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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步晚持剑转身,灵力在场中蔓延开来,不费吹灰之力就瞄准陆恒,连人带剑锁定了他的一举一动。
下一剑果然劈中,金石相击锵然震耳,风中隐有龙鸣凤唳,激荡不休,花步晚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见他手中巨剑与陆恒的剑相触的地方倏忽覆上一层白霜,白霜迅速弥漫开来,眨眼之间便冻结了他的整只剑,甚至渐渐蔓延到了他的手上。
花步晚立刻躲开,灵力涌向右手,艰难地融化了冰霜的封冻。
……
“为什么……”
群玉看着场中二人你来我往,十几回合过去,竟然还未分出胜负,
“陆恒怎么可能打不过他。”
“怎么不可能。”
青雁不知何时飞回来了,扇动翅膀缓缓落在群玉肩上,“主人和剑是相辅相成的,尘霜剑固然很强,然而没有主人灵力的灌溉,它很难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光凭一个剑灵,打一位反虚阶初阶,在一些小门派中都可以当长老的强大修士,是非常吃力的。即便这个剑灵被誉为仙界最强,究其根本,也只是个兵器罢了。”
群玉咬了咬牙,就见场中陆恒又吃花步晚一剑,面露苍白之色,但他目光依旧镇定淡漠,趁花步晚剑势强盛,隐隐得意之时,忽然运剑凌空,长剑生生接住花步晚攻势,身后蓦然现出七十二道剑光,无数寒芒欺霜赛雪,从四面八方遽然向花步晚袭去。
凛然剑意裹着狂涌寒风,猛地将花步晚击飞出去,脊背狠狠撞在数十丈开外的枯槁古树之上。
古树应声断裂,花步晚从树上滑下来,捂着肚子咳了两声。
看他表情就知道痛死了,所幸他修为高,即便撞断了树,身体瞧着也并无大碍。
这样应该算是陆恒胜了吧?
群玉视线移到陆恒身上,他立在场中纹丝未动,长剑垂下扎进地里,剑风四合之时,他忽然弓了弓身,唇间吐出一口鲜血。
群玉见状,立刻冲了过去。
姜七跟在她身后,幸灾乐祸地咯咯笑起来:
“把那花步晚打飞了又怎样?人家有修为在身,基本没受伤,咱们陆公子倒是伤得更重呢。”
群玉跑到陆恒身边,扶着他站直身子,花步晚这时也跑了过来,眉毛和头发上结了一层薄霜,耳边似乎仍有风雪肆虐之声,久久不歇,令他心中无比震慑。
“这也太强了,难道真的是尘霜剑吗?”
陆恒默了默,握剑的手缓缓抬起,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灵契,哑声说道:
“花兄,现在可以结契了吧?”
-
花步晚自从听说了陆恒和群玉在璧山派追查的事儿,倒是真心帮忙,不过一天,就凭借掌门亲传弟子的身份,帮他们搞到了突破渡厄峰法阵结界的办法。
依旧是昨日他们吃晚饭的那个小亭榭。
陆恒坐在一边,抓着筷子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眸中映出对面两个仿佛十年没吃过饭的饿鬼疯狂抢夺食物同时唇枪舌战唾沫横飞的恐怖画面。
“我去,这也太好吃了。”花步晚的双眼盈满了泪水,“多钱兄,你就是我的神……”
“这句词我夸过了!”群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他刚夹起来的菜抢走,丢进嘴里边嚼边说,“夸得不好听吃得还多……哥哥,你快把他赶走,这样下去你妹妹会吃不饱的!”
花步晚:“饼姐,桌上有八道菜好吗,你长这么瘦会吃不饱?”
群玉:“我就是吃不饱,平常我一个人就吃八道菜好吗!”
