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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尘珠(22)
作者:花渡渡 阅读记录
原来神仙之物,也会有缺憾。
作者有话说:
天空一声巨响,老公闪亮登场!小珠珠终于见到老公了,又甜又虐的剧情可以开始惹~
让我们把高岭之花变成宠妻狂魔吧,嚯嚯嚯~
第17章 厚此薄彼
珠碧回到馆里头,天黑了个透,小九站在萃月轩门口,一脸幽怨地盯着他。
珠碧有些好笑:“干甚么?我欠你钱了不曾,作甚么板着副臭脸子瞪我。”
小九生气起来,那原本就不好看的脸在夜色里更滑稽了,他气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怎么不干脆住在雪云禅寺里,出家得了,还回来作甚么?”
珠碧被他弄得莫名其妙,道:“我回来睡觉!成了罢?躲一边儿去。”
拨开他就要往里走,他今晚没客,可得好好休息,明日几个局子,可属实不大好过。
小九抓住他的手,沉声道:“鸨爷和锦画相公在里头,要找你说事儿,见你迟迟未回,生着气呢。”
此话一落,珠碧登时僵在原地。
南馆规定妓子不论何事外出,酉末戌初必须回馆,违者重责。他便是那一等一的红牌也不例外。
抬头望望夜色,问:“现在几时了?”
“戌时末了。”
好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就挑今日来,老天便是存心不让他珠碧好过。
小九愤愤地甩开他的手:“让你早些回来,你不听!总把我的话当屁放!鸨爷来时见不着你人,把我打了一顿,你现在进去试试,看你挨不挨打!”
他脸上挂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珠碧有些破罐破摔,嘴硬道:“怕甚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挨打么?家常便饭。”
他将手中玉佛珠放到小九手上,道:“拿回去仔细藏好,要是出了点岔子,仔细你的皮。”
说完他就如罪犯奔赴刑场一般,毅然决然地跨了进去,视死如归。
萃月轩里头,层层红绡相叠,多宝阁后绮罗香暖,处处弥漫着暖香,珠碧走到厅前,便听得层层红绡后传来清冷的低吟,分明就是锦画那个假清高的贱货。
叫得不怎么婉转,珠碧听在耳朵里,心里十分不屑,与自己比起来,他真是差的远了。
都是教人玩烂了的货色,还总是端着一副清高的嘴脸,真叫人倒胃口。
红绡内两条人影交缠,珠碧轻哂,看来自己来的不怎么是时候。
珠碧可没兴趣做个听墙根儿的人,捏起嗓子:“爹爹好兴致,在儿子这萃月轩里头玩起来了。带奴家一个呀!”他摇着身姿挑开红绡,甫一进去就被里头人踹了出来。
珠碧摔倒在地,随即拨了拨糊在脸上的发丝,又挂起笑来:“哎哟,爹爹——爹爹最近脚力又大啦,踹得珠儿好疼啊,怎地这样狠心呐……”
他又钻进去,毫不例外,这回又狼狈地被踹了出来。
珠碧脸上带笑,不泄气地再次钻进去,道:“锦画哪有珠儿会伺候,爹爹别费劲了,珠儿可以自己动~绝不累着您一下。”
他正要张开红艳嘴唇去吻姚老鸨,被姚老鸨结结实实甩了一个耳光:“你贱不贱?外头的狗都没你这般能叫,滚出去侯着,爷一会儿再收拾你。”
怎么又是一巴掌呢。
珠碧愣了一愣,他今日挨了不知道多少个巴掌了。苦笑一声:“爷说是甚么奴就是甚么,只要爷不生珠碧的气,怎么着都成。别晾着奴一人,在这萃月轩里宠幸外人来气我。”
姚老鸨看着姗姗来迟的珠碧一脸谄媚,冷哼一声:“像你这样贱的狗整个荆都翻不出第二条来。你是屁股痒了,一天不挨打浑身难受是不是?”
珠碧仿若无骨般爬上床来,脱掉那身厚重的披风,露出里头大红大紫的被撕烂了的纱衣来,可怜兮兮地挤出几滴眼泪:“儿子哪儿敢,是回来路上被登徒子轻薄了,他撕烂奴家的衣服,把奴家摁在地上又亲又抱,不让奴家走……奴身酥骨软地,如何是他的对手……”
姚老鸨扯掉他身上几块破布条,露出浑身青紫的躯体来:“回回都是这套说辞,你觉着爷能信你?安知不是你又发臊了,逮着精壮的男人就扭屁股?”
