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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亡国后,靠脸在暴君手下续命(16)
作者:就叫这个名 阅读记录
脚步声渐远。
颜煜捏紧手中书籍,想着徐怀澈的君臣之论自嘲一笑。
学了十几年的为君之道,他未曾深谙,如今开始学为臣之道,他倒是得心应手。
第十五章 史上最草率的选妃
因为雍州的事情,裴谞分身乏术,每日泡在议政殿气得觉都没怎么睡。
这样一来颜煜见不到人,倒是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只是好景不长,奏请纳妃的折子太多,裴谞本是震怒但近日忽然妥协。
不仅不回骂,还下诏三日内天下停娶,凡适龄女子省略繁缛规矩,直接入宫候选。
这样荒唐且急迫的命令下达后,皇宫、都城乃至整个恒国都跟着大乱,却无一人提出异议。
踩着父母兄弟亲族的血肉坐上皇位,所有的制度规矩在这样的人面前皆如浮云飘散。
从前的覃国,如今的恒国,没有一个人敢违抗裴谞的命令,也没有一个人不打心底畏惧裴谞。
谏言皇帝纳妃开枝散叶这点小事,已经是紧紧顶着项上人头。
颜煜在吴国时听过裴谞的事。
当年裴谞大权在握,杀了王后,杀了自己的父亲,又杀光自己的兄弟。
一夜间皇宫血流成河,裴谞就在血泊中披上龙袍坐上了龙椅。
称王后,裴谞第一件事就是毁掉兵符,那一刻起的覃国至今日之恒国,所有的将士只认皇帝,不认符令。
独裁专政,权利集于一身。
在大恒,皇帝的话就是天命。
而天命让颜煜伴驾....
颜煜真的想不明白,选妃为什么要叫上他?
跟他炫耀一下自己可以娶很多妻妾?嘲笑他所说的娇妻美妾是假的,自己的才是真的?
他搞不懂裴谞的心思,被内侍领去的时候已经有一大半的女子被赶出宫门。
殿外站着几十位待选的妙龄女子,日头最烈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手脚乱动,看着像一排排笔直的竹子。
身穿黑色龙袍的男人坐在大殿最高的阴凉处,一只手臂靠在扶手上撑着头,另一只手拿起茶盏饮了一口,看不清表情。
“陛下,颜大人带到了。”
裴谞转头朝颜煜看过去,唇角慢慢勾起:“过来。”
颜煜走过去老老实实跪下行礼。
“哈哈哈..近点,跪到朕脚边。”
有了之前的教训,颜煜丝毫不磨蹭往前挪了挪。
刚到地方,一只脚就踩到他背上,将他踩得更低了些。
颜煜胳膊颤抖地撑住地面,勉强能承受住那只脚的力气。
“太磨蹭,让她们全都上前来。”
修长的手指轻抬,内侍高声传令,所有女子一齐走上前。
裴谞蹬了一脚站起身,颜煜直接被踢倒,挣扎好一会才爬起来重新跪好。
“那个,那个...”裴谞视线在几十个面孔上游走,“还有那个..留下,其余人,滚。”
几名宫女将被选中的女子从人群中带出,剩下的人整齐安静地退出去,有的庆幸,有的不甘心。
留下的六名女子站成一排,裴谞坐回椅子上,掐住颜煜的后颈将人扯到身边,迫使对方抬头看着自己。
“阿煜呀,朕只想留一个人入宫,但这一下子选多了,觉得每个都好,实在难抉择,不如...你来替朕选选吧。”
颜煜有些惊异,想后退却被死死掐着根本挣不开。
“臣怎么能左右陛下的选择,陛下选妃应看陛下喜欢,臣不配替陛下选。”
“选,朕命令你选。”
裴谞眼角含笑,轻快的语气像是在玩笑,但细听来却带着几分狠戾。
后颈的手松开,颜煜低头缓了几口气,知道无法抗衡干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看向长阶下的几名女子,抬起手,指尖缓缓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那位女子,端庄淑婉,容色卓绝,烈日刺眼也不曾蹙眉,应为入宫的最佳人选。”
“好。”裴谞手掌落在颜煜的头上,像在抚摸什么小猫小狗,“阿煜说好,就好。”
“她留下,就封...贵人,今晚侍寝。”
裴谞说完就起身离开,连那人是谁家女儿都没过问,似乎并不在意。
“颜大人,颜大人?快跟上啊。”陈任小声提醒颜煜。
颜煜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听到陈任的话只好爬起来跟上裴谞的脚步。
一行人走到议政殿,裴谞踏进大殿,只有陈任紧随其后,其余人皆留在大殿门口,颜煜左右看看便也留在门口。
陈任两条腿都迈进去了,一看颜煜还留在外面,急三火四走过去把颜煜扯了进来。
“颜大人,伴驾随侍左右,你得长些脑子别总拖拉呀。”
颜煜呆愣地点点头:“对不住,我不知道。”
陈任恨铁不成钢地瞄了颜煜一眼,自认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么没眼力见的了。
第十六章 把这个蠢货给朕拖下去砍了
“你跟过来做什么?”裴谞做到书案后抬眸看着他。
颜煜愣了愣去看陈任,却发现陈任早就退出殿外了。
“谁准许你一个降臣进到朕的议政殿?”
