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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人,还是他从未忘记过的心上人。
原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见,不料竟在此地重逢。而且她衣饰华美,恍若仙子,笑起来仍是旧时模样。
葛青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是真的。
他真的再一次见到了栀栀。
葛青云声音太轻,好友并未听清,只哈哈一笑:“葛兄此次若能金榜题名,还怕没有佳人为伴吗?说不定还会被人榜下捉婿呢。”
“杨兄,你方才有没有看清,那究竟是哪一家的马车?”葛青云回过神,一把抓住好友的胳膊,神色激动。
他刚才看到的栀栀,分明是闺中少女的打扮。
葛青云无暇去想其中缘由,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莫非他在金榜题名之后,仍有可能和她再续前缘吗?
杨姓友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哪家,但是看人家出门的排场,就知道是高门大户。”
旁边一个路人插嘴道:“我知道!骑马的那个,是安远侯府的三公子。马车应该也是他们家的。”
“安远侯府,安远侯府……”葛青云神色怔忪,喃喃低语,“居然是侯府吗?”
……
谢家兄妹三人并不知道这边情形,他们又一道买了一些新奇小玩意,直至傍晚才打道回府。
到家时,天都快黑了。
梅若乔嗔怪:“你也真是,带着妹妹出去,天黑才回来。怎么不明天才回?”
“因为明天上巳节,还要踏青,所以不能明天回。”谢枫振振有词。
梅若乔忍不住瞪了儿子一眼,扭头又瞪向丈夫:“看你教的好儿子。”
安远侯嘿嘿一笑,并不反驳。
夜里,梅若乔再次问起丈夫选婿一事。
安远侯认真回答:“现在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勋贵子弟,自小学武,现在京畿大营任职。人品相貌都不错,但是比栀栀足足大了八岁。另外一个,是今年参加春闱的举子,跟咱们家勉强也算沾亲带故,很有才华,可惜家里情况比较复杂,我想等放榜后,再做决定。最好能让栀栀自己看一看,你觉得怎样?”
“只有这两个吗?”梅若乔皱眉。
安远侯噎了一下:“阿乔,这才四天啊。选女婿又不是上街买菜,那是说有就有的?”
“我知道。”梅若乔悻悻地道。
“你不要太担心了,陛下并没有下旨,是不是?我觉得他要真有这个心,肯定早下令了。”
梅若乔没有说话。
安远侯又道:“反正距离放榜还有几天,我再留意一下,说不定会有更合适的人选呢。”
梅若乔略一思忖,终是点了点头。
谢灵栀还不清楚父母的打算。
上巳节,二哥谢桉仍在当值,谢灵栀和三哥谢枫、谢樱一起外出踏青。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在京郊河畔,三三两两的人们带着柳枝,或饮宴、或游春,好不热闹。
谢家几人来到和真阳郡主约定的地方。不久,就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谢小姐,真的是你!”
谢灵栀扭头看去,叫住她的不是旁人,正是真阳郡主。
今日游春,真阳郡主的衣饰相较于赏花宴时,要轻便许多,一袭嫩黄春装,头上戴着柳枝编成的环帽,圆圆的脸上轻扫一层胭脂,秀美可爱。
谢灵栀看见她,不免想到那块贵重的黄金佛牌:“郡主。”
“谢小姐,我记得上次你说你身子不适,现在可大好了?”真阳郡主打量了她两眼,问道。
“多谢郡主挂念,已经好了。”
“那就好。”真阳郡主点一点头,转而又问起谢灵栀身侧的两人。
谢灵栀一一为他们介绍。
简单寒暄两句后,真阳郡主指了指不远处的河边:“我有几句悄悄话想和谢小姐说,不知道谢三公子和樱小姐可否行个方便?”
谢枫和谢樱对视了一眼:“郡主请便。”
谢灵栀心下生疑,也不知道郡主找她要说些什么。她跟着真阳郡主前行数十步,在一棵粗壮的柳树旁站定,只听郡主说道:“你一定很好奇,佛牌是怎么回事……”
“确实有点儿好奇。”谢灵栀点头。
——不止有点,应该是很多。
真阳郡主笑了,圆圆的右颊浮起一个小酒窝:“那佛牌不是我送给你的,是别人托我代送的。”
以她的品味,也不可能送那般俗物。
谢灵栀一怔,心底立即浮上一个猜测:“别人?”
“对,是蜀王表哥。”
听说是蜀王,谢灵栀暗松一口气,继而又生出浓浓的意外:“可是,蜀王殿下为什么要给我这么重的礼物?”
真阳郡主摇了摇头:“我问他了,他一开始不说,我问的多了,他说是你人很好,帮了他很大很大一个忙,倒是他有点对不住你。”
“很大的忙?”谢灵栀更懵了,“对不住我?”
她记得她只是帮蜀王殿下拿了块糕点而已,就是很大的忙了吗?
“这个我……”真阳郡主说到一半,眼神立变,“谢小姐,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看见个熟人,很快回来。”
说完,她快步向东南方向一个年青男子走了过去。
“郡……”谢灵栀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折了一根柳枝,略一思忖,正欲回身先去找三哥他们,却忽的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脚好了?”
第56章 求娶
谢灵栀一惊,下意识回头看去,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容。
她神情立变,蹭的后退两步:“张,陛……”
“不用行礼,我是微服出行。”赵晏打断了她的话,微微皱眉,他有这么吓人么?她竟然后退了两步?
看来脚踝是真的好了,不然动作不会这般灵活。
“哦。”谢灵栀果真不再行礼。
赵晏又问了一次:“脚好了?”
“好了。”谢灵栀无意识地绕动手上的柳枝,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在这里啊?”
其实她更想问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见真阳郡主的话。她还记得上次在御花园,他告诫她,不准再和蜀王有所来往。
应该没有听见吧?
她发誓,她真的没再和蜀王有过来往。
赵晏嗤的哂笑一声:“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他这几日忙于政务,好不容易抽出空来,还不能出门踏青了?
——当然,他不会告诉她,是在得知她在此地后,才选择了这里。
谢灵栀觑着他神色,小声道:“我没说不能。”
事实上,自从知道他是陛下之后,她就不太清楚该怎么和他相处。她不习惯仰望他,也不敢只当他是张延之。在她看来,两人相忘于江湖就很好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
“嗯?”赵晏没有听清,直接转了个话题,“谢姑娘,你把整个薛家都搬进京城了?”
“没有啊。”谢灵栀立刻否认,略一思忖,试探着问,“你,你是不是知道我养鸡养鸭了?”
赵晏挑眉:“只有鸡鸭?不是还有狗吗?”
谢灵栀也不敢询问对方怎么知道,只能说:“是有狗。”
“说起来,那三只鸡可以煲汤了吧?”赵晏慢悠悠道,“我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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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鸡汤?”
仿佛听到恶魔低语一般,谢灵栀瞪圆了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不是,都过去八个月了,他怎么还惦记着这件事?他现在是皇帝,难道还缺一顿鸡汤吗?
“可是,可是……”
赵晏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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