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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亡国后,靠脸在暴君手下续命(30)

作者:就叫这个名 阅读记录


“我不会再问你想做什么,也信你绝对不会谋害陛下,希望你可以对得起我的信任。”

“若是我刚刚说想弑君,你会不会马上杀了我?”

“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徐怀澈的回答严肃且坚定。

“那幸好我没有。”颜煜学着徐怀澈拍了下对方的胳膊,“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

他没想到徐怀澈对裴谞如此忠心。

可为什么在秋狝结束的宫宴上,裴谞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讽刺徐家有勇无忠呢?

不信徐家的忠心,却让徐骥领兵出征,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觉得裴谞是个什么样的人?”颜煜已经懒得再称陛下。

徐怀澈想想道:“这话小颜大人之前问过,我也答过了。”

“可那时你没把我当作朋友。”

徐怀澈愣了下,良久他先是轻笑而后眉眼染上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伤情。

“回答还是一样,陛下是配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这话颜煜并不否定,放眼天下,没有人比裴谞更适合坐那个位置。

他看着徐怀澈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一腔忠心有什么用?他不还是在大殿上讥讽你吗?”

“那是该受的,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颜煜一脸古怪,“怎么不太像你会说的话。”

“确实不是我会说的话,我老实又忠心,是因为我刺过杀陛下,陛下没砍我脑袋。”

“什么?”颜煜震惊地瞪大眼睛。

徐怀澈手指挑了下鬓边的刘海,洋洋得意道:“怎么样?厉不厉害?”

“这...”颜煜受不了他这幅表情,没忍住用手背敲了下他的胸口,“这有什么很值得夸耀的吗?”

“怎么不值得夸耀?我可是唯一一个敢刺杀陛下的,而且差点儿都成功啦。”

颜煜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心里说了一百遍幼稚。

“所以你为什么要杀他?”

徐怀澈笑笑贴着石壁坐下来,拍拍自己身边的空地朝颜煜挑了下眉毛,颜煜稍稍犹豫跟着他坐了过去。

“这才有讲故事的氛围嘛。”

徐怀澈在颜煜无语的表情中渐渐收回笑容:“因为陛下赐死了我长姐。”

听到长姐二字,颜煜定住,心头泛起无数酸涩。

“陛下登基前夜杀了先帝,杀了所有皇子,登基当日便紧接着赐死所有皇子的家眷、幕僚,婢女小厮都没放过,而我长姐....正是三皇子妃。”

徐怀澈注视着对面的石壁轻轻笑了笑,好像看到了已遥不可及的那个人。

“姐姐比兄长和我年长许多,母亲早亡,父亲常因战事久不归家,长姐如母,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人操持。

熬到兄长成人时,已经错过待嫁之年许久,幸得天赐缘分,中秋宴上与三皇子一见钟情,嫁其为妻,琴瑟和鸣。”

“可天不遂人愿。”徐怀澈垂下脑袋,掩藏住眼中的泪光,“陛下夺得大权,趁夜把自己的几个哥哥杀了个干净,长姐也在第二日被赐死。”

“那年...我十四岁,一夜之间境遇骤变,我们徐家因与三皇子的关系,成了新帝拥护者的眼中钉。”

“我恨陛下,恨他杀了我的姐姐和姐夫,明明他们是那么好的人,所以在随父亲入宫时,我藏了一把匕首。

趁陛下与群臣在琼华园赏花,我装作不小心闯进去摔倒在陛下面前,他扶了我一把,匕首便扎在他的腹部,不过我太过紧张匕首扎得浅,没有伤到要害。”

徐怀澈转过视线看向颜煜笑笑道:“你知道当时陛下是怎么说得吗?”

颜煜摇摇头,以裴谞的性格没有睚眦必报,他就想不出了,会有什么不杀徐怀澈的理由?

难不成觉得好玩?

倒也是裴谞能做出来的事。

第三十五你屁股疼?

