有些发愁。

一封为王却所送,一封为王璲所送。

“夫君,信上虽说璵儿重病,不宜挪动,可让他一直留在王氏是不是不太好?”尹氏愁着眉问一旁练字的夫君柳沛。

柳沛落下一笔,“信中不也说了璵儿与王氏女郎交好,既如此让璵儿留在王氏也好。若他能得王環青睐,也是一桩良缘。”

尹氏有些不甘,“可璵儿的身世有异,我们怎能让璵儿在外待着,万一一不小心被人察觉出了什么,那璵儿岂不是引祸上身?”

“你看上都这么多年来可大肆找过璵儿的踪迹?”柳沛不慌不忙。

尹氏拧了拧手中的帕子,到底有些担心,“可万一呢?万一就出了意外怎么办?到时不只璵儿有难,我们柳氏也要落得个窝藏的罪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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