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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完好无损的俩人,展戎长长松了口气,冷酷的脸色都绷不住了:“主子!小殿下!您二位差点吓死我了!这些日子我饭都吃不下去了!”
霍双漠然拆台:“你一日三食一顿没少。”
展戎哽了一下:“还睡不好!”
霍双:“你睡觉打呼。”
展戎:“……”
角色倒转过来了,以前是展戎挑衅霍双,故意把霍双气得青筋直跳拔刀要打,现在换霍双把展戎噎得半死了。
见霍双没事,钟宴笙心里松了松,看他们几句话不和,又有要拔刀大打一场的趋势,忍着笑劝和:“好啦,你们不要吵。”
他嗓音柔软清亮,有一种安抚人的奇效。
霍双闷不吭声过来跟在马后。
展戎也哼了一声,骑着马过来与萧弄并行,低声报了报近来的情况。
为了拔除萧弄身上的子蛊,钟宴笙和萧弄在敖汉部落待了半个多月。
这半个多月里,尽管展戎找了个与萧弄身形比较相似的人,在蛮人骑兵打上来时假装萧弄,但还是被察觉到了。
毕竟是假冒的,不能真的露面,和硕特和阿鲁科两族这些年不断骚扰边境,跟萧弄可是老熟人了,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几个照面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几日他们又试探了几次,确定萧弄不见了。
萧弄可是漠北的军心所在,镇在此处多年,恐惧深入蛮人心里,简直有止小儿夜啼之效。
他要是失踪了或是死了,那拿下漠北能容易十倍以上。
现在的情况便是,蛮人蠢蠢欲动,约摸在谋划着来个总攻,顺道传出了风声,言萧弄已死。
萧弄在敖汉部落治病的消息是机密,只有极少数的将领知晓,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底下的士兵们多日不见萧弄,也的确不安稳起来。
不过好在现在萧弄回来了,还没有了从前的头疾困扰。
展戎心里也定了定,问:“主子,要将您回来的消息传下去吗?”
萧弄听完,挑了下眉:“不必,本王猜,以他们的性子,确定了本王不在军中,三五日内,必会有所行动。”
展戎瞬间了悟了他的意思,嘿嘿笑着应声:“是!属下明白了。”
钟宴笙大概也理解了萧弄的意思,但比起这些,他更担心萧弄,咬咬唇问:“哥哥,又要上战场了吗?”
萧弄身上那堆新伤才刚愈合。
脑袋被按揉了两下,萧弄嗓音温和:“别怕,迢迢,本王有你送的护身符呢。待漠北此战结束,助你姑母吞并两族,往后漠北至少会有二十年的安定无虞。”
届时萧弄不必常驻漠北,这片满是战火的焦土也能休养生息,恢复生气。
钟宴笙知道萧弄说的护身符是什么,是他爹娘留给他的那个长命锁,萧弄一直带在身上,就藏在领口之下。
他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他相信萧弄和姑母。
展戎说完了,霍双才开口:“小殿下,京城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钟宴笙原本跟内阁和淮安侯等人说好了很快就回,结果在部落里待了这许多日,京城那边急得冒汗,连发了好几封信来问钟宴笙何时回去。
萧弄轻轻啧了声:“没断奶吗,催什么催。”
霍双:“也有淮安侯的信。”
萧弄:“不过迢迢如今在朝中身份不同,催一下也正常。”
钟宴笙:“……”
霍双将怀里的信双手呈给钟宴笙,继续道:“派去监视安王动向的探子也传回消息,这几个月,安王除了宴请了些宗族贵族外,整日便是在府中养鸟赏雪,并无异动,探子查了一番,确认安王并未豢养兵马。”
钟宴笙低头翻着信,闻言顿了顿。
距离安王离京,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如今他和萧弄都不在京城,安王看起来也没有异动,难道那日安王说话时他感到的怪异,只是多心么?
老皇帝看好的继承人,竟然当真对皇位没有一丝野心?
不过藩王没有异动,自然是最好的。
钟宴笙拆开淮安侯的信看了看:“宫里那个呢?”
