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淡定道：“风吹的。”

“风能把封条吹开？？”

陈师：“万一呢。”

“咦，这个声音是谁，小桃子有搭档了吗？”

“声音真好听，不过是不是有点缺心眼……”

宋姚转换镜头对着观众们打招呼，“各位观众姥爷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胆肥桃，刚才说话的小兄弟是我朋友，你们可以叫他——”

“师师？”宋姚脑子一抽。

弹幕停顿一秒，可耻的刷起屏。

“神tm师师，我要是桃子朋友现在就直播鬼宅凶杀～(￣▽￣～)~”

“湿湿？好名字啊好名字”

“楼上滚粗，师师小哥哥快出来让阿姨看看～”

“我们进去吧。”陈师说。

宋姚胆子不算小，门自己打开让他心里犯怵，但他很快就忘了这回事，按照以往的惯例带粉丝们看房间构造。

刚进门是玄关，鞋架上还摆放着几双灰扑扑的破拖鞋。

宋姚玩笑道：“我们要不要换上拖鞋再进去？”

陈师：“也不是不行，只是不太好办。”

“什么。”难道是觉得鞋子脏所以不好办？

“你仔细看看这些鞋子。”

宋姚闻言低下头，手电的白光打在拖鞋上，他随口说，“有什么奇怪的，这不是就是普通的鞋……”

宋姚的话卡在喉咙里，他艰涩的吞了一下口水。

一双拖鞋鞋头朝外，歪七扭八摆在地上，就仿佛——它的主人刚刚回到家，随意甩下拖鞋。

“巧，巧合吧，说不定原来就是这样的。”宋姚自欺欺人。

陈师不发表意见，抬脚往里走。

宋姚赶忙跟上，而直播间里已经炸开了锅。

“今天的高能怎么这么频繁……不会真的有那东西吧。”

“怎么办？桃子的视觉根本就看不到我们说话。”

“别危言耸听了，科学点成吗？”

弹幕里五花八门，陈师的目光停滞在客厅一隅，那里还残留着用来圈受害者尸体的白色粉末痕迹，应该就是收银员所说的第一案发现场。

宋姚顺着陈师的目光看过来，瞬间明白这是什么。

“叮咚！”

“什么东西？！”

陈师拿出手机，“有人找我，回个消息。”

“…………师师真乃神人是也，这还能回个消息”

“那边的痕迹看起来还新，是不是刚出过事？”

“没被拖鞋吓到，被手机铃声吓得够呛T_T”

“+1”

“+2”

“+桃子的三围！”

宋姚眼神幽怨，“又是女朋友？”

陈师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算是吧，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要给我做好吃的。”

他和她在中文里读音并无二致，宋姚自然也不会联想到那方面，“为什么我探险都要吃狗粮？我是做错什么了吗？！”

“对呀对呀，谁让你单身，单身就是原罪啊嘻嘻嘻～”

“桃子要不考虑一下我，我也就180斤_(:з」∠)_”

气氛不在线，宋姚也就拿起手机，一边看评论一边说话。

他看的认真，就见屏幕上突然刷过一句话。

“你后面！”

宋姚脖颈生寒，四肢百骸仿佛被浸没在水窖里。

他感觉到……有一个柔软却冰冷的东西攀上了后脖颈。

第4章 方家宅（3）

“别动！”陈师厉声道。

宋姚哪里敢回头，只能眼巴巴看着陈师，“我后面有什么……如果太恶心就别告诉我了。”

陈师示意他低头，宋姚低下头，看到一只泛青的手垂在自己胸口，冰冰凉凉，这分明就是一只死人的手！

宋姚胆子不小，不过这样直接的和尸体接触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吓得宛如一只小鸡仔。

陈师似笑非笑看着宋姚身后，声音冷冷：“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亲自弄死你？”

宋姚一时间都快觉得是陈师这家伙吓得精神错乱了，居然让鬼过去，还威胁鬼？！

宋姚虽是福泽深厚，但毕竟看不见陈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否则早该高喊666抱大腿了。

