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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骨+番外(71)

作者:归来山 阅读记录


他的身份一再转变,吴信然早知晓不能再用往常的眼光看待木朝生了。

他在季萧未和白家的眼中十足重要,是已然暴露在众人眼前的软肋,论谁看了不清楚他季萧未的心思和欲望,也便只能偏偏当局者迷的自己和木朝生。

季萧未如今很忙,也很累,时常深夜还未忙完,还要应付刺客和身上的毒。

并非有意要疏远木朝生。

白丹秋很快便收回思绪回过神,轻声哄道:“先睡吧,陛下还在忙,夜里会回殿中的。”

*

许是日有所思,木朝生夜里睡得浅,季萧未来时已然放轻了脚步,甚至没动手触碰,只探了探他的状态,之后便要走。

放转了身,衣袖却忽然感到了阻力,回首瞧了才发觉木朝生已经醒了,正惺忪着睡眼强行睁开一条缝,如同还能看见一般对着他。

殿中未点灯,月色自窗外投入,落木朝生的面颊上。

失血过多之后一直尚未调理好,他的面色十分苍白,连往常嫣红的唇色也浅了,却在月色下显得愈发清秀漂亮,像是月光勾勒出来的精怪。

季萧未垂眸看了他片刻,喉结悄然动了动,蜷蜷手指,淡声开了口:“醒了?”

木朝生已经揉着眼睛坐起来了,咕哝着说:“有血腥气。”

“嗯。”

季萧未语气平静,“方才杀了两个人。”

大约是觉得血气重,有些嫌弃,又或是为了别的什么缘由,很快他便撤开了视线,冰凉指尖落在木朝生手背上,将自己的衣袖解救出来,道:“天色尚晚,再睡会儿罢。”

他转了身要走,却又一次被木朝生阻挡下来。

他这次没再揪衣袖,大约是因为失忆,对于规矩与否忘了认知,于是便胆大起来,直接拉住了对方的手。

冰冰凉凉的。

木朝生也没想过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会是如此,怔怔地想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后便感到对方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之后那股冷香扑面掩下,木朝生下意识抬了抬脑袋,能感到男人似乎弯了身。

那股沉静安宁的气息靠近了些,对方的发丝落在自己手背上,带来一丝丝痒意。

木朝生等着他地进一步动作,像是已经一同这么做过了许多次一般,安静等待着,却半晌没再等到对方更近一步。

心中忽然便觉得烦躁不安,木朝生下意识拽紧了男人的手,胆大包天,直戳了当问道:“不吻我么?”

于是一句话,似利刃一般戳开了季萧未套在欲望外的平静躯壳,骤然间那股气息便躁动起来。

季萧未语气仍旧冷静,像是要极力维持自己最后的冷面,淡淡陈述着,实话实说:“吻了你,就会想要__你。”

“你会害怕。”

作者有话说:

填空题:

失忆这个剧情好老土(挠头),但是我喜欢嘿嘿。

木木之前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太乱了,失忆是个很好的契机,能让短暂清空脑子里的东西,让他看清楚一些之前看不清的事情

然后就是想借着失忆这个契机干点快乐的事情。

明天见啦!

第55章 你可是喜欢我

这倒是头一次自季萧未口中听到这般直接粗暴的词句,木朝生一时愣怔,半晌之后骤然回过神来,面颊耳廓顿时一片滚烫,猛地松了手往后仰了仰身子,磕磕绊绊道:“你......你往常不似这般说话。”

“往常是何样?”季萧未步步紧逼,说,“你伤了头部,失忆了,又怎么记得往日是什么样的?”

木朝生面上浮现出些许茫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乱七八糟想,自从自己醒来之后好像也不曾时常与季萧未单独相处。

每每他在时总是冷淡,话语和情绪都如同他的体温一般冰冰凉凉,似是冰雪凝成的人,这世间万事万物在他眼中都是无足挂齿的蝼蚁小事,冷冷淡淡,触手难及。

因而木朝生一向以为他是那般清高孤傲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台神仙,突如其来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语,倒像是自己亵渎了自己。

一边觉得怪异,一边又隐隐觉得好像他便是如此的人,恶劣到了极点。

就像现在一样,咄咄逼人地捉弄他,非逼着他给个答案。

木朝生被逼得直往后躲,忽然又被季萧未揽住了后颈,将他禁锢在原处。

原以为他要吻下来,气息都已然近了,又听他轻声问:“你想要么?”