“属下正想问你,”霍双道,“这些日子宫里那个时常陷入昏迷,应当没多少时日了,田喜公公在宫外避了一段时日,听闻消息,想进宫候在旁边,送他一程,卫叔拿不定主意,问您的意见。”
到底也是几十年的旧主,田喜想送一程也正常。
想必在老皇帝心目里,世上最不可能背叛他的人,就是田喜了。
但田喜却背叛了老皇帝,默许他和萧弄换了老东西的药,又在宫乱当日为萧弄的黑甲军进宫行了方便,现在田喜出现在老皇帝边上,估计会把老皇帝气得吐血。
钟宴笙考虑了会儿,欣悦点头:“可以呀。”
萧弄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止不住想笑,手放在他柔软的肚子上揉了一把。
跟个正月十五的汤团似的,表面上看着白白糯糯的,咬一口,流出来的全是黑芝麻馅儿。
不过还是甜的。
萧弄更喜欢了。
钟宴笙的肚子有些敏感,被他的大手揉得缩了一下,偷偷拿脚蹬他。
边上那么多人呢,就知道欺负他。
有了展戎和霍双来接应,回大营的速度快了不少。
抵达驻扎的营地时已是深夜,哪怕有萧弄的照顾,钟宴笙腿间还是被磨得火辣辣的疼,浑身散了架,骨缝里又疼又麻的,靠在萧弄怀里睡了过去。
萧弄回来的消息暂时不能泄露,展戎特地先回去,暂时调开了一支巡守的黑甲军,让他们低调回了营地。
接到消息激动万分前来见萧弄的几个大将见到萧弄,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萧弄用狐裘紧紧裹着怀里的人下了马,朝他们“嘘”了一声。
裹在毛茸茸的狐裘里的少年只露出半边脸,已秀丽至极,眉目软和安静,已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像一团轻飘飘的云絮,被萧弄小心捧在怀里。
认出这是不顾危险出去寻萧弄的小殿下,众人立刻噤了声。
钟宴笙如约将萧弄带了回来。
他们不一定会对身份尊贵的皇室子弟产生敬意,但对这位勇敢地将他们的主帅带回来的小殿下,产生了敬意。
萧弄拨了拨狐裘领子,挡住钟宴笙的脸,动作平稳地将他抱进帐中,谨遵轻拿轻放原则,慢慢放到床上。
他的动作很轻,但钟宴笙还是半醒过来,只是困倦得很,活像鬼压床,眼皮怎么都睁不开,隐约感觉腰带好像被解开了,靴袜也被脱了下来。
他还以为萧弄又要对他做坏事,不太高兴地用脚踢了踢他,踢到了萧弄的胸口。
萧弄攥着他雪白细瘦的足踝摩挲了两下,被他踹了一脚,非但不生气,反而似是笑了。
片刻之后,腿间的疼痛被一片清凉覆盖,钟宴笙这才恍惚意识到,萧弄不是要对他干坏事,而是帮他上药。
他腿间的嫩肉都被磨红了。
他刚心生感动,为误会了萧弄感到惭愧,用脚在他怀里轻轻蹭了两下,便感觉到一道带着侵略热度的视线落在他腿间。
钟宴笙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一下,却被抓着腿按住。
随即一个微凉的吻落到了腿根处,裹着沉重炙热的呼吸。
钟宴笙吓得夹了夹腿,仓皇之下,夹住了萧弄的脑袋,听到一声闷笑,才烧着脸迅速松开。
好在萧弄只是亲了一下,就没有继续做什么,给他穿好裤子。
钟宴笙感觉他起身似要离开,挣扎着勾住他的手指,不安地问:“哥哥,去哪儿?”
“去跟他们商议点事就回来。”萧弄的手指怜惜地抚过他的脸颊,嗓音温沉,“踏雪在旁边陪着你,睡吧。”
踏雪轻轻叫了声,好像在应和萧弄的话。
钟宴笙唔了下,安下心来,埋头睡了过去。
结果因为离开太久,需要处理的事太多,要商讨如何埋伏目下以为萧弄失踪蠢蠢欲动的蛮人,还要商量与敖汉部落的合作,天光微亮的时候,萧弄才携着满身寒气回到了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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