“他说,虎父无犬子,夸我有胆识,有血性,敢为人先,胜过那些只敢跪着在心中抱怨,不敢站着说一句反抗之言的人千百倍,说我将来定能同徐家先辈一样建功立业。”

“陛下没有因徐家曾支持三皇子夺位而赶尽杀绝,也没有因我意图弑君而株连九族,只是削了父亲的爵位,仅此而已,他说...徐家为覃国立过汗马功劳。”

徐怀澈说着陷入良久的沉默,颜煜看了看他,没有问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待。

过了许久,少年长叹一口气。

“先帝有六个儿子,陛下是年纪最小的那个,因...异瞳妖言,自幼饱受欺凌,但欺辱过陛下的绝不止五位皇子,可陛下却放过了除五位皇子之外的所有人。”

“虽然....最后那些大臣还是亲手杀了自己欺凌过陛下的儿子女儿,向陛下表忠心。”

“父亲说,陛下杀光兄弟不全是为了复仇,一来瓦解各个党派,使群龙失首只能向他依附,二来除陛下外所有的皇位继承人死绝,不认他的人也得认。”

颜煜想,或许彼时俯瞰天下的裴谞,早就不将脚下的鼠辈放在眼中了。

屠杀皇子及亲眷,血洗皇宫,杀伐果决令人心惶惶,放过反对自己的朝臣和子女,又令人由畏生敬,拿捏人心,巩固皇权。

志、谋、术、决、学,为君之道。

裴谞生下来就该坐在那个位置。

徐怀澈继续说着:“父亲说,陛下刚及弱冠之年便有如此手段和气量,日后定有一番成就,果然,不出四年陛下养兵蓄锐,攻破各国坐拥天下。”

“所以,裴谞放你们一命,你和你父兄折服了?”

“是,也不全是。”徐怀澈习惯性搂住身边人的脖子嘻嘻笑道:“这个答案我也之前说过,忠君才能活命,小颜大人记性太差了吧。”

颜煜本没坐实,被这么一带,不仅整个人靠倒在徐怀澈身上,屁股还墩了下地,冷汗霎时间就出来了。

“哎呀,终于有人可以听了,真是畅快。”徐怀澈没注意到他的脸色,还在那自己感慨。

“你不知道,这些话老爹不让再提,憋死我了都,小颜大人,我对你可是坦诚相见。”

徐怀澈笑着抬手想跟他击个拳头:“以后咱俩就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了....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颜煜头埋下去,不让对方看自己的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总不能说....自己..在,在床上受伤了吧....

徐怀澈僵了僵,颜煜将头埋在自己身上,长发便从颜煜背上滑落到了他胸前。

好巧不巧搂着颜煜脖子的那只手,隐约竟能触碰到脖子的皮肤。

是....滑的?

他没碰到过这样的皮肤,若说有,之前不小心碰到过舞姬的手,但他记不住是什么感觉了。

好像没有这么软,也好像没有这么滑。

好奇怪,下次去西月楼应该想办法再摸一下舞姬的手,对比对比。

徐怀澈稍稍凑近,更疑惑了。

“你身上怎么是香的?演武场上的军将都是臭臭的,尤其是我爹,他脱了鞋,狗都不敢近身。”

“你爹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说他吗?”

颜煜无语之余,感受到头顶一阵阵的吸气,身上有些僵硬赶紧起身挣脱开,一个不稳摔实在地上。

疼痛从尾椎穿透到天灵盖,颜煜扶着石壁弹跪起来,从来没有动作这么快的时候。

“小颜大人?你没事吧?”

颜煜摇摇头:“没事..我要走了。”

说着要走,却疼得一时站不起来。

“你屁股疼?”

颜煜头发丝都跟着震了一下,矢口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是有。”徐怀澈想到什么声调都提高了:“你该不会是因为....”

“不是!”颜煜有种被剥光了的感觉,难堪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都说了,我可以带你走。”

徐怀澈声音沉下来,站起身托住颜煜的胳膊把人扶了起来。

“小颜大人,既然你没有弑君之心,那无论你做什么都伤不到陛下,只会折磨自己罢了,你以后都要这样过,真的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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