木朝生头昏脑涨,茫然道:“要什么?”

“吻你,”季萧未重复了一遍,“想要朕吻你么?”

竟又将问题扔回到木朝生身上了。

若说想要倒也显得太急色了些,不要的话又觉得不甘。

木朝生简直恨死面前这个阴险狡诈的狗贼,脸上神色一变再变,终于忍不住生了气,怒道:“爱做不做——唔!”

亲吻的时候总觉柔软,木朝生也很难想象似季萧未这般总是冷冰冰的人,原也有温暖之处。

他没再进一步,如同初次亲密的毛头小子,浅尝辄止,在黑沉又带着柔亮光晕的月色下轻轻地碰着木朝生的唇瓣。

手掌托在脑后,小心翼翼避开了伤处,珍视地捧在掌心里。

木朝生感到脑子有些发晕,呼吸渐渐潮热,月色落在面颊上,隐约能瞧见他泛红的面颊和急速栩动的睫羽。

季萧未垂眸望着他,片刻之后微微撤开了唇瓣,屈指碰了碰对方的面庞。

只这一次短暂如同蜻蜓点水般的触碰,掩藏在皮囊下的欲望和隐忍突然之间便被人察觉透彻。

木朝生发觉他的指尖正在轻轻颤抖,再深切地探究而去,才知晓远不止这样。

他在忍着什么?

木朝生起了好奇,到这一刻竟迫切地想要知道对方究竟在隐忍着什么,又为何要忍耐不发。

他想自己或许知道答案,深思过去却又不知晓了,像是临门一脚被人挡住了眼,一时间看不清楚。

于是便在察觉到对方远离的那一瞬,来不及深思,就这么拽住了他的衣襟,将季萧未想要分离的行动制止下来。

季萧未的手腕还在隐隐发颤,垂着眼眸抑制住自己稍显急促的呼吸,平平静静望着木朝生。

看他扬起面庞,用那双漂亮却蒙尘的眼睛朝向着他,似是完全不知会发生什么后果一般拽着他的衣襟,直戳了当问:“为何不继续了?”

男人半晌没说话,只听闻两人的呼吸声,在寂静黑夜中愈发清晰。

木朝生以为自己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心觉尴尬和后悔,正欲松手,季萧未却忽然将其抓在掌心之中,开口时嗓音还有些哑,问:“想继续?”

话毕便猛地咳了两声,转瞬又轻笑了一下,将木朝生的两只手自衣襟上剥下来。

这是摆明了要走的意思了,他道:“你不敢继续,长夜漫漫,还是歇息罢。”

木朝生心中蓦地不爽快起来,反抓了对方的手,甚至起了身,顾不上隐隐作痛的后脑伤势,向着男人那边扑去,将那条冷冰冰的、阴晴不定的蛇抓在了手中。

季萧未有些无奈道:“你——呃!”

木朝生满面无辜,倒是学了对方的咄咄逼人,连声追问道:“为何不继续?”

“为何要强忍着?”

“为何分明动了欲却又强装无事?”

“木朝生……”季萧未咬着牙,抓着他的手腕,理智近乎崩盘的边缘,低声警告对方,“松手。”

少年没应声,也没松手,只昂着脑袋,那双阴阳眸似是浸了水,虽不能视物,却仍如送秋波般,澄澈又固执的对着自己。

季萧未知晓自己一向擅长忍耐和冷静,只是怔了一瞬,仅仅只是一瞬,掌控权竟已被木朝生夺去。

发丝与衣摆微微一荡,二人的位置便发生了对调,那如同小狗一般柔软亲昵的少年伏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又青涩地模仿着自己先前的动作,又或是从其他地方学来的东西,带着浓烈的情绪和灼热的体温,陷在他的怀抱中,轻轻吻他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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