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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骨+番外(2)
作者:归来山 阅读记录
那是从前陈国木家的孩子,生得一张貌若好女的面容,再加上一双异瞳,传多了多少也带了些玄乎的色彩,不一定就是真的。
下属愣了愣,应道:“听闻就是这人将陈王推下台阶摔死的,白将军上去的时候人正被宫人吊在房梁上,大约还未放下来。”
季萧未淡淡“嗯”了一声,又一次放下帷帘,道:“上去瞧瞧。”
下属应声,察觉到主子感兴趣,跟在轿撵边上接着说:“这孩子应当真有些本事,白将军当时也好奇,捉了个宫女问了问,说陈王这两年杀了很多臣子,不乏忠臣和奸佞,背后都有木朝生的意思。”
木朝生说谁该死,谁就会死。
毫无例外。
狠也是真狠,他把陈王推下台阶的时候有两个太监上来捉他,木朝生翻身跟着一起跳进撵道中,徒手撕裂陈王的伤口,摘了他的肋骨,又将两个太监杀了。
还是后来宫人涌上来,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他控制住。
下属也是听人说起,惊叹道:“说这孩子满身血,一只眼睛赤红,像地狱来的修罗,谁多看他一眼就会被操控,都怕同他对视上。”
“操纵人心,”季萧未轻声重复一遍,半晌冷笑了一下,“无稽之谈。”
眼见主子不信,下属也不好意思再多说这些无人亲眼所见的传闻,讪讪闭了嘴,安静跟着上到殿中去。
等与白丹秋碰了面,才知道那木朝生早被挪到诏狱,正同陈国的俘虏们关在一起。
*
“啪!”
又是一巴掌落下来,重重打在面颊上。
木朝生耳朵耳鸣得厉害,眼前也模糊花作一团,趴在地上呕血。
隐约听见不知道哪个太监在骂他,大约是觉得他害了整个陈国,若非他扰乱朝纲,陷害忠臣,怎么能给大晟可乘之机。
木朝生身体绵软无力,慢吞吞撑起一点身体,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大晟新帝打进宫之前他被宫人喂了毒酒吊在房梁上,那毒酒毒性似乎不烈,是陈王以前用来威慑不听话的宠物所用。
服下至今除却吐血和身体不适,似乎没别的症状了。
但眼睛怎么模模糊糊瞧不清楚东西。
木朝生摇摇脑袋,再次睁开眼,却觉得眼睛越发疼痛模糊,手指一碰,沾到了满手黏腻血渍。
“哈……”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慌乱的情绪如同汪洋涌上来,让他难以呼吸,“我的眼睛……为什么看不清了……”
他所依托的可以存活的能力全靠着这双眼睛,本打算到时候控制哪个守卫放自己离开,若眼睛不能再视物,恐怕真的只能任人鱼肉。
木朝生身体隐隐发颤,太监还在拳打脚踢,他却像不知道疼一般怔了一会儿,直到眼前彻底快要陷入黑暗,身体忽然聚了力,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墙壁毫不犹豫重重撞去。
狱中顿时发出几道尖叫,“他撞死了!”
“啊啊啊!”
“放我出去!”
剧痛从额角向着四肢百骸蔓延开,却只疼了一瞬,很快便麻木了,得来濒临死亡的宁静。
木朝生眼睛还未完全看不清,他躺在地上,模模糊糊瞧见一双洁白无尘的鞋进入视线,耳边话音像是隔了层水听不真切。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将对方的话音听清楚,听明白,听到那人略带凉薄的冰冷嗓音,说:“导致木家灭门的真凶还逍遥法外。”
状似已经咽气的人指尖忽然颤了颤。
“你甘心就这么死了么?”
“……”
那双鞋停留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转身便要走。
方才抬起脚,落在脚边那只沾着血与污脏的苍白细瘦的手忽然艰难抬起来,一点一点用力拉住了他的衣摆。
“救我……”
“救救我。”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感谢阅读!
