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乐听着他们的诉说，竟有那么一刻觉得他们很有道理,

可不是……要不是飞燕身体太孱弱，怎么可能被吓成这样子。

大家……

大家沉默地听着季以乐的辩解,然后看着地上堪比整容的飞燕，心里生不出一点赞同，甚至有点同情飞燕。

好好的，干嘛惹A区的季以乐。

钟文旭也是这么想的，你惹他干嘛？要死一了百了。

飞燕叫了几声，发现真的说不出话之后，只能左右摇摆着身体，往医生的方向靠拢。

季以乐随即说：“他和你很熟嘛？”

医生连忙否认，跳起来一脚将飞燕踹到房间的另一边，“你别瞎说，我和我老板都是清清白白做生意的。”

清白不了一点，季以乐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非要指正。

随后他叹了口气：“你们这个态度真不可以。这是你们的敲门砖，帮他整容，这才能赢得那个人的掌声。”

医生嘴角抽搐，小声地说：“其实他现在根本不需要整容，反正，没人认得他。”

季以乐看了看飞燕一眼，稍微有点怜悯他，好好的，居然遇上那神经病的泛微，这场相遇，注定飞燕被当作出气筒的。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这样将他交出去，会不会出事？”季以乐问。

顾淮捂着脸说：“当然啊！本来我们应该友好合作的。”

季以乐的脸也跟着垮下来了，“不是吧？我还得治疗他？这不是很亏吗？”

“所以……？”钟文旭摸不着头脑地看向季以乐。季以乐已经有新的想法了，他重新走到飞燕身边，在飞燕向他求情前，将他丢回了空间。

当然，这次他谨慎了，叮嘱赤血不要让泛微还有黄生靠近飞燕。

那两个家伙团伙作案，真的很难顶。

“好好给两个家伙上思想教育课，他们的思想水平，越来越低了，看起来都不想有什么改进。黄生之前态度还行的，现在和泛微一个班之后，两人就勾搭起来，一起干坏事了。必须分开，还得加刑，加工作！”

将飞燕扔回空间里，那就省了一笔治疗费了，季以乐觉得自己计划通。毕竟，空间里的医生，治疗不用钱。

顾淮摊手，“投石器没了。”

季以乐随即说：“那麻烦顾老板你再想想办法？看看有什么方法还可以联系到深灰的。”

“你们现在这么频繁地拔除钉子，相信在短时间里，深灰都不敢乱动。”

这话，季以乐就不太敢相信了。【拾荒者】就是个例子，他虽然后期没怎么在国内露面，但是他们已经在国外蹦迪了啊！

说起这个，季以乐就皱了皱眉：“你们有和【拾荒者】合作吗？之前的菲菲们，应该也有他们的人吧？”

医生耸肩，“我哪分得清那么多。”

顾淮看向菲菲，温和地说：“菲菲，你跟他说说。”

吃瓜这么久，压力终于到了菲菲的肩上。

菲菲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麻了。

她错愕了一下子，随后说：“其实在我眼里，它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走投无路，一样地被他们坑。没有一点点意外，全都是一套流程。”

菲菲眼珠子一转，将问题抛回给季以乐，“你都捉了那么多菲菲们，你去问问它们，将它们区分就好了啊。”

“……”所以说，季以乐最讨厌踢皮球的了。明明可以明说，非要他自己去求证。

季无垠环胸冷哼，睥睨地对顾淮说：“这就是你的员工？能力真差，一个都记不清，还怎么工作？不如回炉重做好了。”

“……”顾淮当季无垠说的话是耳边风，当然，他也冷冷还看了一眼菲菲。

季以乐笑了笑说：“你说得有道理，但既然顾老板这么相信你，你肯定知道不少事情吧。”

伸出一只手，季以乐随和地说：“有劳你帮忙回忆一下，这边请！我们的同事也会在一旁记录，你应该很熟悉吧，我们的唐哥也是你们这边的老客户了。有你和他一起合作，相信很快就能知道菲菲们属于哪个势力，做过什么，又打探了什么。”

菲菲想要挣扎，却被杨柳顺手按住，随后和唐河一起进入了空间里。

赤血正在教育泛微和黄生，过程有些血腥，但其他犯人觉得还好。

司空见惯了。

但是，对菲菲来说，还是有点刺激。

唐河拿着记事本，看了一眼就淡定地说：“没事，这都是依法依规的操作，不会出事的。这是A区的监狱长之一，在诡异圈子里特别知名，深受狱里的囚犯尊敬。”

菲菲觉得她需要重新学习依法依规这几个字了。

在这里，她有些忐忑，也害怕自己在这里出不去。特别是，唐河还跟她说：“只要你好好帮忙就可以了。等他们该说的说出来，就可以出去了。”

所以，他们什么都不说，她就不能出去了对吧？

菲菲还记得，他们现在好像也是嫌疑犯来着。

这是……

自投罗网啊！

季以乐真没想到菲菲会想那么多，还自个儿崩溃了。他一脸懵逼地跟顾淮说：“你知道吗？你家员工的心态不太行啊！是不是平时情绪就不怎么稳定啊？”

都给这些犯罪分子上套了，怎么还会这样呢？

“你空间里有什么？”顾淮问。

“囚犯啊！”这还用说的？

顾淮也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医生连忙说：“你还记得自己之前说过什么？菲菲大概以为你是特意捉她进去的。”

“这个锅我可不背！”季以乐连忙否认，“她可是你们两个推举出来的。”

“没用的男人！”活宝冷笑。

顾淮最后说：“咳！菲菲会配合的。我们和【拾荒者】联系不多，但是我和它的同伙有不少交流，见面也比较多，我知道它们所在的地方。”

“在国内？”钟文旭追问。

顾淮点点头说：“是的，虽然国外闹得不可交加，但实际上，它们基本没怎么挪窝。”

杨柳举起手发问：“有一个问题，它们为什么愿意和你合作？难道它们不知道你做的缺德事情？”

顾淮目光游移，随后吞吐地说：“它们以为那些罪犯已经回到它们身边呢。”

“哈？”众人震惊，而季无垠在一旁冷冷道：“他的天赋能力，【影子模仿】。”

“还可以分身？”季以乐声音变得高了一点，带着颤抖和激动。

钟文旭冷静地说：“如果搭配精神污染，潜入到别人身旁，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季以乐职业病发作：“得严格管控。”

“……”两人这么说着，话题又归于平静。

“所以，总的来说，你已经反向在它们身边安了不少钉子对吧？”钟文旭笑眯眯说。

“顾淮先生，你是绝对支持安保局的决定对吧？”季以乐紧跟其后。

“灾难面前，我们应该携手与共。”季以乐提醒道。

顾淮嘲讽地笑了笑，随后说：“得了！我知道怎么做！等菲菲交待完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份名单。”

季以乐有些苦恼，他不太想听到名单这两个字。毕竟，他手上原本就有一份名单，而且还没解决完毕。现在又给一份名单，这完全是压力啊。

不过，那都是人家的好意，他只能忍痛接受。

顾淮又说：“我先说明啊，我提供的是我影子的名单。它们有自己的性格。出去之后，我基本控制不了。所以，你们自己接近它们，然后自个儿和它们沟通啊！我是不会帮忙的，也别将它们带到我面前。”

“那，要是，我说万一，万一哈！如果我们不小心，失手伤害或者杀死它们，对你有影响吗？”季以乐小心翼翼地问。

顾淮不失礼貌地笑着，抿着唇看着季以乐，“你一向都这么实事求是的吗？”

季以乐尴尬地说：“这不是担心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