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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平安(19)



萧缜嗯了声,改成背对她站着,解开裤绳,将里面也擦了两遍。

佟穗半张脸都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地没去看他如何清洗。

重新披上外衣,萧缜去后院泼了一次水,再回来的时候便把门闩落了。

家里没有多余的大被子,周青帮女儿女婿晒了两床单人被褥,一人一床。

萧缜上来后,直接掀开了佟穗的被子。

佟穗被他拉进怀中,因为个子小正好头顶抵着他的下巴。

这人嘴巴严,手却忙来忙去。

佟穗想着他只是解解馋,便都随他,等萧缜翻身压过来,佟穗才急了:“就隔了一间堂屋,你别乱来。”

萧缜扯过被子完全蒙住两人:“你声音小,那边听不见。”

佟穗还是担心,可他根本不给她商量的机会,单手攥住她两只腕子。

.

被子重新掀开时,佟穗像淋了一整场的春雨。

萧缜摸过褥面,下地拿回巾子,然后将她抱在臂弯替她擦了一遍,收拾好再放进他的那床。

佟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夜色朦胧,她看着那人打开一扇大窗,再把被两人打湿的褥子挂到窗棱上,一半在外一半在内。

晚风徐徐,或许真能吹干?

明早她再洗一遍,就说下次回来还要很久,洗干净了好收起来。

做都做了,佟穗只能琢磨糊弄过关的对策。

等萧缜再次躺下来,佟穗哑着嗓音道:“明早别忘了收。”

萧缜:“知道。”

平白添出来的麻烦,佟穗还是忍不住埋怨他:“明天就回家了,你非要……”

萧缜:“喝了点酒,没忍住。”

平淡的解释,也没有要认错的意思,佟穗微恼地转了过去。

单人的被褥能有多大,她面朝萧缜躺着还能刻意保持一点距离,这一转,再收腰收腿该翘的地方还是翘着,正好萧缜伸手抱过来,两人就又挨上了。

眨个眼的功夫,新姑爷的火竟重新烧了起来。

佟穗:“……”

她避如蛇蝎地躲出了被窝。

萧缜:“……你睡这边,我不垫褥子也行。”

说完,他抱起一床被子躺去另一头了。

佟穗这才信了他。

有了那一番挥汗如雨,佟穗很快就睡着了,睡得沉沉的,忽然被一道尖锐的吼叫惊醒:“有贼啊!我们家的鸡被偷了!大家快来帮我们抓贼!”

佟穗本能地往枕头底下摸,摸空才想起匕首被她收进包袱了。

东屋已经传来佟有余夫妻起身的动静,萧缜也一跃而下,一边飞速穿衣一边对坐起来的佟穗道:“你先别慌,我出去看看。”

佟穗点头,抓起衣裳快速往身上套。

像桃花沟这样的村落,邻里之间或许会起争执,可一旦遇到外贼,整个村子都会一致对外,只有这样才能镇住那些宵小,叫他们不敢打桃花沟任何一家的主意。

男人们已经在院子里汇合了,佟有余对萧缜道:“我跟阿贵去帮忙抓贼,你留在家里守着。”

萧缜:“您身子不适,还是我跟阿贵去吧,我们跑得更快些。”

周青:“行,这么定了,快去抓贼,千万别让他跑了!”

这种贼,成功一次下次还敢来,只有抓到了才能震慑其他贼人。

佟贵立即带着萧缜出发了,两人出门时,瞧见宋家父子也走了出来,佟贵边跑边道:“我们去抓贼,宋先生你们帮忙照看下咱们这三户!”

宋澜:“好,你们小心!”

他的声音还没落下,那两道威武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前街后巷不断有人奔涌而去,点点火把亮如萤虫,宋知时被激得热血沸腾:“父亲,我也去!”