陈师身上笼罩一层金色，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光芒越来越盛，宋姚感觉到脖颈上那只冰冷的东西移动了，它正在脱离自己。

陈师吟诵完毕，淡定举起手机翻出图片对准宋姚，一道金光轰然朝宋姚而去，宋姚自己看不见金光，还以为陈师是想用手机灯光吓唬这鬼，用尽吃奶的力气喊道：“你！没！开！手！电！筒！”

鬼被金光打中，飞出去老远：“…………”

它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长长的头发垂到地面，陈师看着地上厚厚的灰尘替它操心，忍不住道：“地上挺脏的，要不你绑个头发？”

宋姚乘着脖颈上冰冷的东西消失连忙三两下窜到陈师身后，紧紧抱住他一条手臂，“你在说什么，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有只东西站在那，” 陈师向来图个简单，其他的异术也不是不会，不过都没有这图腾之法容易管用。

听自家那位说，这图腾上乃是一种上古凶兽，主凶，喜食阴邪鬼怪魑魅魍魉，对厉鬼格外有震慑。

这图腾也是陈师那位发给陈师的，还附带了使用方法，着实是好用的不行，难怪人人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陈师正想着那鬼却是直接在他面前跪下了，陈师这时才看清鬼的颜色，白得近乎透明，就像是幽灵的颜色。

鬼分为三类，其中藏红色最凶，青色次之，而白色或透明的鬼一般都是不具备攻击性的，只是普通的灵体罢了，难怪它能够接近宋姚，毕竟无害的东西，接不接近都无所谓。

陈师迟疑片刻，收回手，“你在这里做什么，这方家宅里发生的怪事应该与你无关吧。”

如若它杀过人，早该不是这样的颜色。

“芳生，要找人……找人……”那鬼低垂着头，长发将脸颊遮的死死，声音尖利而凄凉，让人不禁有几分怜惜。

“芳生？”陈师重复道，“宋姚，快查查芳生是谁。”

宋姚“嗯”了一声，发现自己的手机可能是在被鬼缠住脖子时就不小心关掉了直播，但此刻也没有心情管什么直播了，他连忙打开搜索，冷汗汗涔涔，“哪个方，哪个生？这两个字这么多。”

它突然道：“绿树始摇芳，芳生非一叶。鄙人字芳生。”

陈师：“你是芳生，那你又在找谁？”

那鬼却什么都不再说了，陈师早已看出这鬼恐怕是有些不清明，否则也不会在这里徘徊到灵体快要散尽，早该投胎转世去了。

“芳生，我查到了，这宅子的主人乃是方令扇，而方令扇，别字芳生。”宋姚将手机送到陈师面前。

“那面前这个莫不是这方令扇惹上的红颜知己？”宋姚虽然看不见，但联想到陈师之前说它长头发，忍不住道。

“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师话音未落，那灵体正慢吞吞的往外飘，口中还喃喃着什么，但因为它已经远了，着实听不真切。

陈师：“它走了。”

宋姚星星眼一脸迫不及待：“那我们也走吧！”

“你不直播了？”

“不，我决定以后转型卖脸了。”宋姚一把扯下脸上的口罩正色道。

讲道理宋姚长的还算不错，滤镜一开说不定还真能卖卖脸。

“你还真是不要lian——能屈能伸，”陈师问，“那你明天回临泽市？”

“不，我退票了，总得把这事搞清楚不是。”宋姚用手机操作。

然后回过神来看陈师，一脸的钦佩，仿佛恨不得直接埋胸，“你你你是不是天师，小说里那种日天日地日妖魔鬼怪那种！你能飞天御剑吗？”

陈师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要能飞还坐火车干嘛，嫌钱多吗。”

宋姚：“……”

这次没找到想找的，还白白熬了个夜，陈师现在生人勿近易燃易爆炸。

这深夜要打车不容易，尤其是在方家宅附近，别说人烟，就是鸟都看不到一只，所以两人还得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