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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神医娘子+番外(95)

作者:大猫无琼 阅读记录


江白和严无期掀开帘子,都走到安秋鹜的身后。

一个是太医院院使,一个是大将军亲卫。

葛大夫努努嘴,悻悻地站在原地。

安秋鹜轻笑,就如黑暗中燃气的明灯,刹那芳华。

她走到葛大夫面前,“之所以说有五成胜算是因为我不想骗大家,我知道这干系着营中数万将士的性命,可是我不提出此法,诸位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只是腹泻发热,按照此症抓药就行...”

“葛大夫!”

安秋鹜突然拔高的音量吓了葛大夫一跳。

“你看看,从昨晚到今日,营中有症状的将士谁没有吃药,吃了有效果吗?是,是有那么几个症状缓和些,可是你去数数是症状减轻的人多还是暴毙的人多!”

葛大夫后退两步。

“诸位别忘了,这是战场,将士们在这场仗才有的打,失去的国土才能拿回来;我们肩上担着的何止是将士的性命,还有秋山道,三关,整个西北。”

“不是问罪责谁来担吗?”

“我来担,我以项上人头作保,以我祖上清誉作保,如若出现任何差池,我愿自戕于营门谢罪!”

“如此,诸位可愿信我!”

女子声音铿锵,句句肺腑。

严无期默默地注视着她,仿佛重新认识眼前的女子。

“诸位大夫,试一试吧!”

“左不过就是一死,我手下那些兵情愿死在战场,不会想死在这什么中毒上。”

“就是,就是。”

帐子里涌进许多将领,自己带的兵自己心疼,既然有了方法都愿意一试。

众人都看着彭老。

彭老却紧紧盯着安秋鹜,“丫头,你说用金针之法,法子我现在知晓了,但是金针呢?你有吗?”

葛大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惊一乍地喝问,“对,你有金针吗?”

众人又转过头看着安秋鹜。

只见相貌平平的女子神情坦然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排金灿灿的针状物。

彭老一惊,忙起身细瞧,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丫头,有点东西。”

“就听她的,咱们一试,怕什么,真有什么,有这丫头项上人头顶着,落不到你们头上。”

葛大夫咽了口唾沫,只能点头。

军医们各司其职,由安秋鹜和王大夫以及严无期施以金针,彭老拿出医治疟疾的方子,整个西北军营不过半日就弥漫上一股药味。

施针时,安秋鹜带上几个精通穴位的医侍,教他们如何简单的施针,不过多讲解几遍,便可慢慢上手。

第一批施针的伤兵被集中起来观察。

安秋鹜与彭老每隔半个时辰把一次脉。

第三次把完脉,众人都聚在帐外等待。

彭老先走出来,将领们都期待地看着他,彭老摇摇头,表示脉象并无显著变化。

葛大夫有些坐不住,不停的嘀咕,“我就说,不能信她,什么五成胜算,我看是毫无胜算。”

江白心烦地点了他的哑穴。

时间慢慢流逝,安秋鹜还没出帐,越来越多的人失去了耐心,王大夫与严无期对视一眼,正要进去看看,便见帘子处露出一双皎洁的眸子。

大冬天的,她额头却布满了汗珠,“进去看看吧,脉象不浮不沉,从容和缓,只是之前腹泻之症,导致有些体虚,让医侍们再准备些补身体的药吧。”

彭老有些不可置信,忙掀帐子进去,其他军医也忙跟在其后。

不过一会,帐子里便传来彭老的笑声。

天际镀上一层暖金,竟是出了浅浅的一层日光。

像是久违的曙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安秋鹜却抱紧身子顺着旁边的台阶趴了下去。

她眼睛里慢慢涌上一层迷惘,将士们的命保住了,可是穆晋安呢?

她的穆晋安怎么办?

回来禀报的人说山崖很高,有多高?

她把手指猛地插入雪里,才勉强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她想穆晋安了,很想很想。

眼前的景物慢慢模糊,她撑起身子直奔马厩。

万人她救了。

现在,她要去救她心里的那个人。

营门前,江白和天一拦住了踏雪。

高扬的马蹄险些踏过他俩的身子。

“让开!”

女子的声音冷漠疏离,两个眼睛肿胀的不像话。

见他二人不为所动,她抽出马鞭就向他二人打去。

江白忙一把抓住,“要去一起去,你知道将军掉下去的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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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退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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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正拉扯, 便见一行三四人骑马奔至面前。

打头的那人一脸焦急与哀伤,看到营门口的天一和江白,顿时泪如雨下。

“大将军死了!”

天一忙捂住他的嘴, 用眼神警告他别乱说。

安秋鹜却听得清清楚楚,眼前一黑, 险些栽下马去。

回过神来,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报信的小兵,以马鞭为剑直指他面门, “你, 说清楚, 是找到了大将军的尸体, 还是你们自己胡乱猜测!”

小兵不知她是谁,但被她眼神中的阴冷震慑住,支支吾吾道出原委。

“我们下了山崖寻找,找了一天一夜,只找到了将军破碎的...衣物和一滩血迹。山崖下有雪狼出没, 那么高的地方, 活下来的几率本来就小, 再有野兽...”

“荒谬!”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道理你们不明白吗!”

听到一滩血迹, 又知道了山下有野兽出没,她整个脸色变得苍白无力,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她不再迟疑, 驱马冲出营门。

天一和江白哪能放心她一个人去,忙丢下小兵翻身上马奋起直追。

冷风混着零星的雪花, 刺骨寒凉。

安秋鹜却毫无知觉, 任由如刀的冷风割在脸上, 身上。

踏雪似乎感觉到她焦急的心绪, 从小路一转直直进了山道。

剩下的天字卫都在原地搜寻穆晋安,只有天二当初被留了下来守着安秋鹜,看着消失不见的几道身影,他拖着回来报信的小兵直往中军大帐走。

士兵不知轻重,刚才那几句怕是早就被有心人听了去。

当初营地里窥探消息的人还没有找到,谁知道藏在什么地方正伺机而动。

大将军生死未卜,西北军将士又遭受重创,虽找到解救的法子,元气却大伤。

如果此时三关的图塔趁机率大军前来,西北军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

很快,将领们便被天二以穆字腰牌召集到中军大帐,安秋鹜临行前把此物交给了天二,只告诉他一句话,“西北军在穆晋安就在!”

局势凶险,将领们早有顾虑,虽忧心穆晋安也只能先顾住大局。

等将领们制定好对策做好部署时,天光已经彻底西沉,营地里点起火把,除了还在继续医治的将士,以大帐为中轴线,各营悄无声息的从帐子里搬离出去,一时间除了燃得熊熊得火把,和与火光交相辉映的帐中烛火,竟是让整个中营成了没有人的空营。

天二瞧见最后一队士兵退出帐子后,才往中军大帐后面的帷幄走去。

帷幄里因为好几日没有生火的缘故有些寒凉,天二不禁打个冷颤,急忙去最里面的矮柜中翻找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书信,上面用正楷写着“世子妃亲启,穆晋安拜上。”

天二拿在手里反复掂量,最后猛地下了决心把手中的信让人连夜送到京都诚阳侯府。

等信被送走,他一屁股坐在帷幄前的石凳上,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不怪他如此。

那是穆晋安与安秋鹜道明身份回来后,下定决心写得一封退婚书。

天二还记得当时自家主子那一脸决绝懊恼又羞愧的表情。

主子说,如果他出现什么不测,就把这封退婚书送到诚阳侯府。

横竖他是看出了自家主子对屏大夫的一腔爱意,不如就趁着此次跌落山崖把退婚书给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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