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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嫡长子(72)
作者:皇家雇佣猫 阅读记录
女子房间的木门吱呀一声的打开,露出一袭白衣的妙龄美人儿。
她步伐款款,亭亭玉立,双手交叉于腹前,发丝垂顺在脸侧,美目顾盼生辉,面容一尘不染,肩窄腰细,实在是叫人看了便舍不得挪开眼睛。
“这事儿六哥是哪里听来的?”
“就知道芷儿你对东宫之事感兴趣。”王炳和王炼对视一眼,露出某种成功了的笑意,他们往前走了两步说道:“东宫的事在京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就是芷儿你整日躲在屋里,因而从未听人说起。瞧,论对东宫的了解,芷儿还不如我们哥俩多。”
王芷也不恼,“六哥和八哥每天出门去,自然是了解的多。可你们回来又不与我说,我怎么会知道?”
“好吧,那我们往后多与你说说外面听来的东宫趣事。”
王炼还开玩笑的说:“也就是东宫年幼,不然还以为芷儿害了相思病了呢。”
“八哥莫要胡说。”王芷盯了他一眼,“这话要是传出去,轻忽了我的名节不说,万一给有心人一改,说爷爷献了孙女才有今日,那可就是祸事一桩了。”
王炳一听也觉得严重,“东宫不过八岁。八弟你太胡来了。”
“我也就是说说,谁让芷儿除了东宫,便似无欲无求一样。”
王芷摇头,这两位哥哥是真不了解她的用心。
“八哥,芷儿关心东宫,是因为关心爷爷。”王芷捻着手指,温声嘱咐道:“爷爷这次起复,全是靠着太子殿下君前力争。这一点两位哥哥也清楚,可不要听有心人一说,便于人前说什么殿下的不是,最后害的反而是爷爷。”
王炳和王炼自是点头,“这不会。再说殿下本就是忠孝仁厚之主,又有什么可说的?”
“那若是与爷爷政见不合的人,故意激你们呢?”
哦豁,
这两位听到这里才心头一凛,继而双双拱手,“多谢芷儿妹妹提醒。”
“说到底,咱们一家原本在大名府也挺好的。可这京师里忽然冒出个惊才绝艳的太子殿下。”王芷一想到此处,就会想到相隔千里之遥的祖父。
王炳说:“其实近来听得许多事,我也真觉得这位东宫太子,绝非寻常人物。可惜刚来的时候不知道,不然我还真会求爷爷带我去见一见,看看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王炼毫不犹豫的拆穿,“六哥是想见了人前吹嘘吧。”
“两位哥哥可不要在这里吵。”王芷提前压制了他们的冲动,自己也说道:“两位哥哥还是有机会的,只要用心读书,登上了皇榜,皇上都见得,太子见不得?可惜我便没这个机会了。”
“芷儿也想见?”