呵——
珠碧心中冷笑,当年不正是你把我调教成这个样子的么?
心中所想如此,面上却一片媚态横生,又对上姚老鸨的眼睛:“爹爹明鉴,儿子不敢欺瞒爹爹。”
他惯爱可怜巴巴地盯着男人看,九成九的男人都逃不过他这一招。
可姚老鸨毕竟调教他这么些年,所以这招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好用。
他扬起手掌做势又要打他,珠碧却先他一步,反手甩了自己一个脆生生的耳光。
那耳光打得震天响,对待自己亦是毫不留情,倒把姚老鸨与锦画给唬住了。
“你……”
珠碧的脸颊顿时肿了起来,吐掉嘴里血丝,他冷笑:“爹爹心疼了?心疼了,下回便不要可着儿子的脸打,这张脸还要替南馆挣钱的。”
他那一巴掌甩给自己,血沫儿都飞到姚老鸨脸上了,哪里还有再发火的心思,一把把珠碧搂在怀里:“好了好了,哪是真想打你?吓唬吓唬你罢了,今日来是有事情要与你们两个说。”
他不用说,珠碧也知道。
腊月二十,馆里会广邀一众贵族富商齐聚南馆,准备盛大的宴会,这一晚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色与欲交织,王孙贵胄在此一夜销金千万,豪不夸张地说,就此一夜垒起来的金银可造一座黄金屋。
从黄昏起,一架盛大的香车由南馆正门开始,上头坐着盛装打扮的南馆头牌,一路缓缓游行于花巷之中,那场面简直是万人空巷。
其中不乏外地来的风流子,整条长街挤满了男人,也就这个时候,他们可以不花一分钱看到传言中妩媚倾城的南馆红牌。
往年坐在香车中的都是珠碧,他一身瑰丽华服,手执香扇,梳着高高的云髻,面上画着精致妖娆的金箔贴花妆,游行与秦楼楚馆林立的华街之中,是亿万男人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皎皎白月光。
而锦画则在风涛卷雪阁中,沐浴着漫天的银票珍珠雨一舞倾城。
珠碧窝在老鸨怀里,乖乖接受着老鸨的爱抚,像一只养尊处优的波斯猫,悠悠开口:“每年不都是那样么?我们熟悉得不得了,爹爹还有甚么好说的。”
姚老鸨五指插进他乌黑软滑的发丝里轻轻顺着,道:“今年游行,让锦画来。”
说完这话,明显感觉到怀里身躯僵住了,良久,珠碧才冷冷质问:“那我呢?”
他让锦画去游行,难不成让自己去风涛卷雪阁跳舞?
自己也得会啊。
姚老鸨道:“今年风涛卷雪阁的戏码改一改,不跳舞了。珠儿,今年就由你表演一出好戏罢。这件事锦画可做不来,还得是我们珠儿才能胜任呐。”
锦画倚在塌边,瞧着珠碧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不由得凉凉暗笑了一声。
那些个高官权贵早将以往那些戏码看腻了,为了赚更多的钱,姚老鸨当然得变着法儿琢磨些新鲜玩意儿了。
珠碧心里明了他口中所谓的好戏,又岂是单纯与男人做那事,那些权贵玩了无数美人,早就看得够够的,为了榨干权贵的腰包,南馆的花样自然是层出不穷。
甚么人体投壶,与畜嬉戏,那些恶心戏码全然不把人当人。
“珠儿?说句话,哑巴了不曾?”
珠碧推开他,拿来披风把自己裹紧了,翻下榻去:“爹爹真能寒了珠儿的心。”
珠碧生气了,珠碧有意见了,珠碧要耍性子了。
他是馆里一等一的红牌,南馆的摇钱树,财神爷,他生气了,姚老鸨也得哄两句。
姚老鸨拦住他:“就今年一回,珠儿听话。”
珠碧转头,满脸泛着委屈的泪花:“我才是南馆头牌,荆都第一!我才是替南馆挣最多钱的人,爹爹凭甚么让这贱人替我的位置?他哪里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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