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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一个皇子!(6)

作者:长笑歌 阅读记录


沈碎溪不解:“既然他也心悦你,为何还要瞒着他?”

花酌枝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心中万分纠结,“我还要为大燕借运,便会时不时变成昨夜那样,他本就以为我是个妖精,若他知道我会变来变去,碎溪,他还会怕的吧?”

既然萧见琛喜欢他这副模样,那他不如就将错就错下去。

“倒也是。”沈碎溪想了会儿,调笑一句,“算了,既然你喜欢,睡一睡倒是不亏,你将他养在那里就是,但万万不可动真情。”

这边萧见琛抱着小挎包匆匆回来,一进门便到处找贾方正。

“贾方正!贾方正人呢!快给本殿下出来!”

贾方正从三楼走下来,右手抱个二蛋,左手执一枚琉璃小盏,他轻呷一口,一脸满足,这才不慌不忙问道。

“殿下,何事如此惊慌啊?”

“贾方正,父皇赐你百晓生名号,你快给本殿下讲讲那大祭司左护法的事。”

“左护法?”贾方正眯起眼睛,抚了抚胡子,“殿下算是问对人了,下官对南疆的左右护法,确实略有研究。”

萧见琛:“你只说左护法就是。”

陆繁从一旁凑上来,弱弱道:“也说说右护法呗。”

萧见琛回瞪一眼,陆繁缩了缩脑袋,没敢反驳。

贾方正似在回忆什么,半晌后缓缓开口。

“传闻那祭司大人乃天神下凡,肉体凡胎可通天意,有起死人肉白骨之力。”

萧见琛打断:“谁要听大祭司的事,快讲左护法!”

“殿下稍安勿躁,那两位护法,便是天神养在身边的灵宠,随天神一同下凡而来,那左护法雄鹰般凶猛,可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而右护法笑面狐狸,谈笑间便可索命三千。”

萧见琛听入了迷,一颗心全被花酌枝偷了去,他喃喃道:“雄鹰般凶猛……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他长得如此好看,竟还如此厉害。”

见萧见琛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陆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殿下,你不是说,他们苗疆人都是吸精气的妖精,会把我们吸成人干吗?”

“妖精?哪来的妖精?你没听贾方正说吗,那是神宠!”萧见琛眼神坚定,铿锵有力,“万万不可得罪神宠!”

陆繁:“……”

萧见琛:“往后也莫要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得罪了神宠,你我都好不了。”

贾方正是个人精,连忙将萧见琛请到座位上,往他手里塞了杯热茶,“殿下莫气,殿下可是见到那左护法了?”

萧见琛瞥了眼手中的茶,问道:“这是什么茶?”

“这是陛下御赐的天门雪。”

萧见琛放下心,接连灌了几杯,才想起回答贾方正的话,“见到了,他见我饿,还给我几个果子。”

说完泛起满脸春意。

贾方正一瞧便知萧见琛心中所想,他抚着胡子,贴耳问道:“殿下……心悦?”

萧见琛连忙恢复一脸正气,佯装叱责,“莫要胡说,我昨日才同旁人成亲,怎会有其他心思?再说了,我就只是同他见了一面,连他名讳都不得知。”

这时陆繁又凑上来,“可是殿下方才明明就像是丢了魂儿,我还是头一次见殿下这样。”

“……”萧见琛狠狠瞪他一眼,“闭嘴!”

贾方正看破不说破,他笑了笑,一脸高深莫测。

“殿下可是怕人发现?殿下莫怕,苗疆人民风粗犷奔放,不似中原人含蓄,我听闻他们还有走婚之说,在这里,每个女子都有自己的小楼,走婚便是男子去女子家同住,夜一黑上门,天不亮出门,届时谁也不知小楼中是谁,直到女子诞下婴孩也由母家抚养,满月时才告知其生父。”

萧见琛跟陆繁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两人皆是满脸震惊。

贾方正继续道:“不仅如此,男子上门时,不能走正门,而是爬窗进去,两人同住那晚,还要在窗外挂一样东西,以告知旁人莫要打搅。”

