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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西北这里的风沙大,士兵们披风恐怕太薄,挡不了风沙,妾身想,就找清城里的妇女来帮忙,为士兵缝制披风,一来可以充实军需,二来可以让这里的妇女有点收入,不知夫君觉得如何?”
李崇傲沉思,立刻赞成,“好!就这样办,但......你也别太辛苦了。”
“这是云儿应该做的,不算辛苦。”
李崇傲笑看着她,心里满是骄傲。娶到这样的好女人,真是他的福气,一个无私又聪明,一个宽厚又仁慈的女人,他夫复何求?
忽而,李崇傲一叹息,杨慈云关切的问着:“夫君,怎么突然叹气,发生了什么是吗?”
“这一阵子我到处看,发现清城并非贫瘠之地,就不知为何土壤种不出东西,农作攸关民生,吃不饱,百姓当然流离。”
杨慈云点头,“妾身有瞧见几口井,可井内都干了,想来以前清城的百姓都是引地下的水来灌溉,现在水源枯竭,农作自然受影响。”
“你观察得对,我也是这样想,只是水源枯竭,灌溉无着,这问题很严重。”李崇傲想着,无法想出计谋。
老实说,他会带兵打仗,会战场布局设计,但治国之事经纬万端,光是灌溉水源就是一大难题,这已超出他的能力了。
杨慈云想了想,想起这一阵子在附近观察到的状况,她对着李崇傲说:“子谦,你现在有空吗?”
看了看桌上,所有文书都已处理完毕,“有!怎么了?有事吗?”
“我们可以一起到城外去看看吗?我有件事想告诉夫君,可是这还只是妾身的猜想,没有确定,想先去看一看,等确定了再告诉夫君切身的想法。”
她说得恳切婉转,事实上,李崇傲从来不曾拒绝过她的提议——他信任她,知道她是个腹中有墨水的女子,很多时候他不能不服,单单上回北方赈灾,他就已经领教过她的聪慧了。
一刻钟后,李崇傲骑着马带着妻子出发,身后领着二十名士兵,他以为他们没有要去太远的地方,出了城就到了,因此不需劳师动众。
不同的是,这一回是杨慈云自己骑马,她刚学会骑马,很喜欢这种驾马驭风的感觉;李崇傲倒是很后悔教她骑马,现在连自己抱着妻子骑马的机会也无。
出了城,李崇傲紧紧跟在妻子身边,左叮咛、右交代,骑慢点,别踢马肚,别拉缰绳,省得马受惊。
杨慈云总是笑笑的接受夫君的关心,脸上没有一点不豫之色。
到了城外十里处,那里远眺可见群山,山头白云笼罩,时而云朵穿过,可见山势之崇峻,群峰之挺拔。
杨慈云看着,心里忖度着,看了看山,看了看山脚那小沟壑内缓缓的溪流,又回头看了看不远的清城,心里想着。
李崇傲的视线也跟着看了看,却看不出端倪——他承认身为武将的自己没这么聪明,论这一点,他可是大大输给自己的妻子,可他无所谓,对于自己拥有一位如此聪慧的美人,他可是相当感到骄傲。“云儿,你到底在看什么?”
杨慈云看着,突然笑了,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夫君,云儿找到灌溉的水源了!”
“在哪?”他怎么都没看到。
不只李崇傲四次打探,就连其他士兵都跟着到处看来看去,可是根本没看到杨慈云口中所说的水源。
“在那!”杨慈云纤细的手指指向山头,指向那藏在皑皑白雪吓得山头。
李崇傲看了过去,只看见山,就是没看见水。“山顶上......有水源吗?”
