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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错反派哥哥后(111)

突然就被委以重任,钟宴笙离开书房时还感觉像在做梦,跟他突然被田喜请进宫里那天似的。

冯吉本来还挺高兴,钟宴笙如今是他的主子,主子得陛下重视,他在宫里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但看钟宴笙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顿时不敢吱声。

萧弄被留在书房里说话,钟宴笙忍不住在养心殿外徘徊,想等萧弄出来。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萧弄,倒是等来了德王安王和裴泓。

见到钟宴笙,德王重重地“哼”了声。

他脸上狼狈墨汁和血迹斑驳,显得这个表情格外滑稽。

钟宴笙看着有点想笑,又感觉自己这样好像不太道德,跟哥哥有点像。

赶紧善良地撇下了嘴角。

不过德王大概没这么觉得,哼完又冷笑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你以为父皇当真那么看重你?哪天觉得你不听话了,抬手就能捏死你。别得意,走着瞧。”

说完,再次“哼”了一声,一甩袖走了。

钟宴笙心想,看来德王脸上不仅嘴角和眼睛爱抽抽,还很爱哼哼。

安王跟在德王身后,目光在钟宴笙脸上扫了一圈,朝他略微点了下头:“你……”

话没说完,前面就传来德王急吼吼的不耐声音:“老四,你是腿断了还是折了?还要本王催你,跟他废话什么,滚过来!”

养心殿外,还有来来往往的侍卫锦衣卫,还有不少宫人,德王的态度却跟在训斥手底下的小太监也没差,半分尊重兄长的态度也没有。

平时他对安王的态度也差,但也没恶劣到这个地步,大概是今日过得实在糟心到了极点,就把安王当成了出气筒。

钟宴笙偷偷瞅着安王,注意到安王的神色好像变了一瞬。

但安王的承受能力拔群,哪怕是被德王当众扇了一巴掌似的,神色也很快恢复如常,绕开他走了过去。

德王显然是禁止安王跟钟宴笙多说什么,又冷冷看了眼钟宴笙,带着安王跨出了殿门。

钟宴笙敏感地察觉到,关于他的身份,安王和德王好像知道些什么。

以他这几日观察到的德王的性子,如果德王清楚他不是十一皇子,肯定会直接找上他骂骂咧咧,再跟老皇帝闹个底朝天。

但他没有这么做,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不敢。

能让德王这么忌惮的,除了哥哥外,就只有皇帝陛下了。

钟宴笙自我感觉很聪明地分析完,哽了一下。

结果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老皇帝身上。

他正努力琢磨还有没有其他突破口,稍微落后几步的裴泓大步走了过来,望着他,欲言又止,神色颇有些复杂。

最近俩人倒是见了几次,但老皇帝看钟宴笙看得格外紧,除非老皇帝开口,否则其他人都没有跟钟宴笙交流的机会。

这种连说话也被监视控制的感觉,窒息得很。

这会儿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钟宴笙想想裴泓头顶的绿光罩顶,有心安慰他:“景王殿下,你……别难过,你之前就不想成婚,现在也算遂了愿了……”

出了这么档子事,景王的婚事肯定搁置了,老皇帝大概一时半刻也不会再提。

裴泓听他磕磕巴巴安慰自己,突然一笑,摇着扇子,态度一如既往,调笑道:“小笙,从前让你叫我哥哥你不肯,现在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哥哥了,怎么还叫景王殿下这么生分?叫声景王哥哥听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名正言顺”四个字咬得格外重。

钟宴笙感觉他话里有话的,不过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虽然以他昨晚夜探冷宫的结果来看,他不是十一皇子的可能性极高,但眼下景王的确算是他的八哥。

他犹豫了下:“景王哥……”

还没叫出口,萧弄的声音不咸不淡地插进来:“等谁?”