……
桌对面,陆恒默默放下筷子,起身去给这俩饭桶加菜。
一口气加了五道菜,同时上桌,花步晚正欲抬筷,脑门上方忽地砸下来一柄莹白长剑,落在他手臂上冰冷刺骨,奇重无比,压得他动弹不得,正是他心心念念顶礼膜拜的尘霜剑。
陆恒朝他淡笑了下,温声说:“花兄,对不住了,我妹妹贪吃,就让她先吃一会。”
花步晚的脸顿时皱成干巴巴的抹布,泣不成声道:
“你们兄妹俩怎能如此排外?亏我还一心一意为你们办事,帮你们偷来了能够顺利进出渡厄峰的东西。”
群玉闻言,疯狂卷菜的手蓦地停了下来。
正事重要。
她劝自己,做人要大度,然后缓缓执起筷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往花步晚的饭碗里夹了一根葱花。
陆恒也拿走尘霜剑,让他边吃边说。
……
“掌门玉令?!”
陆恒和群玉听完都疯了,“你你你再说一次,我怀疑我的耳朵……”
“没错啊,就是掌门玉令。”
花步晚嘴里鼓鼓囊囊的,说话倒还算清晰,“昨夜月黑风高之时,我偷偷潜入我师父的临云殿,趁他在偏殿温泉池中沐浴,我蹑手蹑脚窜到屏风后面,从他脱下来的腰带上扒拉下了他的掌门玉令,就是这个,嘿嘿。”
说罢,他掏出一枚灵光闪闪、金胚玉质、贵不可言的令牌,随手丢在了饭桌之上。
陆恒群玉:!!!
花步晚继续道:“我昨日打听到,渡厄峰的结界,只有长老级别才可穿行进出。长老身份的标志就是长老令牌,只要拥有长老令牌,就可以随意进出门内各个结界。离我最近的长老自然就是我师父嘛,现在咱们拥有了掌门令牌,别说渡厄峰,就连后山禁地、掌门闭关秘境、甚至我师娘的房间,咱们都能随意进出了!上天入地任我行,岂不妙哉!”
陆恒群玉:……
“这个令牌不仅能通行各个结界,其中还蕴含了极强的灵力,若是运用得当,咱们还可以直接伪装掌门!”
花步晚的眼中闪烁着火热的金光,看得出来他早就想干这事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契机,
“有没有谁想感受一下这个令牌?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让我来展示……”
“我试试。”群玉搓了搓手,粉白的掌心向上,递到花步晚面前,“给我抓抓看呗。”
行吧。
真不愧是我饼姐,野心就是大。
花步晚将掌门令牌拎起来,轻轻放到群玉手中,群玉只觉一股庞然雄厚的力量倏然贯通全身,令她整个人飘飘欲仙,脑中缓缓呈现出璧山派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整个山门地图一瞬印入脑海,倒背如流。
其实也就这样,没啥特别的了。
要是真能拥有什么厉害的法力,花步晚也不会随随便便把令牌交给她这么个外人。
但是不可否认,这种飘然璧山之上的感觉还挺爽的。
群玉决定摆摆谱:“咳咳,众弟子听令。”
花步晚很配合:“多饼掌门有何吩咐?”
“其实我在来璧山派之前,心里一直藏有一个小小愿望。”
群玉微微一笑,双眸突然睁大,低声喝道,
“毁灭吧,璧山派!”
……
“够了。”陆恒扶着额头,不能任由他俩这样发癫下去,“花兄,你如此草率偷走掌门玉令,可曾想过被发现的后果?”
花步晚还真想了想:“没事,不会被发现的。”
陆恒:“为什么?”
花步晚淡然一笑:“因为我师父今年一千多岁了……”
“你们简直无法想象,他的健忘症有多么的恐怖。”
……
此时的璧山主峰之上,临云殿内。
璧山派掌门清霄子刚从仙鹤崖归来,踏入殿内的一瞬,忽然觉得腰带上少了什么。
“吾的玉令呢?”清霄子摸了摸腰带,“赤丹,你看到了吗?”
侍从赤丹立在一侧,摇了摇头:“师尊,弟子今日似乎都没看到您带了玉令。”
“唉,怎么又丢了,吾记得上个月刚丢一次,花了半个月才找到。”
赤丹:“师尊,您记错了,是上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