杨慈云一笑,“有,但是不用上山就可以得到水源。”
杨慈云稍微驱马上前,“山顶上的雪就是水源,最近刚立春,雪渐渐融化,随着小山沟,流下山了,在这里形成了小溪流,有时水源丰沛一点,还会成为小湖泊;冬干夏溢,显见其实融雪形成的水是很丰沛的,若能利用,以来灌溉农田,二来避免溢湖酿灾,一举两得。”
这就是她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山头的积雪与他刚到清城时减少许多,显见春暖以后雪渐消融,如果可以善加利用这些谁来灌溉清城的农田,一定可以让这片荒土再生青绿;农作一丰,人民就会回来,便能充实军力。
李崇傲边听,眼睛都亮了,“好主意,这太好了,老天!云儿,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
羞愧一笑,“其实很多西北地区的民众都会利用坎井来灌溉,这就是使用山头融雪的水......这也不是我发明的......”
“不管如何,我的妻子就是聪明伶俐。”
“夫君别笑云儿了。”
真希望她现在就坐在他的马上,让他可以紧紧抱住她,李崇傲一双眼睛看着她,既感到骄傲,又感到佩服。
众士兵交谈着,显然都很佩服将军夫人长公主的智慧,每个人都很振奋。
李崇傲看着,已经开始规划,“所以我们只要挖个渠道进城,就可以灌溉农田。”
杨慈云笑着点头,然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马匹嘶吼声,撕裂了这短暂的宁静与祥和。
李崇傲一群人的身后来了另外一匹马队,其实莫说是马队,他们根本就是马匪,就在附近的山里扎寨,趁着过往的商旅经过,下山抢劫。
李崇傲早就知道有这么好几批山匪,但是他也知道,若非日子苦,谁愿意铤而走险?这批山匪听说至今只劫财,从来不曾取性命。
现在,没想到他们竟然碰上了
“把钱财叫出来,我们只要钱,乖乖听话就不伤人。”为首的匪徒高喊,身后的盗匪鼓噪。
李崇傲他们身着普通,看起来就像是寻常老百姓,因此盗匪没认出来他们的身份,自然也不知道他就是新到清城的驻军守将。
李崇傲策马上前,其他的二十名士兵将杨慈云团团包围,围成三圈,以保护将军夫人。
李崇傲高大强健的身躯骑在马上,气势惊人;为首的盗匪心一惊,开始猜测眼前男子的身份。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盗匪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开始有了畏惧,其实就是因为饥荒,大家都没饭吃,不得已才会出来抢劫的,不然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你是谁?”
李崇傲从身后抽出大刀,单手握刀柄,一手勒马缰,气势惊人——如果云儿今天没来,他或许会掉头就走,不跟这些过苦日子的百姓对冲;但现在,云儿就在他身后,他不能让妻子涉险,拼死也要保住妻子,一丝一毫都不能伤到。
“我奉劝你们一句,给我撤退,立刻离开这里,我可以当作今天没发生这事,否则后果自负。”他铿锵有力,一字一句说着。
眼前的一群盗匪有点畏惧,但同时心里也很不开心,这家伙是在嚣张个什么劲?该不会是其他哪个山寨的盗匪吧!
为首的盗匪大怒,也抽到大刀;李崇傲一眼就知道那人是首领,身材与自己一般高大,炯炯有神的双眼却透着一丝无奈。
盗匪按捺不住,冲上前来;李崇傲毫无畏惧,坦然迎战。
身后的杨慈云一惊,高声惊呼,“夫君......子谦,小心......”
原先保护杨慈云的士兵,调了一半的人上前帮助李崇傲,剩下十人依旧将杨慈云团团围住。
李崇傲带兵一向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单十名士兵,加上武功高强的他,便足以对付眼前二十多名盗匪。
李崇傲高喊,对着自己的下属,“保护好夫人!必要时,先送夫人走。”
“是!”
杨慈云高喊,眼眶里净是恐惧的泪水,“我不要!我不要走。”
她的丈夫在眼前与敌人拼斗,随时面临生死关头,在这个时候,她就算知道自己留下来会给他带来麻烦,还是倔强的不离开。
李崇傲对着其他士兵高喊,“把他们撂下马,不要伤人。”
“遵命!”
士兵们用力背重拍盗匪的背脊与脚踝,许多盗匪一痛,就松了手,摔下了马。盗匪果然为一群乌合之众,一下子二十多名的盗匪只剩下五、六人还在马上,其他盗匪四处奔串,深怕遭到马蹄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