钟宴笙的注意力一下全落到了萧弄身上,忍住心里的雀跃:“王叔。”

裴泓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看了眼萧弄,想骂人。

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轻轻拍了拍钟宴笙的肩膀:“剿匪一事慢慢来,万事小心,等你平安凯旋,景王哥哥带你去吃酒。”

钟宴笙不喝酒,上次喝醉后控制不住肢体和语言的感受让他心有余悸。

不过他还是很感谢裴泓的好意,想想景王头顶绿帽,已经很惨了,便顺着他叫:“嗯嗯,谢谢景王哥哥。”

裴泓嘴角上扬,得意地斜了眼萧弄,快活地摇着扇子走了。

萧弄面无表情。

景王哥哥?叫得这么肉麻,这小孩牙不牙疼?

都没叫过他一声定王哥哥。

……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弄冷着脸地想,钟宴笙在外面溜达来溜达去的,只可能是在等他。

虽然身不由己在皇宫,但一片痴心还在他这里。

想到这里,萧弄的脸色缓了缓,勉强原谅。

钟宴笙看萧弄的脸色变来变去的,一会儿子阴一会儿子晴,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又怎么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萧弄的脾气,见他脸色逐渐稳定,才问:“王叔,你会跟我一起南下吗?”

一想到那个剿匪重任,钟宴笙就很忐忑。

他连鸡都没杀过,老皇帝就要他去杀人,还不容反驳。

萧弄看他眼睫微微颤着,不安极了的样子,心底不自觉软了下去,心道,不去还能看着你独自去?

嘴上却应得平淡:“再看吧。”

一口答应下来,老皇帝必然会生疑。

钟宴笙有些失望:“哦……那能麻烦王叔帮我向侯府递个消息吗?”

在王府时他还能听到淮安侯府的消息,进宫之后,他能感觉到,老皇帝切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

也不知道淮安侯和侯夫人怎么样了,他要离开京城一段时日,也不能跟他们说句话……

萧弄淡淡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以宫里人嘴通风的速度,这会儿消息已经传遍京城了。”

“……”

钟宴笙磨蹭了下,凑近了萧弄一点:“那能劳烦王叔帮我跟云成传句话吗?”

萧弄挑起了眉。

又是这个云成。

先前钟宴笙还想搬出侯府接那个云成一起住呢。

最近事情多差点忘了。

萧弄决定查一下此人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钟宴笙这么惦念着。

如萧弄所言,宫里藏不住秘密,书房里的对话很快就乘着风吹遍了朝野上下,又蔓延到京城各处。

太常寺卿家千金和德王的事一传出去,景王殿下绿气冲天,立刻代替原来的钟宴笙,成了京中豪门新的取笑对象。

之前被取笑的钟宴笙摇身一变,成了受宠的小皇子,还被陛下报以期待委以重任,如今却是没人敢嘲笑了。

路过淮安侯府与门可罗雀的沛国公府时,众人还要再唏嘘一番。

谁能想到呢?

钟宴笙被指派南下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淮安侯耳中。

今日淮安侯一反常态,没有早早去大理寺衙门,望着桌上的田黄石章,神色不明,侯夫人坐在书房中,脸上堆满了担忧:“陛下怎会派迢儿去剿匪?”

淮安侯看了眼屋外守着的护卫。

前几日钟宴笙进宫后,老皇帝格外欣悦,重重赏赐了一番淮安侯府,除了寻常赐下的东西外,还赐了人。

如今府上的一言一行,都在陛下的耳目之中。

淮安侯拍了拍夫人的肩,低声道:“听说定王也会随行,夫人不必太担心。”

“定王……”

听到萧弄的名字,侯夫人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奇妙,又点点头:“那便好,定王虽然性格怪异,但骁勇善战,想来应该能护好迢迢。”

俩人说着话,门外的护卫没有听出什么问题,看了眼不远处的窗边。

淮安侯府那位真正的世子站在窗边,显然听到了父母的对话,不知道在思量什么,察觉到他的视线,冷冷睇来一眼,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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