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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尘珠(76)

作者:花渡渡 阅读记录


作者有话说:

萧狗好久没出来捅刀了,为保持本虐文基调,所以拉出来虐虐大家。下一章火葬场,小珠珠要惨了 (′_`)

白月光谢丞相会出现哦!

PS:因为存稿全部发完了……所以以后随缘更新

第58章 求而不得

一阵不知多久的天旋地转终于停止了。

珠碧觉得自己像个破布袋似的被人重重扔在地上。

瘦骨嶙峋的身躯重重磕在硬砖地上,痛得珠碧下意识地蜷缩身体,脑袋晕晕沉沉,眼前黑了好一阵。

没有人管他。

珠碧勉力甩了甩头,眼前一切逐渐清晰起来。

令他胆寒的萧启,就在房中的矮几旁站着,几上摆着一只大木箱匣,他静静地盯着,古井无波的脸上让人捉摸不出半点情绪。

“王爷……?”珠碧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试探。

在萧启面前,珠碧就像一只落入蟒蛇窟中瑟瑟发抖的兔子,不知甚么时候就会被血盆大口一口吞下。

回应珠碧的,只有淡淡的三个字:“在接客?”

珠碧应了是,随即便听萧启淡漠地吩咐:“给他冲干净。”

这话显然是说给手下听的。近卫飞快提来一桶水,毫不犹豫,兜头淋下。

哗啦——

珠碧浑身一抖,紧紧咬住牙关,死命克制住脱口而出的叫声。

水是刺骨的冷,早春严寒,他没有那样的好命能得到一桶温热的水。

牙齿克制不住地发颤,水珠顺着发丝滴落,一滴,两滴,一点点带走身上多余的温热。珠碧麻木地撑在地上,没有恐惧和委屈,他已习惯了。

萧启没有再搭理他,只是静静地抚摸几上的木箱,似乎在等待着甚么。

珠碧偷偷瞟了一眼那只大木箱,不知即将面对的是甚么。如果换做是当年,他一定会爬过去撒娇乞怜,会好奇地左顾右盼,但如今作为一个被玩腻了的玩具,在萧启眼里,他早没了任何价值。

只不过是个泄欲的工具,赚钱的傀儡,以及可笑的替身。

他也不在乎了。

整个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珠碧做好一个玩具的职责,不动,不哭,连呼吸也几乎没有声音。

时间过去了不知多久,或许一刻钟,或许三刻,也可能半个时辰。

箱子里传来了微弱的动静。

至此,萧启的嘴角总算扬起一丝愉悦的弧度。他利索地将箱子打开,见着了箱子里的东西,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倾泻出来。

“谨之,你又落在我手里了。”

箱中的谢寻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迷药劲才将将缓过,头昏脑涨,不知身处何地。直到那声令人胆寒的话语刺透耳膜,在一瞬间,谢寻清醒得彻彻底底。

箱匣虽大,可要容纳一个成年男子还是十分勉强,谢寻只能蜷缩在箱里,连挣扎都不得。

萧启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出来,像孩子对待珍贵的礼物一样虔诚,且满怀期待。

珠碧看清了箱中人,惊恐过后,才可笑地发觉自己今日,就是一只儆猴的鸡。紧抓着地的十指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一离开箱子,谢寻就奋力挣扎起来,连萧启也抱他不住,谢寻踉跄几步,狠狠撞在箱子边。

钝痛感从后腰处传来,谢寻艰难地喘匀了气,警惕地环顾了四下境况,沉声叱道:“诚王这又是甚么意思?”

春闱在即,谢寻忙得脚不沾地,已宿在宫中多日了。今日只是想午后小憩一会儿,可一睁眼就变成了现下这个境况。

不用想也知道,天下间除了萧启,不会有人能做出这种下作事。

萧启不答,只是走上前满怀柔情地打量他:“谨之,最近瘦了。”大手欲抚摸上他消瘦的脸颊,被谢寻淡漠地扭头躲开。

“与诚王无关。”谢寻下意识地躲避他的触碰,他看向自己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碰触,都让他像摸到一条丑陋而且滑腻的黄鳝,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萧启的手落了空,僵硬地伸在原地,良久才怔怔地收回来,道:“谨之,春闱固然重要,但也要保重身体。”

