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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冷表哥娇养后(11)

作者:悬姝 阅读记录


“你喜欢便好。”云玳也忍不住抿唇轻笑。

下一瞬谢今澜抬头看来,与云玳看着他的目光恰好遇上,二人瞧见对方嘴角的弧度都与自己一样,顿时停滞了半息。

谢今澜移开目光,面不改色的继续打量手上的小玩意儿。

爱不释手。

云玳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那日寿宴之事在心头盘旋许久,可她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子去买贵重的礼,好在世子并未嫌弃,甚至还……有些欢喜?

时辰不早了,云玳走时,余光瞧见了桌案上的那幅画。

雪中寒梅,灿烂孤傲。

纱帐在吹来的风中微晃,云玳不敢多看,很快便离开了后山。

在她走后,从连接凉亭的游廊上走来一人,推门而入,立在谢今澜身旁,“世子,可要属下助云姑娘一臂之力?”

谢今澜将荷包递给西北,西北拿在手中摩挲之后,凑在鼻尖闻了闻,随即道:“世子,并无异样。”

话落,西北跟前便多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还我。”

西北双手递上,正要将他过来时的那番话重复一遍时,谢今澜把玩着荷包,悠然道:“你助不了。”

“为何?”

“我只是借东西,不是与人交恶,你若出手,三伯父定会发现。”

西北还是担忧,“可云姑娘方才也说了,三老爷待她并不热络。”

“与热络无关。”

谢今澜起身,西北连忙将氅衣从圈椅上拿起披在他身上,“世子便这般相信她?”

小荷包被他掌心的温度包裹的热乎乎的,“乌乌呢?”

“东南照看着呢。”

“回去瞧瞧。”

第9章

云玳了却心中一桩大事,从后山回去时,都止不住眼底的愉悦,低声笑了出来。

风过树梢,寒风凌冽。

云玳紧了紧碧色氅衣,将下巴埋进了绒毛里,疾步往院中走去。

路过府中的昙湖时,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好似是三老爷身边的常喜。

“三老爷,外边儿冷,咱们进去吧。”

云玳脚步一顿,回身朝着不远处的亭中水榭看去。

凉亭上,三老爷手中握着一把鱼食,时不时的往湖中丢下两粒,可大冷天的,哪里还会有锦鲤相争的场面。

想起方才答应谢今澜的事,云玳抿了抿唇,头一次主动接近这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三老爷。

刚来府中那时,云玳便有些怕谢明清,因着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只有在瞧夫人时面上才会柔软几分。

她与三老爷几乎不曾说过话,夫人不在时,他们二人更是连面都见不着。

据说三老爷的腿疾是在战场上留下来的,不过那并不是功勋,而是耻辱。

是以府中的人对三房总是刻意忽略,就连国公爷与老封君都不喜三老爷。

故而三房的日子才过的这般拮据,比不得府上的其他人。

云玳走近后,推着四轮车的常喜忽然讶异道:“云姑娘?”

“云玳见过三老爷。”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那个冷漠的男人也看了过来,“有事?”

谢明清今年也才三十有七,虽瘦弱单薄,有些凶,但谢家人的皮相都是极好的,是以谢明清若不是这些年腿上有疾,应当也是个如大老爷那般俊秀的男人。

“今个儿天寒,三老爷穿的这般单薄,若是染了风寒,定会让夫人担心的。”

云玳知晓自己与三老爷不熟,是以才抬出夫人,想着看在夫人的面儿上,三老爷总归不会这般冷漠。

可谢明清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喂着鱼,半晌不言。

云玳所站的地方并无屋檐遮挡,两颊冻得泛起红晕,碎发迎风乱舞,瞧着有些可怜,常喜忍不住为她说了好话,“老爷,云姑娘说的是,若您着凉了,夫人会担心的。”

不知哪句话触怒了他,还剩半把的鱼食被他猛地掷入湖中,略显阴骘的眸子从常喜脸上一晃而过,看向云玳。

“推我回去。”

