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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夕瑶被他的出现吓得不轻。如果她没记错,这里是柴房吧?身为慕容家的侯爷,一向怕脏、怕累、怕麻烦的慕容祯,平时最大的嗜好,就是躲在他的床上当大爷,或是把自己闷在药房里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虫药草,现在他居然不顾彼此身分的揪着她受伤的手,用舌尖轻轻舔舐着!
虽然灼伤的部位被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让她感到十分舒服,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近得让她心里直打鼓。
她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却被慕容祯霸道的揪住。
“你的手被烫伤了,需要上药。”他的声音虽然很平稳,可语气中却带着难掩的命令之意。
她摇头,“不用了,这只是小伤……”
慕容祯却眨了不眨的看着她,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将极力掩饰自己的她看穿。
凤夕瑶相当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也不明白为何一夕之间他竟对她有如此转变。他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他已经看透了什么……
她不想去猜测答案,唯一能做的,只有逃离他,越远越好。
可慕容祯却死都不放手,这让凤夕瑶恼怒,狠狠瞪他一眼,小声吼道:“我只是府里的一个奴才,侯爷就算不顾自己的立场,也该考虑一下我的名声,你这么抓着我,究竟算什么?”
闻言,他轻声一笑,“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我府里的奴才。”
她睨看了他一眼,却听他又道:“你爹凤五是回春堂的大夫,相信自幼耳濡目染的你,也一定掌握了些医术,上次我帮你们凤家救了人,你曾说过,对于你们凤家,我是恩人。”
“我现在不是留在慕容府做洗衣婢女了吗?”她冷淡的回呛他。
“我慕容府家大业大,自然不缺洗衣的丫头,不过嘛……”他戏谑的笑看了她一眼,“我身边倒是缺一个手脚俐落、办事谨慎的助手。”
凤夕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没猜错,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当我的助手吧。”
她怔愣良久,好半晌,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如果我没记错,侯爷应该对医治病人并不感兴趣。”
这人没有医德,这是整个天启王朝都知道的事。
慕容祯却大言不惭的笑道:“我现在有兴趣了。”
凤夕瑶听了,十分无语。
此时,慕容祯突然牵起她的手,自顾自的道:“走,先给你的手上烫伤药,上完了药,陪我一同去用膳……”
“侯爷,我只是你府里的一个丫头……”被他强行拉走的凤夕瑶不由得大声陈述这个事实。
他回头笑看她一眼,“错了,你现在是我的助手。”见她还想反抗,他又扔出一句,“别忘了,我还是你们凤家的恩人!”
凤夕瑶终于找不到藉口再打印纸他的提议,只能傻傻的任由他拉着她走出柴房,当着慕容府下人的面,和他手拉着手,走向他的房间。
慕容家世代为医,京城中有不少大药房,都是慕容家的关系户。
每个月中旬,慕容祯都会命人去各大药房选药,运回慕容府供他研究琢磨。府里也有下人专门负责外出采买,可是今日,他却吩咐喜多准备马车,他要亲自出府去药房买药。
而此次随行的,自然是他不久前新上任的助手凤夕瑶。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虽然她实在不喜欢和他过分接近,但不得不说,要不是慕容祯当初出手相救,阿贵如今已经死了。
在慕容府停留的这一个多月,她收到她爹差人送来的信件,信中提到,阿贵在经过休养后,如今已无大碍。
幸亏阿贵没事,不然她凤家就愧对陈贵一家老小。所以在慕容府当差的这段日子,她总是认认真真的把自己负责的差事做好。
欠了人情就一定要还,这是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的道理。只是和慕容祯一同出府,而且还坐在同一个车轿里,这就让她有些不舒服了。
幸好买药的过程十分顺利,去了几家药房,老板都是热情招待。
这么折腾了一个上午,该买的东西也都买齐了。
慕容祯一如既往的坐在车里当大爷,几乎所有的事都是凤夕瑶一手包办。
当她终于回到车里,就见他脸上挂着几分戏谑的微笑,“我果然没看错人,找你当助手还真是找对了,完全不用我的吩咐和指导,就将差事办得这么美满,我都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很久以前不对这个差事驾轻就熟。”
凤夕瑶脸色微微一变。她当然驾轻就熟,因为在五年前,负责来各大大药房采买的事都由她亲自处理。
因他这个人极其挑剔,连带地她每次在挑药材的时候,都十分谨慎小心。
但是她忘了一件事,她现在是凤夕瑶而非于筝。如果是当年的于筝,能干净俐落的将他交代的差事办好是天经地义,可她现在是凤夕瑶……
面对慕容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心头一颤。
莫非他故意用这样的方法来试探她?
想到这种可能,她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急忙避开他探究的视线,小声道:“我爹是回春堂的老板,之前我们药店负责采买药品的事,也都是我负责。”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回春堂的药的确由她负责采买,但她所接触的,大多都是一些没什么名气的小药房。放眼京城,能与各大有名药房直接买卖的,也只有赫赫有名的慕容府了,像她家那种小本生意,这种大药房平时是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慕容祯并没有拆穿她,有些事情,只要他心里有数就足够了。
在此之前,他已派人去调查过她的底细,得到的答案让他非常满意。
五年前的凤夕瑶,刁蛮任性,胡作非为,经常将她爹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拿她无可奈何。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险些命丧黄泉。
离奇的是,她死里逃生的那天,恰是于筝的忌日。
醒来后的凤夕瑶,性情大变,可惜却长达四个月的时间里口不能言。
种种迹象都足以说明一件事,于筝,的确借着凤夕瑶的身体转世了。
得知这一切后,他非常激动,已经十分确定凤夕瑶就是于筝,甚至想现在就将她拥进怀里,诉说这五年来的相思之苦。
可是他不敢,既然她转世后没来找他,就说明当年的那件事对她来说仍有心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不否认当年的那场错误的确是他一手造成的,为此,他懊悔了五年,甚至不惜给自己下了阴毒的血咒。
他在等一个可以救赎自己的机会,即使这个机会遥遥无期,他仍然很虔诚的耐心等待。如今机会近在眼前,他会小心翼翼的珍惜,绝不能再轻易错过了。
马车里流淌着异样的气氛。慕容祯心中转动着各种小心思,凤夕瑶也不好过。
她总觉得,他似乎是看穿了什么,偏偏又不肯说出口,这种滋味实在难熬。
就在这时,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他率先下了马车,并为她拉开车门,示意她也一并下来。
凤夕瑶看了外面一眼,有些不解,因为眼前并不是慕容府,而是京城一处非常有名的饭馆。
慕容祯笑道:“晌午了,折腾了半天,肚子有些饿,还愣着做什么,下来啊,我们先去吃午饭。”
她满脸的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
他却毫不气馁,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细弱的手腕,状似亲昵的将她半拉半抱的扯下马车。
凤夕瑶脸色大变,外面来往的人并不少,而且现在是晌午时分,两人这么亲密的抱在一起,被旁人见了,实在是有伤大雅。
慕容祯趁机在她耳边道:“你自己不肯下车,只好由我亲自抱你下车了。”
“是不是每个和你出门的人,你都会用这种方式抱着人下车吃饭?”
他微微一笑,“我可以将你这句话当作是在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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