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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长安就站在旁边,闻言脸色一变,伸手就将齐耀拉到怀里揍屁股:“你个小兔崽子,一大早就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
萧玉蝉刚追过来就撞上这一幕,气笑了,指着乔长安问:“好你个乔二赖,说谁兔崽子呢?”
乔长安:“……”
齐耀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躲到了娘亲身后。
乔长安先朝齐云赔不是:“小孩子不知从哪听的胡话,你别跟他计较。”
齐云笑笑:“无碍,我本来就是舞狮出身,祖传的手艺,不丢人。”
萧玉蝉:“……”
反应过来儿子说了什么,她也把齐耀揪到面前,打了一屁股:“这是忠勇侯府的二公子,下次再敢胡说,我把你打开花!”
齐耀冤枉:“娘先说的,上次去贵叔家里吃席,你跟外祖母夸舞狮子的长得还挺俊。”
萧玉蝉:“……放屁,我才没说过这话,行了,我忙着呢,找你二赖表舅去!”
丢下儿子,萧玉蝉转身跑了进去。
齐耀以为自己闯了祸,哪还敢惦记偷红鞭,拉着大郎跑了。
乔长安则知道齐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打趣他道:“行了,虽然我表妹口没遮拦得罪了你,可她也夸你长得俊了,就当扯平了啊。”
他今年二十四,玉蝉比他小一岁。
因为佟贵、张文功、江天阔都成亲了而被萧野拉过来凑男傧数的高存志跟着道:“玉蝉姑娘快言快语,在村子里也喜欢给我们起绰号,其实没恶意的。”
他是灵水村最早跟着萧家的那一批年轻儿郎之一。
齐云笑道:“你们多虑了,童言无忌,我真没放在心上。走吧,看看四爷那边准备的如何了,咱们别耽误了他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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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去迎亲也讲究吉时,时辰一到,萧野便要出发了。
今日的萧野,一身大红,站在阳光下颇为风流倜傥,那是萧缜笑起来或是萧延装老实都没有的独一份风流。
四个男傧分别是萧涉、乔长安、齐云、高存志。
孙典兄弟、张文功、佟贵、江天阔等也都到了,孙典笑萧涉:“他们娶媳妇的时候你挨个给他们当男傧,等你娶媳妇了,这些人都要当爹了,你怕是连男傧都凑不齐。”
萧涉:“没有就没有,我自己也能把媳妇接回来。”
贺氏:“瞧把你厉害的,别是被亲家揍回来的吧!”
笑过之后,四人上马,跟着萧野去迎亲。
新郎官会在女方家里吃午席,萧家这边会有午、晚两席,现在宾客们都已经到齐了,一家人各分男女招待。
除了自家亲戚,便是一帮子功臣武将的家眷,文官萧家只请了南下路上熟悉起来的魏琦、宋澜二相。
宋家只有一对儿父子,都在前面,魏琦带来的女眷是他的妻子魏夫人以及才十二岁的女儿。
魏家是蓟州望族,但这次魏琦封相,他只接了妻子儿女进京,其他族人仍留在蓟州。
小姑娘坐一桌,由萧玉蝉带着绵绵招待,柳初、林凝芳去陪年轻的夫人们,佟穗带着贺氏陪几位公侯夫人以及太夫人,包括魏夫人。
范太夫人羡慕道:“还是你们这边热闹,两府四个堂兄弟,不像我们家就一根独苗。”
佟穗:“可您教得好,范统领一人便顶得上侯爷他们四兄弟了。”
范太夫人笑成了菊花脸:“你这孩子,嘴可真甜!”
冯夫人与鲁夫人互视一眼,默默陪笑。
范太夫人瞅瞅坐在旁边的潘月柔,问佟穗:“你们都是卫县的,之前是不是认识?”