陆繁已经听傻了,他急急看向萧见琛,只见后者早已涨红了脸,嘴唇一张一合地,半晌才挤出如蚊呐般的一句话。

“不、不行,为了大燕百姓,我不能做这种事。”

陆繁被萧见琛这种坚定的品质感动,正待说些什么,便见萧见琛搬着凳子往前窜了一下。

而后紧紧握住贾方正的手,满眼真诚,“贾方正,你赶紧给本殿下讲讲,去小楼还要注意什么。”

通天塔,雄鹰一般的左护法祁老爷子满心委屈,“大人,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为何突然要他来守塔啊?

花酌枝笑的眼睛都眯起来,“祁爷,委屈您先在这儿住几天,我尽快解决。”

“解决……解决什么?嘶!难不成武林中那帮人又找上门了?”

祁老爷子低头自语,再抬头时才发现花酌枝已经走到门口,他连忙朝花酌枝的背影大喊,声如洪钟:“大人!大人!大人可要尽快把我接出去啊!”

花酌枝像是没听见身后动静,随着“轰”的一声,通天塔关闭。

见花酌枝出来,等在外头的沈碎溪从靠在树上的姿势起身,递上一个带盖的小盅。

“不知为何,母虫突然醒了。”

花酌枝接过去,咬破手指往小盅里滴了两滴血,又还给沈碎溪。

“是因为醉眠的果儿熟了。”他将手指头含在嘴里吮了两口,再三叮嘱,“往后每天带她来找我喂血,万万不可耽误。”

这是他为萧见琛养的虫,选了最听话最漂亮的一条,萧见琛一定喜欢。

想到萧见琛,花酌枝又问:“都吩咐下去了么?”

“吩咐下去了,但还有几个,要不要——”

话音刚落,祭司殿中挤挤攘攘走出来一群人,定睛一瞧,众人手中还拖着一个。

爬在地上那人哭得惊天动地,双手死死扒着殿门,“大人!大人!我们苗疆人万万不可跟汉人成婚!大人看看我!我愿意永生侍奉大人!”

沈碎溪将方才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处理一下?”

花酌枝点点头,“先将他带回家里,今夜我去同他聊聊,走吧。”

一墙之隔,准备吃饭的主仆三人也被下头的吵嚷声吸引。

“这是做什么呢?”看了会儿,萧见琛不解,同陆繁一同看向贾方正。

贾方正:“这、这……依下官所见——”

“别依你所见了。”萧见琛打断,“他们不是给准备了个译事官么,他人呢,方才还在这里的,陆繁,你去将他叫来问问。”

“是!”陆繁应下,很快便将王文才带到萧见琛跟前。

萧见琛坐着,王文才站着,他盯着王文才看了半晌,开口问道:“本殿下问你,祭司大人的左护法叫什么?”

陆繁:“???”

王文才早被花酌枝叮嘱过一番,他恭恭敬敬回道:“左护法大人汉名为,花酌枝。”

萧见琛将声音放轻,一字一顿重复,“花,酌,枝。”

王文才解释道:“大人生于醉眠花中,一降生便能令枝干醉倒,故名花酌枝。”

这样的描述太过意象,萧见琛难以想象一个人是如何在花中出生,又是如何令枝干醉倒的,他将这三个字在嘴中来回念叨过好几遍,才堪堪领会其中意思。

花酌枝像花一样好看,他单是看一眼,就如喝醉一般,脑袋昏昏沉沉不说,心还拼命地跳。

他一个大活人尚且如此,更别说小小一棵树。

花酌枝生在花中是正常的,区区一条枝干因他而醉又如何,花酌枝能令万物一醉千年。

“那我再问你,花……他、他今年多大?”

王文才又回:“尚十八。”

十八,那就是同他只差了一岁而已。

天底下再没有比这个岁数更合适的了。

萧见琛心满意足,开始打听别的,“那左护法平日里都在做什么?他住在哪个小楼?他——”

陆繁赶紧打断,小声提醒:“殿下,浸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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