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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鎏金对于老板娘的回答不置可否,再度发问:“酿相思酒的方子,又是谁给你们的?”
老板娘没好气:“那是我自己的方子!”
月鎏金却疑惑了:既然你自己的方子,那你能不知道喝完酒后会出现幻觉么?还是说,后门外的那个男的撒谎了?!
但很快,薛掌柜的补充之言就解开了月鎏金心头的疑惑:“但我们现在用的方子和之前的不太一样,现在用的那张酿酒方子被城主大人稍稍改良过一番,之前的那版不符合城主出台的食品安全规定。”
赵小铭又是一惊:食品安全规定?你们五百年前的人都已经这么注意食品安全问题了?
月鎏金神色却猛然一凛,立即追问:“城主是谁?叫什么名字?”
老板娘叹了口气,如实告知:“谁都不知晓城主叫什么名字,只知晓是他创造了我们这个世界,所以我们都必须听他的话,不然他随时可以消除我们的存在。”
薛掌柜再度补充:“城内也没有人见到过城主的真实面貌,他每次出现都身穿一件雪白色的长袍,用蓝色面具蒙面,一手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细刀,一手牵着一个会走动的小石头人。他还给我们所有人都立下了一套非常严明的纪律规定,也就是所谓的城规,凡破坏规定者,都会被他用手中的银刀进行消除。”
月鎏金:“……”嘿,听起来还怪厉害的。
赵小铭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连忙问他姥:“我爸不会就是被他带走了吧?”
月相桐呼吸一滞,也立即扭头看向了她妈,满目惊慌焦急。
月鎏金沉思片刻,收回了斧丝,一边分析着现下的情况一边安慰自己的女儿:“无忧城中的情况显然比咱们之前预料的要复杂得多,也无法确定赵亦礼到底是被城主带走了,还是被高途安带走了,但既然这片空间就是被这里的城主造出来的,此间的一切定然都在他的监控之中,只要能找到城主,就一定能问出赵亦礼的下落,找城主肯定也比找赵亦礼或者高途安简单多了。”
复杂的任务一下子就变得简单了,赵小铭寻父的信心倍增:“那咱快走吧,快入城,却找城主!”但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即回头看向了老板娘,然后,又看了看他姥,不是很确定地问,“所以,咱们刚刚是错怪老板娘了是吗?”
老板娘刚刚从地上站起来,听闻赵小铭这话后,当即就吊起了眼梢,整个人理直气壮:“我现在绝对就是占理的!”
赵小铭:“……”我现在彻底无话可说了。
月相桐再度看向了她妈,又弱弱地问了一遍:“所以,我们三个刚刚真的是在胡搅蛮缠对么?”
“怎么就又胡搅蛮缠了?”月鎏金一边整理着缠在腕上的斧丝一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那谁这一辈子还不犯点小错误了?咱们娘儿仨也不是故意的呀,有什么不能被原谅的?再说了,活着本来就累,对自己宽容一点怎么了?”
老板娘:“……”
那您对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忒宽容了?
赵小铭在一边默默地点了点头,感觉他姥这话,越琢磨越有点儿道理,随即,低头看向了他姥手腕上缠着的斧丝,果断选择拍马屁:“姥,您果然是有着大智慧的人,也只有您这样内在与外在一样厉害的人,才配上当刑天斧丝的主人!”
那是!
那是!
月鎏金那张嘴,立即又骄傲地翘起来了,就在赵小铭准备以斧丝为切入点继续往下展开马屁式吹捧的时候,他妈忽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夸你姥就夸你姥,提什么斧丝?就不能认认真真地向你姥学习一下人生道理么?小心思怎么那么多?”
赵小铭一下子就红了脸,羞愧难当了起来……我不是个好孩子,我不该惦记我姥的斧丝。
月相桐批评完儿子,转头又看向了她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这斧丝确实挺厉害的,我小时候就很喜欢,那什么、出去之后能给我么?”
直接打了个赵小铭一个猝不及防——你让我认真学习人生道理,结果自己趁机管我姥要斧丝?我那么喜欢我刚刚都没好意思直接开口要!
他当即就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他妈,脸上写满了:后妈,你竟然,又背刺我?!
月相桐却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面对女儿的要求,月鎏金必然是要满足的:“可以,没问题,妈的东西都是你的,你喜欢什么就拿走什么!”
月相桐嘿嘿嘿地笑了,感觉这趟真是来值了。
赵小铭却气得牙痒痒,懊恼不已地在心里想:早知道,我早要了!
就在赵小铭为自己错失掉的斧丝感到心痛的时候,转机,来了——
娘儿仨才刚刚迈开脚步,相思坊老板娘那充满蛊惑的柔媚嗓音又再度自三人身后响起:“相桐姑娘,你千辛万苦而来寻找爱人,必定是满腹相思,难道就真的不想尝尝我们的相思酒么?
“一杯相思酒下肚,就够能勾起您前世今生的所有相思情,情谊越深刻,回忆就越清晰。”
“难道,您真的不想好好地回顾一番您与您最爱之人相恋过程中的点滴细节么?您真的不想知道,您最爱的人,到底是谁么?”
赵小铭:“……”
月鎏金:“……”
开始了,又开始了!
也不得不说,这老板娘,是真的敬业,都被折腾成那样了,也没忘记去推销自己的产品,提高订单的完成率。
只是可惜了,他们团队中唯一的那个恋爱脑已经喝过酒了,并且还造成了严重后果,所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有人喝第二杯酒了。
祖孙二人双双摇着头叹了口气,都没回头多看一眼,甚至都没停下离去的脚步,哪知,就在这时,走在赵小铭另外一边儿的月相桐忽然转了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到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并且手中还多出来了一个黑色托盘的薛掌柜面前,不假思索地端起了盘中酒,举手抬头一饮而尽!
赵小铭:“……”
月鎏金:“……”
你!你你你你你!
不过三秒钟,月相桐的眼圈就通红了,继而开始放声大哭,要多心痛就有多心痛,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其肝肠寸断、泪流不止的悲戚模样丝毫不输她爸之前。
薛掌柜立即举着空杯上前,又是分分钟就接满了一杯新鲜出炉的相思泪,然后,又朝着他们老板娘比了ok——这单生意,回本!
月鎏金都已经气得开始头疼了,太阳穴突突跳着疼,不得不用抬起了手臂,用手指狠狠地揉着。
赵小铭更是目瞪口呆:“天呐,恋爱脑,也遗传呀?”
月鎏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以自己惨痛的人生经历给自己外孙儿总结出来了一个真诚告诫:“所以说,结婚生孩子,还是得擦亮眼睛,不然这辈子有你受的!”
赵小铭受教地点了点头,然后,用双手握住了他姥的右手,目光真诚地看着他姥的双眼,发自肺腑地劝谏:“一般情况来说,在太上皇无能而皇太子或皇太女又不行的情况下,太后就该考虑扶植孙辈了。纵观历史长河,古今中外都有不少先例,所以,我觉得,您现在也可以考虑一下子了。”
月鎏金沉吟少顷,感觉她外孙儿的话实在是不无道理,缓缓地点了点头。
赵小铭又说:“也不是我挑破离间,但是,您可别忘了,我妈之前就有过前科,她竟然只是因为不值钱的爱情,就把您的那把听风刀送给了卑鄙的魔君齐鹤当作定情信物,所以我觉得呀,您的那根刑天斧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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