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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作死(91)
作者:旌丑 阅读记录
此话一落,蒋绍承同意的点点头,“我们进来的时候都是靠沛儿的‘无语花’来找人,如今没有沛儿在,我们要怎么找?”
迎着其他人不解的目光,高营钟一反平时的寡言,直接道,“虽然蒋小姐目前不在,但我们还有小思和小想,虽然他们两个在找人这方面并不怎么擅长,但试一试也是可以的。”
一直一言不发的孙示擎正低头检查着身上的贴身武器,这是他以防不备之需的特别准备,随后,他检查完毕了就直接看向高营钟,“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快点出发吧。”
“嗯,不过,就像玉兰刚刚说的那样,没有了幻境阻隔,我们在这森林里的危险就多了十倍不止,所以我们大家必须小心谨慎,绝对不要分散。”高营钟说完,在见到众人严肃认真的脸后,他才做出出发的命令。
下一瞬,大家就随着林氏双胞胎的指引开始了寻找之路。
……………………………………
“好了,到了,就在这里了。”披着一肩黑长直秀发的女人在一株火红色的巨型花瓣前停下了脚步。
女人转过身,笑脸盈盈的仰头看着簿泗,“这是我的小红灯,来,小红灯,跟这个大变态打个招呼吧。”
话音刚落,那株一直伫立不动的巨型花朵立刻就轻轻地晃动起来,带起了一股含着奇异香味的微风。
“放心,没有毒的。”女人见着簿泗皱了眉,便笑眯眯的说道。
簿泗屏住了呼吸,撇开了头,挤出一句,“好臭。”
女人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月牙状的眼尾裂开了缝,“你说什么?臭?!我的小红灯可是月光森林里最美丽的花!它的味道,多少人闻了之后都舒服得永远沉眠,不想苏醒了,你竟然说它……”
“闭嘴。”簿泗没有听她废话的意思,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快点。”
“你!”女人气急了,两个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可最后,她还是咬着牙把一腔怒火吞了回去,心不甘情不愿的,“知道了!”
说完,她直接朝小红灯打了个响指,随即,那红色大花就像是喝醉了般,摇摇晃晃地软了腰杆,折下身体,将花瓣垂到了地面上。
花瓣的花心处,正蜷缩着一个半大的少年,他双眼紧闭,满头大汗,就连身上的黑色外衣都汗湿了个透,他整个人就像是刚被海浪打上岸的鲸鱼,得不到喘息,得不到水,神色痛苦无比。
“怎么回事?”簿泗想要上前,却被女人伸手制止,只能站在花瓣外看着。
虽然簿泗停在了花瓣外,但他的脚却仍旧很不安分,现在的他给人感觉就好似随时都要撕开花瓣冲进去一般。
“你要是想他死,尽管上前。”女人笑得柔情似水,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簿泗的脸,“而且,你为什么要问我怎么回事?你应该问自己。他现在所承受的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我早告诉过你了,你看的那些梦境,对这孩子来说,全部都是亲身体会的现实噢。”
终于,簿泗止住了他躁动的双腿,停在了原地。
“你在梦境里看到的他,不是虚幻的……是—真—实—的。”女人好似很享受这种感觉一样,她双眼紧盯着簿泗,特意在话尾一字一字的说道,吐出的话语就像一把把锋利刀剑,道道刺中簿泗最脆弱的部位。
待到女人满意的看到簿泗终于有了表情之后,她似乎又嫌不够过瘾一般,又笑魇如花的开始了最后的神补刀,“你可以进去看看他,但是,千万别把他弄醒噢,不然,我也帮不了他了。”
被允许进入的簿泗这下却没有动作了,他仿佛还没有从女人话里带来的冲击中清醒过来般,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女人看着簿泗突然就褪去了所有锋芒的脸庞,她一点不忍都没有,仍旧笑得兴奋,“我警告过你的,可你没有听噢~”
她一点都不担心簿泗会恼羞成怒地拿她泄愤,在她心中,像簿泗这种骄傲得目中无人的男人,一旦他发现自己才是做错事的罪魁祸首时,他是不会有时间去迁怒他人的,他连给自己找脱罪的借口都找不到,怎么还会有余闲去找替死鬼呢?
