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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有病(74)
作者:北岛树枝 阅读记录
一套崭新的罗裙,还带有馨香,也是她素来心爱的粉色。
她再次尝试着支起身子下地,脚趾方才触底,便看见一个人影步来后在面前站定。
纱幔骤然撩起,她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在他眼中一览无余,直视她羞红的眼眶,最终落在少女手上抓握的玉佩上。
本以为他会说些好话,温泠月不知是谁引诱了谁,忙拉起衣裳遮住自己,一时不知该紧张还是该害羞。
毕竟,万一是她酒后胡言,欺负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而傅沉砚的神色并未因昨夜的缱绻而有一丝一毫改变,无温的音调将她方欲开口的询问打断。
“昨夜做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不是问句。
未料到他这样直白,温泠月贝齿抵住下唇,不知如何应答。
然,他忽然俯身,冷白修长的手准确无误地扼住她下颌,逼迫她抬首与之相望。
本在头顶上方的声音化作现在咫尺的距离,双眸寒光乍现。
“什、什么?”
温泠月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双手却被定在他小臂上,只听他淬了冰似地问:“告诉孤,小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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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许封我了!!!
第55章 第五十五颗杏仁
温泠月被他手上的力道捏的吃痛,忍不住失声轻哼,却还是隐隐带着沙哑。
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看着昨夜的痕迹,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些。
“是……就是你啊。”她欲哭无泪。
双目对望,视线碰撞。
傅沉砚觉得好笑,“孤何时有那种不入流的名讳,说实话!”
钳住她的虎口处,那颗猩红的疤痕在葱白的指上格外突兀。
她有些恼了,看向他寒雪覆过的眸子时,宛若见了那把宝刀青云。
和大婚那日一样的姿势,令她气势弱了弱。
现在他已不是小白了,原来他当真不知他们二人之间的事。
“没有骗你……”莫名的情绪笼罩着她,加之见了他的脸便忘不掉昨夜的事,温泠月忍不住红了眼眶。
“小白就是你自己嘛,不然你为什么每次吃完杏仁就会以为自己睡着了……和你讲,还不信,还要这样凶我。”
被她的委屈惹得一愣,温泠月全然不顾他掰着她的下颌,觉得自己定是同他说不清楚了。
任谁也不敢相信,世上有那种奇事。
而他沉默良久,手缓缓松开,本想将玉佩拿过重新系在腰带上,可转念,却又落入温泠月掌心。
冰凉温润的触感传入掌心,她不知那人的意思。
猜测此事兴许有转圜,温泠月紧紧攥着玉佩的手有一丝松动,飞速问道:“昨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殿下你放心,不会有人妄议我们清白的!”
“若有人问起,我便说昨日高兴喝醉了摔了一跤,或者、或者被狗咬了一口也行。”
话说出来的速度甚至比她思索的速度都快上许多。
紫宸殿霎时一阵寂静,他背对着她不知是何表情。
“这是孤的东宫,谁那样大的胆子,敢妄议孤?”他嗤笑。
当作被狗咬了?
她当真敢说得出口!
门窗紧闭,原本该敞着的半扇窗此刻阖的严严实实。
原是想离开的,但……
他见她想站起身,屡屡失败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
三步并作两步,将她从床边捞起,狠狠咬上她柔软的唇。
温泠月毫无准备地被那股雪松香萦绕,本能的抵在他胸膛上,奈何男人的力量她实在无可比拟。
而她愈发想要撤离这场带有浓浓侵略性的吻,他就抱得越紧。
若说是吻,不如说是他放狠的啃咬。
说不清是那个陌生称呼令他产生的不爽,还是方才她放肆的言论。
他只知在看见她的那一瞬,便想要这样做。
他想要的,当下就要得到。
温泠月的后颈被他紧紧扣住,而她手中力道不减,唇齿交缠令他们不断回想起昨夜的浪潮。
直到……
“嘶——”
他们双唇皆染上一丝殷红,太子终于撤离,双方得以喘息的空隙。
望着这个伶牙俐齿的太子妃,傅沉砚似笑非笑:“究竟是谁被谁咬了一口?”