比冬日霜寒还要冷淡几分的声音,让常喜不敢再吭声,正要默默上前时,他却道:“不是你。”

云玳立马明白了,小跑着上前,对着常喜弯了弯唇,“常喜,我来吧。”

小姑娘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是弯弯的,让人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常喜红了耳根,小声提醒,“云姑娘,小心些。”

周遭碧波浩淼,树木葳蕤,云玳缓慢的推着三老爷回院儿,常喜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一路上,三老爷都不曾开口说话,云玳试图与他聊些闲散,却没有一句得到回应。

直到回到院子中,云玳忽然发觉推不动了。

谢明清握着轮上的把手,虽一语未发,但驱赶之意很是明显。

云玳松开手,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微微福身,脸上略带失落的离开了。

三老爷比她想的,还要难以接近。

戌时。

天幕乌黑,月明星稀,小袍屋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不久后,小姑娘端着热气腾腾的米面馍馍走了出来。

一路行至旁边的三房院子,穿堂而过,将发烫的瓷盘放到用膳的桌子上时,云玳连忙捏住冰凉的耳垂,舒服的喟叹一声。

“又是你。”

除她之外无人的屋中突然传来声音,云本文来自企鹅裙五249〇8①92整理发布,加入我们看更多好文玳下意识抬头看去,立在东墙的酸枝木花鸟纹屏后缓缓传来轱辘的转动声,紧接着谢明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了云玳跟前。

“见过三老爷。”云玳连忙福身,随即又好奇的往他身后看去,“夫人不在吗?”

“她今日在府外用膳,你不知道?”

几乎每过几日,夫人便会外出,算算日子,今个儿她确实不在府中。

云玳原打算过来寻夫人问些三老爷的事情,眼下人不在,她独自对着三老爷,有些发怵。

但来都来了,这么走,又有些不甘。

于是云玳硬着头皮道:“三老爷可用过膳了?”

谢明清手中还握着一卷书册,目光冷凛的盯着她。

屋内昏暗,只点了一盏灯,灯芯摇曳,云玳抿唇道:“我、我方才做了些米面馍馍,三老爷若是不嫌弃,可以用一些。”

谢明清顺着她的话,看向了桌台,馍馍还在泛着热气,这等吃食上京贵胄中并不多见,倒是百姓中,许多人喜欢用此充饥。

“你怎么知道的?”

他喜欢这一口。

云玳如实道:“夫人曾经说过,三老爷从前行军打仗时,最喜欢吃米面馍馍。”

对于将性命掉在腰带上,虽是可能战死的士兵而言,米面馍馍便是方便又好吃的东西。

可是云玳不知道哪句话又得罪了他,桌上的瓷盘被他一把掀了。

瓷盘落下碎裂,在寂静的屋中发出清脆的声音,馍馍沾上尘土,滚到了云玳脚边。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愠怒的声音,“滚。”

云玳逃似的跑了出来,只觉方才那一瞬,像是看见了一把带血的刃,若不是他腿脚不便,那把刃定会将她一分为二。

平日的三老爷虽冷漠了些,可却不似今日这般易怒。

云玳找不着原因,鞋履踩在回廊上,步伐匆匆,只想着快些回去,半点不想再留在这里。

神思不属中,转过拐角,便撞上了一人。

她个子算不得高,是以迎面而来的正正好用下巴嗑在她的额头上,两人痛呼一声,各自后退一步。

一人捂着额头,一人捂着下巴,双目瞪圆。

“云姑娘?”

“常喜?”

一刻钟之后,云玳等在下人院儿外,饱满的额间有个拇指大小的红印,她不时的左右张望,等着常喜将伤药拿出来。

细碎的脚步突然传来,云玳连忙转身看去,常喜气喘吁吁的走出来,“云姑娘,给。”

云玳抿唇看着他的下巴,“为何你无事?”

常喜在她紧盯的目光中,有些不自在,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下巴,“嗐,奴才皮糙肉厚嘛,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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