公主请看排雷:
1.高岭之花冷情攻×疯批但笨蛋美人受
真的笨,每天都在去干坏事但一件都没干成的路上
2.受眼盲但会治好
3.受以前是炮灰的男宠,没睡过,但被放过玩具,不详写,已向编辑报备。
4.有替身文学(伪),杀父之仇(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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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排雷就不许说我了!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你捏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柔软可欺的软柿子!惹到我你就惹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惹的人!(恶狠狠)
第2章 烙印
木朝生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离开诏狱的,被关在紫宸殿偏殿的院子里养伤,成日在榻上昏睡,无人打扰,只隐约知道有人在照顾他。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体内余毒排尽,额上的伤也已经结痂,木朝生才知道眼睛确实已经看不见了。
他呼吸急促了些,被带上大殿见季萧未的时候尚且还没回过神,一直恍恍惚惚想自己该怎么办。
他其实并不会什么妖术,这双异瞳与旁人的眼睛没什么不同,根本无法做到蛊惑人心,全是外界越传越玄乎。
木家主母从前是西南苗疆的女儿,懂一些蛊术和催眠之法,木朝生从她那里学了点皮毛,勉强能对付一下意志不坚定的陈王,在外人面前就会失去效用。
但现在双目失明,连最后可能可以保住命的本事都已经丢失,他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还能活多久。
活着大概也是遭人欺辱和折磨,没有办法逃出宫去,走不远,又怎么找到陷害他至此的真凶。
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劳无功,还不如那个时候便死了。
“朕与你说话,你在想什么?”
木朝生茫然回过神,跪在地上,愣愣抬起头朝向话音传过来的地方,只觉得晕眩和恐惧。
大晟的那个新的皇帝正坐在以前属于陈王的龙椅上,他能听见对方指尖一下一下敲击手柄的声音,每敲一下便叫他心中慌乱更甚。
他不记得季萧未方才说了什么了。
“想好了吗?”季萧未的声音冷冷淡淡,带着彻骨的寒意,听不出丝毫情绪,再次重复道,“想活着可以,套上季家的奴印,做朕的狗,朕自然能留你一条性命。”
木朝生指尖微曲,他恍惚了一下,分不清楚攀附新帝和做陈王的宠物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不过将脖子上的链子转交给另一个人,再次失去自由。
脑袋晕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张口轻声说:“我想死。”
“你没得选,”季萧未支着脑袋看蜷跪在地上那个纤瘦又脆弱的少年,神情淡淡,好像在看什么非必需的物品,“朕并非在与你打商量。”
木朝生呼吸急促了些,他不想连生死都掌控在别人手里,已经被人想人偶一样控制了近十年,现在人已死,他早就累了。
他想到或许可以撞柱,但眼睛瞧不见,犹豫半晌便失去了机会。
季萧未起了身,殿中空旷无人,玄色衣袍搭在肩上,满头白发只用簪子簪住几缕,看起来温文尔雅又满身孱弱病气,只是那张脸神情实在寡淡,像没什么情感的冰塑。
他悠悠从台阶上下来,走到木朝生面前,居高临下同仰着头的少年对视,仔仔细细打量了对方那双无神的异瞳,不知道想了什么,淡笑道:“确然是双漂亮又引人注目的眼睛,可惜,到现在不过珠子两颗,没什么大用。”
木朝生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起来,唇瓣颤了颤,没说出话。
“你想死是么。”季萧未走到他身后去,抬脚踩住了他的后腰,将纤薄的红衫推上去,露出白皙的后脊和腰肢。
那里,有陈王以前烙下的标记,伤口反复长好又被再一次灼烫,很疼,疼得要命。
木朝生只感到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后腰伤处扩散开,他顿时惨叫了一声,整个人被踩得扑到地上,身上面上都汗涔涔的,睫羽被泪水打湿,看起来格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