萧启自认为这一生所有的温柔、耐心,全部都给了谢寻,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淡漠。

“诚王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就此告辞。”

他一刻也不想再留,狼狈地绕过矮几就要朝门外走,也顾不上自己的双脚不着鞋袜,踏上冰凉的砖地也不觉得凉。他迫切地想要远离这个残虐的王爷,他让他感到深深的厌恶,甚至害怕。

萧启没有伸手拦他,淡淡道:“谢大人,本王的近卫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您非要离开的话,不妨试试。”

守门的两个人,满脸的肃穆煞气,谢寻的脚步顿时止住了。他只不过是个文官,怎会是这些人的对手。

他已经不是一次被萧启扣于掌中狎弄了,一次次如猫逮耗子般的玩弄已快要将他逼至崩溃的边缘,谢寻再克制不住怒气,转身叱道:“你到底要如何!”

他双脚踩在冰冷的砖地上,可教萧启心疼得不得了,走上前来将人拥住往毯子上抱,萧启幽幽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我不想伤你,阿寻,我只是想你,想亲近你。”

语气中,竟带着一丝撒娇的可怜味道。伏在地上的珠碧听得胆战心惊,那语气与他前些日子在雪地里对灵鹫说那番话时一样。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原来都是这般卑微。

谢寻身上清冷的雪梅气息让萧启疯狂迷恋,他埋首在谢寻后颈迷恋地吸着甚至亲吻,自上一次将他强行揽在怀里至今,又过了很久,萧启实在是太想他了,想得发疯。

尤其近日来他日日留宿宫中,萧启难免多想,郁气积久了,总要爆发的。

而这个在情人间显得格外温存的动作却让谢寻发自内心地恶寒,愤怒,他发疯地挣扎,怒吼,这不是第一次,他实在是受够了。

从小家教极其严苛的谢寻严格奉行君子道,外人面前,一切的喜怒哀乐都被规矩掩藏。可萧启每一次都能将他小心翼翼维系的体面彻底击溃。

喷洒在脖颈后湿漉漉的鼻息,以及触碰到皮肤的舌头,让谢寻恶心得想吐,他颤抖着手去推,可推开之后他又会缠上来继续,甚至更加过分地扯开他的衣领,吻得更深。

苦苦维持的体面与教养终于宣告崩溃,谢寻握拳奋力砸了过去,令他反胃的恶心动作终于应声而止。萧启被他一拳砸得微偏过头,口中尝出了一丝淡淡的血腥。

萧启寞然地看着他,道:“阿寻,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语调中掺杂着几分难过。

“别这么叫我!”这么亲昵的叫法从他嘴里说出,让谢寻恶心得破口大骂,“你也该有些皇家体面!堂堂亲王私下戏弄臣子,你难道就不知羞耻吗!”

“体面?”萧启淡淡地质问,“萧家给过我么?”一句话,让谢寻哑然。

生在这个该死的皇帝家,从出生起他何曾享受过一个皇子该有的体面?谁来给他体面?

他宁愿当穷苦百姓家的孩子,也好过在深宫里被人欺压,侮辱,从小生活在黑暗之中。

甚么皇子,都是狗屁。

不等谢寻回答,萧启又笑:“亲王不能戏弄你,皇帝就可以了?谢谨之,当年萧铭搂着你抱着你来欺辱我的时候,你怎么没与他谈体面?你不是被他抱得很舒服么?”

当年太液池边发生的事,萧启至今也不会忘记,每每想到他就会恨得发疯,他发狠地踹掉几上的箱子,将谢寻上半身都摁在几上,道:“说甚么体面,你们谢家人保全体面的方式不就是趋炎附势,媚上欺下么!他萧铭若不是嫡长子,你老子还会让你亲近他么?”

“你住口!”左脸重重撞上矮几,太阳穴痛得突突地跳,谢寻双手被他铁钳似的大掌桎梏在后,挣脱不得无能为力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身为谢家长子,维护家族名声自然义不容辞:“当年之事你若要怪就怪我一人,是我胆小怕事不敢出头,与谢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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