果然,不论女人如何在口头上肆无忌惮的补刀,簿泗都没有看过她一眼,他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沼泽世界里。
“男人啊,贱就一个字,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快去看看那孩吧子,说不定看完之后,你会发现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惨呢?这样你的心里瞬间就会舒服许多了啊。对吧?”女人好似对‘贱男人’三字有着深厚的奇异感情,每逢口头上占便宜的时候,她总要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终于,簿泗有了一点反应,他突然就消失了,下一瞬,他眨眼间就出现在了花瓣中心的最里边,此刻,他正直挺挺地站在宫三昼身边,一动不动。
在花瓣外探着头的女人,其实很想跟着进去看戏,但她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所以注定只能错过一场好戏的她就只能咬咬唇,很不甘心的离开了。
此时,在这长满了一株株貌似燃烧中的火柴的红色花海里,就只剩下簿泗和宫三昼两人了。
第141章 感同身受
在小红灯的花心处,那股让簿泗厌恶的味道越发的浓烈起来了。
簿泗就站在宫三昼的身旁,他的背脊挺得如同被海浪划过千载的峭壁般笔直,面上虽毫无表情,可他的四肢却僵硬的不知该如何安放。
他就像个满心忏悔却不知道该如何补救道歉的凶手般,只是任凭颤抖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流过宫三昼蜷缩颤抖的身体。
明明现在的宫三昼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的不堪一击,矮小瘦弱了,可他却依旧给簿泗一种不知该从何下手的惧怕感,仿佛宫三昼仍旧是那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样。
小红灯的花心里面光线昏暗,但它似乎很通人性,不知何时,它蠕动了两下火红的花瓣,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开出了一条细缝,让光线得以进入,照亮了阴暗的花心处。
这一亮,对簿泗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不论哪方面的能力都是优异于常人的,更何况是在视力方面。
对他来说,这昏暗跟昼亮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只是,这突然亮起来的四周却仿佛是给簿泗本就愧疚的内心补了一刀一样,让他从真正的光亮上看清了自己到底对宫三昼做了些什么。
明亮的花心处,手脚紧紧缩成一团的少年显得特别脆弱,他仿佛还被困在噩梦之中,而且,就如同女人所说的那样——所有噩梦中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宫三昼的下巴处和贴在花瓣面上的左脸都沾满了从嘴里流出的鲜红血液,他的两边嘴角已经撕裂开来了,沿着左右脸颊,裂出了一条血肉模糊的伤痕,就像是微笑的小丑那般……
视线接着朝下看去,原本还以为是被汗湿的衣服竟然不是,细看之下,染湿衣服的,原来是从皮肉底下渗出的血液,它们是从宫三昼身上被烧得焦黑的肉块下流出的。
那紧紧蜷在身前的手脚在关节处也显出了怪异之处,稍稍一细瞧,这才发现,宫三昼的四肢原来都是断的。
簿泗垂着幼型狐狸眼,琥珀色的眼珠子上下移动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宫三昼的全身。
宫三昼的噩梦还没有结束,他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增加着。
本来只是静静搭在花瓣上的手指头突然开始出现了变化——
下一刹,簿泗的双眼就像那被惹怒了的野兽般,瞪得浑圆,可他却只是干瞪着眼,即便拳头紧得都折断了自己的手指头,他都没有上前碰宫三昼一下。
“你要是想要他疯,就尽管上去碰他。”女人在走之前,曾经这么告诉簿泗。
簿泗可以让宫三昼起死回生,可以治好宫三昼肉体上的所有伤口,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让宫三昼不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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