宋澜拽住儿子,淡淡道:“人贵自知,你的长处不在这上头。”

第012章

桃花沟北靠连绵险峻的龙行山岭,那是天然的屏障,保证村人不会后背受敌。

今晚便是村南的一户人家丢了鸡,两个贼人分别抓走两只,一路往南窜去。

失主家的爷们已经追出去了,后面陆续跟着闻讯而来帮忙的乡亲们,虽然人多势众,但能否追上贼人还要看跑得够不够快。

村里地势高低错落,大多数人都是沿着弯曲的村路往外冲,佟贵则仗着对地势的熟悉,直接从高处的坎一跃而下。萧缜紧随其后,因为抄短路,两人住得远却赶在了村人堆的前头,最先追上已经气喘吁吁的失主父子。

父亲郑大成四十多岁,唯一还活着的小儿子郑腾才十六,瘦瘦高高没几两肉,喘得比他爹还厉害。

郑大成一边追一边往后望,认出壮牛似的佟贵,他急着往前指路:“阿贵快点,叔家的鸡就靠你了!”

佟贵、萧缜如两股风自父子俩一侧穿梭而过。

郑大成快要绝望的心又升起希望,战乱过后家里好不容易又攒了一点积蓄,养窝鸡留着过年多卖钱,一共才九只,今晚竟被贼人偷了快一半,真追不回来,家里媳妇得哭死。

“爹,阿贵哥旁边的那人是谁?”郑腾一手捂着发疼的胸口,好奇问道。

郑大成:“阿满家男人吧,今天夫妻俩回门,白天我远远望见一眼,长得比阿贵还高。”

前面萧缜已经发现了两个贼人的身影,追的人累,跑的人也累,何况手里还抓着扑腾挣扎的两只鸡。

距离约莫三十丈,偷鸡贼忌惮后面的追兵,突然一个往东南方向跑了,另一个奔向西南。

萧缜朝佟贵比个手势,分头去追:“小心他们身上有刀。”

佟贵神色一凛。

一盏茶的功夫后,东南这边的贼人因为萧缜的快速逼近自乱阵脚,慌慌张张地竟踩进一处洼陷,整个人直接朝前扑去。这也是个狠人,摔成这样手居然没松,依然紧紧地抓着两只鸡的翅膀。

就在贼人手肘撑地试图爬起来的时候,萧缜及时而至,一脚踩上贼人弓起来的后背。

贼人惨叫一声,重新趴回地面,攥了一路的手终于松了。

两只鸡咯咯地扑腾起来,萧缜抢先抓起它们,免得跑进荒山还是叫郑家失财。

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另一个贼也被佟贵抓获。

萧缜一手抓着两只鸡,一手将疼得爬不起来的贼人浑身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凶器,便单手拎着对方的后颈领子,将人提到进村主路上,与佟贵汇合。

“这只鸡不行了。”用脚踩着贼人,佟贵很是可惜地将左手的鸡放在地上,那鸡立即歪倒过去,脖子软绵绵地贴着地,都是被贼人勒出来的。

萧缜审视二贼,见他们都是消瘦身形,头发乱如野草,衣衫褴褛,问:“你们是流民,还是逃兵?”

一个贼人仰起头,哭丧着脸道:“这位爷,我们是西边过来的流民,家里先是遭遇战乱再是闹灾,实在饿得不行了才干出这种事,求大爷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保证再也不会作乱,真的!”

佟贵冷笑,但凡做坏事被抓的,都能说出一段悲惨身世。

自己可怜就能去偷盗别人了?世人都这么想,岂不早就乱了套?

“等着跟官老爷去求饶吧!”佟贵又踹了对方一脚。

萧缜扫眼远处黑黢黢的野树林,再次开口:“西边受灾,难道就你们两个流民?”

“哪能啊,路上一波波的都是流民,我们俩听说城里难进,又不敢挑大村下手,才往这边来了。”

佟贵更生气了:“还不敢挑大村,我们小村就好欺负了是不是?”

二贼都被他踹得连声哀嚎。

萧缜沉默地看着。

过了一阵,郑大成父子俩终于带着一帮子乡亲赶过来了,见到偷鸡贼群情激愤,你一拳我一脚,要不是里正拦着,险些把人打死。

“丧天良的,这鸡还没长成你们也下得去手,白搭了我一只鸡啊!”

发现一只鸡已经快没气了,郑大成坐到地上哭嚎起来。

山里人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辛辛苦苦养的禽畜死了,心疼不输死了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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