男人的声音异常冰冷,颜煜跪到地上紧张不已:“是陈公公说..”
“哈哈哈哈哈!阿煜呀,你怎么这么有趣呢。”
裴谞眉眼间尽是笑意,朝颜煜招招手:“过来。”
颜煜爬了半天站起身偷偷揉揉膝盖,刚刚跪得太猛,膝盖摔的生疼。
他刚走过去,裴谞一把扯住他将他抱进怀里。
“朕不允许,谁能放你进来?”
男人贴近他耳畔低声笑道:“阿煜呀,把衣服脱了,朕写个旨意,你去传给新封的贵人。”
颜煜身子僵住:“陛下,臣..”
他攥紧拳头咬牙壮起胆子道:“外臣在宫妃面前宽衣解带,于理不合,请陛下三思。”
“外臣?你怎么是外臣?”裴谞噙着笑指尖慢慢探进颜煜的领口。
“陛下!”颜煜挣脱开跪到裴谞脚边磕了个头,“陛下封臣做起居郎,臣定然恪尽职守。”
起居郎掌记录皇帝言行日常和国家大事,虽待在宫中却仍属于外臣。
让臣子在自己的妃子面前褪去上衣,颜煜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比变态还要变态了。
沉默少顷后,裴谞笑了,笑声越来越刺耳,他抓住颜煜的手往自己身上拎过来。
颜煜跪不稳撞到裴谞的膝盖,上半身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趴在了对方身上。
“恪尽职守?可笑,你只是个摆设而已,朕的是非功过,何须后人评说?”
颜煜觉得自己应该也不懂为臣之道,他很茫然,不知道自己从幼时读诗书至今都学了些什么。
做不到宠辱不惊,也做不到舍弃一切死而不屈。
他犹豫不多时自己解开腰封。
不就是在身上写字吗,还会比当着昔日臣子的面被折磨到求饶更耻辱吗?
不会。
“做什么呢?今日有人侍寝用不着你,大白天的朕还没那个心思。”
颜煜捏住外袍的手僵了僵。
冷嘲热讽他已经可以当做耳边风,不用做恶趣味的事才是真。
他将衣袍紧好,生怕裴谞反悔,赶紧退到一边跪好。
不得不说裴谞是个做皇帝的好料,批起奏折茶饭不用、勤勤恳恳,时骂时夸,认真得好像换了个人。
从烈日当空到宫人点燃照明的烛火,满桌的折子才处理完。
裴谞捏捏肩膀起身伸伸胳膊腿,没注意踢到了一旁的颜煜。
“你怎么还在这?”
“陛下..没让臣离开。”颜煜很是艰难才能说出完整的话。
“起来。”
颜煜点点头却迟迟不动,裴谞有些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
人哐当一声侧摔到一边,裴谞这才看到地毯上是淅淅沥沥的血。
“你在捣什么鬼?”裴谞把人揪起来,唇边果然沾着血迹。
“这是朕少时猎得狼王,用其皮毛所制成的毯子,第一个猎物,仅此一条,你算什么东西敢将血吐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