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渊走得太轻,扶澜居然丝毫都没察觉。
就在扶澜忍不住怀疑是自己警惕心太低还是他在姬长渊面前太放松的时候,他一眼就瞥见了茶几上那静静燃着的香炉中飘出的淡蓝色烟雾。
扶澜:!
两步走到那香炉前,把香炉盖子打开,扶澜轻轻一嗅,便面色通红,猛地盖上了盖子。
这是……海族特制的迷情香。
难怪昨夜姬长渊那么折腾。
他自己也……
这臭小子!
真是气死他了!
就在扶澜恨不得摔了那香炉的时候,却又发现香炉底下藏了一封信。
扶澜眉头一皱,却又还是伸手把那信拿了出来。
这信是姬长渊的字迹。
前面大致交代了一下,说只有双修才能让扶澜身体快些好起来,他怕扶澜不同意,才用的迷情香。
扶澜:骗子!
可看完这部分,扶澜却不自觉地又心软了。
接着,他继续往下看。
姬长渊又在后面说,让扶澜没事去看看清玠,或者见见剩下几位妃子,打探一下情报,也装作偶尔吃吃醋的样子。
最后一句原话是这样的:既然师尊不让我召他们侍寝,其他的探子我也信不过,就有劳师尊亲自费心了。
扶澜:……
感情姬长渊在这还能吃一回醋,扶澜也真是拿他毫无办法了。
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最终扶澜抬手就将手中的信给焚毁,随后,他就一个侍卫都没带,先去了清玠的清凉宫。
·
扶澜抵达清凉宫的时候,清凉宫已经装饰一新,只不过仍是没有几个宫人。
还都是玩忽职守,坐在那打盹的那种。
不过这样也好,惊动的人越少,对于扶澜来说越好办事。
这会扶澜悄无声息地走入内室,就看到清玠认真坐在长案前,提笔写字。
写的正是那日扶澜教给他的名字。
身边已然堆了厚厚一堆废纸,而最新写出来的两个字,却已经颇有扶澜的七分神似了。
“写的真好。”扶澜淡笑道。
清玠吓了一跳,他慌忙抬头一看,就对上了扶澜那双微笑的眸子。
随后清玠就红着脸,匆忙下跪请安。
扶澜一手虚虚扶住他,轻声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随意来看看,你写你的,不要紧。”
清玠讷讷应了一声,却仍是垂着手,束手束脚,不敢再动。
扶澜看了清玠一眼,正无奈着想要劝他,忽然却发现清玠手腕上缠着厚厚一层绷带。
扶澜:?
随即扶澜就皱眉道:“你受伤了?”
清玠吓了一跳,连忙把手藏到身后,红着脸摇头。
扶澜:……
最终,扶澜不容置疑地朝清玠伸出手道:“给我看看。”
清玠:……
憋了半晌,清玠终于还是伸出了手,还小声解释道:“不小心被瓷片划了,不碍事的。”
扶澜捏着那只修长的手,轻轻解开绷带一看。
深深的刀伤。
扶澜眼皮微微一跳,无奈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清玠脸上又有点红了。
扶澜看着清玠这个伤口和表情,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姬长渊要特意说让他来看看清玠了。
这也是个傻小子啊。
随即,扶澜便叹了口气,道:“你宫里的伤药呢?”
清玠小心抽回手,取来一瓶。
扶澜看了那伤药,应当是姬长渊赐的,便捉着清玠的手,轻轻给他涂抹起来。
清玠这会就呆呆立在那,宛如木头桩子一般,任由扶澜给他涂抹伤药。
扶澜给清玠上了药,又帮他重新裹好伤口,便叹了口气,笑道:“下次这种事,有陛下一个傻子就够了,你就别瞎掺和了,懂吗?”
清玠眼眶微微一红,低低嗯了一声。
扶澜知道清玠敏感,但也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戳了清玠哪里。
尴尬了片刻,扶澜就主动起身,走到那桌案前,凝视了一下清玠的字,笑道:“几日不见,清玠的字就写得这么好了。”
清玠闻言,果然愣了一下,随后他就红着脸,小声道:“还是您写得好。”
扶澜笑而不语,接着又随手翻了翻剩下的纸张。
结果一翻,扶澜神色就微微变了。
原来清玠这几日,不光临摹了他自己的名字,还照着古人的书籍临摹了不少。
而且竟然都有六七分神似。
扶澜惊讶了。
这会他神情变幻不定地看了那些清玠临摹的字迹许久,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欣喜的念头。
随后,扶澜便拉着清玠的手,问他:“清玠,你想不想出人头地?”
清玠愣了一下,想点头,最终却还是摇头。
“放心,我不是疑心你想要同我争陛下,我只是想问你,想不想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