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如果在这座医院的范围内真的叠加着好几层时空,那么他们眼前的这个传送阵就只是位于当下时空的一部分,剩下几部分位于其他时空。
“就像是贯穿一栋大楼的直升梯,每层都设门和按钮,阵眼就是机房。”月鎏金又道,“但咱们眼前的这台‘电梯’却是私人的,陌生人找不到门和按钮,就只能强行开门了。”
总而言之,就是主打一个暴力破门,无论是物理层次还是魔法层次。
言毕,妖尊大人便将左手的五指一拢,数道绿光当即从掌心中蹦窜而出,精准无误地落到了地面上的那几枚灵石上。
灵石中的能量被催动,同时绽放出了夺目流光,如同一颗颗启明星。伴随着能量的灌入,画在地面上的浅金色阵法线条也开始逐一被点亮,最终如同一条条璀璨河流似的在阵型最中央的位置汇聚成了一点。
手术床瞬间就被一束金光笼罩了。
月鎏金试着踢了那张手术床一脚,却没踢动,当即就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梁别宴:“看来这张手术床也是阵法的一部分。”
月鎏金的眉头却拧得更狠了:“必须躺上面才能被传送么?这是什么懒惰的癖好?能躺着绝不站着?”
梁别宴想了想,道:“或许和懒惰无关,和执念有关,高途安是个对整容技术有着超高追求的医生,日常的工作就是做研究、做手术。自从医院被废弃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了新患者,更加没有了进入手术室的理由,又被困在这里几十年,应当是十分怀念站在手术台上工作的日子。”
月鎏金不禁感慨了句:“人家当整容医生是为了生活,高途安存粹是因为热爱,爱疯了。”紧接着,她就又感慨了句,“看来无论是什么物种,都不能拥有太高的追求,不然迟早都会疯。”
梁别宴:“适可而止总是对的。”
月鎏金又点了点头,说了句:“所以嘛,我外孙儿那种不求上进的人生信念还是很棒的,既不为难别人,也不为难自己,太可爱了!”
梁别宴:“……”
虽然但是,他那种不求上进到一定程度的孩子还是多鞭策一下吧。
梁别宴叹了口气,忍无可忍地回了句:“高途安是上进心太过激进,小铭是一点儿上进心都没有。两个极端。”
月鎏金不乐意了,当即就替自己外孙儿打抱不平了起来:“我们铭铭怎么就没有上进心了?我们铭铭也有理想和梦想啊,每天都在努力地思考着怎么出道当明星。”
梁别宴:“……”
不仅不求上进,还天天白日做梦。
但只要,孩子开心,也行了……梁别宴说服不了别人,只好说服了自己:“他虽然没有当明星的命格,但只要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是的呢,我外孙儿就是很了不起!”月鎏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道,“最起码比高途安强吧?既不害人也不害己,还很乐观开朗。”
梁别宴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态确实非常不对,总是望孙成龙,却忽略了他身上最重要的闪光点:善良和乐观。
梁别宴突然就因为过往的严苛而对外孙儿愧疚了起来,立即催促了句:“赶紧去找小铭吧,还不知道他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更不清楚他到底被转送到了哪个空间中,想要精准地寻人都无从下手,哪怕再着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手术床十分窄小,显然躺不下两个人,只能一次一位地入阵。
妖尊大人很有担当,也务必要在自己的贤内助面前展现自己的勇猛,果断说了句:“这阵法我比较熟悉,让我先去探探路,看看它到底能给人转移到哪里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再来接你。”
梁别宴却说:“为何不一起?”
月鎏金一愣:“这床这么窄,怎么一起?”
梁别宴:“但如果我们分开入阵,很有可能会被转移到不同的时空里。”
月鎏金:“咱俩不是系着红绳么?就算是到了不同时空也能感应到。”
梁别宴却态度坚决:“不行,必须一起,我们已经和小铭走散了,你我二人绝不能再散。”
月鎏金不说话了,盯着梁别宴看了一会儿,忽然就又难忍骄傲地把嘴撅了起来:“你不会是想和本尊躺到一张床上,但又不好意思说,所以才找这种借口吧?”
梁别宴:“……”感受到了,赵小铭身上的那股迷之自信和极端乐观,绝对也是随了他姥。
下一秒,妖尊大人就抓起了她贤内助的手,然后迫不及待地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上:“其实挤一挤的话,两个人也躺得下!”说完,就侧着身体躺下去了,又灵活地往里面一挪,给梁别宴留出了一半空床,“上来吧,可以的!”
梁别宴的呼吸一滞,耳根瞬间就红了,整个人慌张又无措,就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了:“不是、你、我…你…”
月鎏金不悦蹙眉,催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表演娇羞呢?快点上来呀,还要去救外孙儿呢!”
“……”
谁表演了?
梁别宴整个人都是懵的,白皙如玉的面颊也在瞬间涨红了起来,但又架不住月鎏金的催促,手无足措地上了手术床,侧着而躺,和月鎏金面对面。
床面狭窄,两人的身体完全是紧挨在一起的,互相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体温,甚至能够聆听到心跳。
梁别宴的内心越发兵荒马乱了起来,耳畔充斥着的全是鼓胀的心跳声,却不是月鎏金的心跳,而是自己的。
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眼神闪躲个不停。
月鎏金却什么都没说,仅仅是轻轻扬起了朱唇,同时打了一个响指,再度催动了阵内灵气,笼罩着手术床的那束金光在顷刻间越发的强盛了起来。
下一瞬,便是天旋地转。
上古时期的阵法运行时也不如当今的稳固,人在阵中,仿若一叶孤舟漂泊在狂浪波涛中,不断地被狂风与巨浪东拍西打,旋转颠簸的感觉极其强烈。
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打散。
梁别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同时用手臂圈住了月鎏金的腰,抱紧了她。
强烈的光线与晕眩中,月鎏金的声音忽然在他身侧响起:“你怎么还是那个死样子?”
“什么样子?”他好奇地问。
月鎏金:“既要又要的。明明很喜欢和本尊一起享受男欢女爱,却又要表现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清高样子。”
梁别宴:“……”
月鎏金又说:“不过你这种欲拒还迎的本事确实挺讨人喜欢。本尊的右护法没说错,你就是天生的狐媚子,特别会勾引人,一般人都学不来。”
梁别宴:“……”你的右护法,真是,死得好。
待到周遭的光晕彻底暗淡下来,天旋地转的感觉也停止了。
梁别宴立即松开了月鎏金,迅速翻身下床,像是在力证自己绝对不是狐媚子似的。
妖尊大人忽然就有点儿不高兴了,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下床的同时,愤愤不平地想:狐媚子就是狐媚子,一会儿献媚一会儿清高的,深谙欲擒故纵之道,真是有手段。
但现在并非是和狐媚子计较这些的时候,首要任务是去寻找外孙儿!
周遭依旧是一团不见五指的黑,两人只能继续用天眼视物,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一间手术室,连手术床的位置都没有改变,只不过室内的陈设却比来时的那间手术室落后许多。
从手术床上下来之后,月鎏金和梁别宴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可以证明时间的事物,最终在手术室门口的控制台上发现了一册记录本,本子上记载的地点与时间,正是四十五年前的途安整形医院。
上一篇:完美适配[星际]
下一篇:给母系社会直播三万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