佟穗笑着解释道:“见过几面,可惜没等熟悉晋北那一片就乱了起来,我跟着祖父在军营忙碌,月柔妹妹养在深闺,一直到进了京,才总算有闲暇重新走动了。”
潘月柔点点头:“我虽在深闺,却常常听闻姐姐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对姐姐仰慕又敬佩。”
佟穗谦道:“我只会些弓箭功夫而已,全靠皇上指挥有方才蹭了些军功,娘娘早年陪同皇上抵御草原外敌,那才是真正的巾帼英雄。”
她看向冯夫人、鲁太夫人婆媳。
冯夫人感慨着回忆起了当年那场战事,她们都在蓟州,对当时的险情最为了解。
夸赞过郭皇后,冯夫人对佟穗道:“阿满也不必谦虚,娘娘都夸你很像年轻时的她呢。”
鲁太夫人:“听闻你进京后一直都在坚持练箭?”
佟穗:“是啊,我家老爷子还盼着为皇上一统江山效力,他老若去战场,我必须跟着才放心。”
魏夫人:“国公爷既有廉颇之勇,又比廉颇幸运遇到了咱们皇上,以后立功的机会还多着呢。”
冯夫人:“说起来,我父亲也很想领教国公爷的风采,可惜他老远在蓟州,与国公爷各自担着练兵重任,谁也走不开。”
鲁太夫人:“冯老将军是不是快七十了?”
冯夫人:“明年四月满七十,到时候我们一家都回去给他老人家庆七十大寿。”
鲁太夫人笑:“这些大将军是越老越勇,只有我这样的小老太太越老越不中用,牙都不好使了。”
话题就转移到了年龄上。
聊着聊着,范太夫人瞅瞅隔壁桌的萧玉蝉,问贺氏:“玉蝉也还年轻,有没有再嫁人的打算啊?”
贺氏:“我倒是想再给自己找个好女婿,可她自己不愿意啊,说她刚进京,还没做够国公府的小姐,才不想去别人家当媳妇伺候公婆。”
说完了,贺氏习惯地看向儿媳妇,不知道自己这话有没有问题。
林凝芳笑了笑。
贺氏就放心了。
吃完午席,女客们去花园里听戏了,晚上还有席面,现在回家的话白白折腾,听听戏聊聊天,时间就很好打发。
贺氏陪客还挺累的,抽空去寻了女儿,娘俩一起躺在榻上缓解疲乏。
腰没那么酸了,贺氏拍拍女儿:“今天还有夫人跟我打听你的婚事呢,怎么,你真打算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啊?”
萧玉蝉:“那倒没有,不着急而已。”
她没大嫂那么能守,她想有个男人陪她快活,肯定还会再给自己挑个看起来就中用的俊俏儿郎。
只是按照二嫂与祖父的意思,大裕朝离真正的太平还远呢,有战事就意味着自家人还要上战场,上战场就有可能出事,祖父父亲兄嫂都平安,自家的富贵就能保住,万一打了败仗甚至丢了命,只剩她们娘几个,能在这富贵地继续霸占两座大宅子?
还有她,就算她借着如今家里的风头嫁了个好家世好本事的俊俏儿郎,一旦娘家倒了,那男人会继续对她好吗?
与其受那窝囊气,不如再等几年瞧瞧。
自从丈夫死了回到娘家,萧玉蝉就发现了,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娘家,世道一日不太平,她就一日不离开这里,别家姑娘嫁到自家是享福,她急慌慌地往外嫁,那是傻,再俊俏的儿郎也抵不上家里给她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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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新郎接了新娘子回来了。
佟善牵着齐耀,张超牵着大郎,绵绵牵着老实听话的二郎,六个孩子一起来门前看烟花鞭炮。
噼里啪啦的爆破声震耳欲聋,一边响着一边炸出一团团白烟,声音歇了白烟未散,花轿便稳稳地停在了侯府门前。
萧缜等人也来这边观礼了。
范钊指着萧野道:“瞧瞧,当新郎就是美啊,老四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萧野:“你才咧到后脑勺呢,我嘴可没范统领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