她擦拭着眼角渗出的泪珠,微喘着令人遐想的颤音,却见他划过自己破了的唇,指尖登时染上一道鲜红。
又不禁想到什么画面,他的面色再度冷却,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紫宸殿,徒留她一人在原地。
*
“就是被狗咬了一口……不对,被狗咬了还不必受冷眼呢。”温泠月紧紧拢着单薄的外衣,不知该如何走回福瑜宫,也不知南玉见了她会如何想。
不曾想,洞房花烛将发生在这样的一夜。
她下肢疲软,进了院子便对南玉道:“阿玉,帮我放些浴水。”
“娘娘?”
“不必去雾春汤,在这宫里便好。”
一夜未归便不难猜出昨日宿在何处,南玉见她那副模样虽不知昨夜经历了什么,但也能猜出一二。
“是。”
她将自己整个人浸在浴汤中,任由温水没过下颌。
突如其来的触感和他抚摸她时的温度类似。可她却再不敢看身上的痕迹,男人掠夺地凶狠,却也温柔。
早些时候听别人说,做这事后会极疼痛难忍,更是会不舒服上好些天。
可她此时自己一人时只觉温和,浴水没过鼻尖,她靠在浴盆边格外舒适。
“讨厌。”
阖目说出这话时,她却未察觉此刻说出这句话时,早已与深秋时节的语调不同。
洗浴完更衣时,她望向褪下来的旧衣,翻开的里衣上面红白斑驳。
将之抖平时却有一物“扑通”一声坠入水中,缓缓沉入盆底。
是那枚他贴身佩戴的白玉佩。
温泠月想了想,还是俯身捞出,随旧衣一同团起,交给在外等候的南玉。
“这些都处理了便是,怎样都行。”
早已嫁人却是初经人事的少女面对此事终归羞怯。
虽知大婚那夜早该如此,女子同夫君行这般事更是情理之中,何况他是太子,她本就该侍奉好他。
可他是傅沉砚啊!
不是旁人,不是一同长大熟悉的旧友,他是傅沉砚啊。
那个在大婚之夜抬手动刀的死阎王。
也是那个在玉京为她落一场雪的太子。
可他分明……不大喜欢她的,不是吗?
*
“嵇白,孤问你件事,若有虚言,当斩。”
傅沉砚坐在太子御驾上,侧身支着下颌,
对方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问法,毕恭毕敬回:“殿下请讲,属下定当知无不言。”
他语调慵懒,“若孤总想看着一个人,她开心孤便开心,同她闹别扭孤也生气,可再生气时看她一眼竟也忘了,可是得病了?”
本该是个问句,从他口中说出来倒像真在说些寻常症状一般。
嵇白头脑中有一根弦绷断,本该是些严肃政要,不曾想竟是个这……
“并非。”
“那便是孤被歹人暗害,去查前一年里与孤有过节的仇家。”
嵇白:“……”
不是,殿下,倘若真要查仇家簿子,就能借此机会清点禹游上下总人口了。
有甚差别?
傅沉砚眼眸半阖,因总是高高在上令人不敢直视,故而鲜少有人在意,原来他的眼睛是极好看勾人的桃花眼。
“恕臣斗胆,殿下,您是心悦这姑娘了。想必是……太子妃娘娘?”
“多嘴。”
他不假思索地冷言。
滚着金丝的华贵衣袖滑落,露出一截小臂,上面是少女昨夜留下的一道粉红抓痕。
而他已抚摸无数遍。
*
兴许梦境同现实难以分辨。
至少傅沉砚怀有一件疑惑之事良久,却觉得荒诞可笑,从不欲与人言说。
“不然你为什么每次吃完杏仁就会以为自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