“自然是想的。那可是个比我还要聪明的人。”
但这就是个念头,也就在心里想想,皇太子是什么人?岂是她随便可以见的。
“等闲是没这个机会了。”王炼又开始口不择言,“我和六哥只能多去打听打听,看看殿下什么时候再微服出宫。”
提起这个,他们又想起那玲珑酒楼来。
“要不今日芷儿便去一次?”王炳想了起来,“据说,那个掌柜的还和东宫交谈了几句。”
“知道两位哥哥是哄着我开心。可太子哪有随意出宫的道理?”王芷也算是感受到了两位哥哥的关心,但她还是拒绝了,转身回了屋里,只不过,她确实想见又见不到的无奈与失望只能她自己知晓了。
第七十五章 程敏政
“殿下是否要有所准备?”刘瑾躬身在马车前向着里面的贵人询问。
有了上一次皇太子在乾清宫力保张永的前例,他这次再安排出宫事宜,倒没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不过是觉得,再有臣子上奏会特别麻烦而已。
门帘掀开,果然露出朱厚照那张稚嫩的容颜。
他一身蓝色绸缎长衫,头发束着垂在后背,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贵气装扮。
这马车的边上,还有四名着劲装的青年,他们都是差不多二十岁这般大的年纪,虽长相不同,但因为服装、体型都很相似,看着就如同兄弟一样。
这是东厂的人。
先前朱厚照交代过张永,特意挑选了三十名精壮的汉子多加训练,底细什么的自然是按照规矩摸清楚。他没有要求一定要是孤儿什么的,有的时候上有老小有小的,更知道努力干活儿。
“准备什么?”朱厚照在刘瑾的搀扶下出了马车,“准备的多,偷偷摸摸仿佛是在做亏心事一样。谁要是再聒噪,就冲我来好了。”
这是一处桥边,上了桥过了河就是一片尘土飞扬,那里动工已经一个月了。
“殿下,前边儿脏。奴婢让人……”
“别让了。”朱厚照抬脚前往,把他甩在身后。
不过他也没走几步,就看到张天瑞身后带个小厮一路小跑了过来。
刘瑾见了,就迎上去提醒,“张大人,这是宫外。叫公子,礼节从简。”
张天瑞最经不住吓,皇太子忽然出了宫,到他这里来,这要是给有心人知道了,可不得像参张永那样参他?
因而很着急的说:“公子,属下礼数不周,还请恕罪。且公子千金之躯,如何能来这混乱之所,若有闪失……”
这种话,朱厚照实在听得太多了。
他喝声阻止,“少讲不吉利的话。”
“呃……”张天瑞被一句话憋回去,话也不敢说了。但太子出了宫来他这里确实叫他心紧着。
朱厚照见张天瑞额头上已经豆大的汗珠往下流了,就想着算了,还是不要再过桥去了,秋云的事他还记得,万一他真的磕了碰了,那张天瑞可就惨了。
人家本来就干得辛苦,自己就别添乱了。
于是他安排说:“你先去交代一下,随后到玲珑酒楼来找我。”
朱厚照又看了一眼河对岸的人声鼎沸,脑海里则想象着这里以后建成的模样。
他是心里实在关心,所以在宫里待不住,便想着出来瞧瞧。
毕竟可没有第二个李广给他这样敲银子,这事儿怎样也得办好才行。
玲珑酒楼的二楼包厢,
张天瑞没敢耽误太久,急急忙忙的就过来了,他这个性子,就为了跪还是坐都和朱厚照让了半天,最后强压着他坐在桌子对面。
“人从哪里找的?”
张天瑞老实回答:“照公子的话,都是从附近大兴等县招的穷苦人。”
“来料呢?”
“木材和石料都是就近购买运输,不求豪奢、不讲排场,尽量把银子花出价值来。”
毕竟这是学宫,不是皇宫。
否则一根金丝楠木就要不少银子。
朱厚照捻着花生米一边吃一边说:“具体的过程我没有管你。你这个胆子呢,我料你也不会贪银子,不过你用的那些人你要多加注意。这座学宫咱们是以实用为主,却也不能盖起来一场大雨就倒了,所以你要小心被他们蒙骗。若真有倒塌的那一天,我还是要找你。”
张天瑞感觉肩上的胆子十万斤重。这活儿不好干啊。
本来就是,哪有什么好干的活儿,如果全是太子的肩头把压力都挑了,那这个领导当得非累死不可。
“公子放心,这一点属下万万不敢。眼下刚开始,一切都是有点糟乱,公子给属下一些时间,一定建出个干净整洁的学宫。”
至于具体建成什么模样,
朱厚照懒得再去从什么建筑风格和他计较了,一来他本身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员,二来还是和当下的风格统一为好,搞出什么怪怪的东西来,反倒会惹来闲言碎语。
在他们商量建设学宫事宜的关口,
包厢外忽然传来一声男中音,话语里满是惊喜,
“克勤!你何时到的京城?”
“原来是叔厚。怎么这么巧,今日能在这玲珑酒楼偶遇?”
朱厚照对叔厚这个称呼是熟悉的,因为此人正是詹事府属官,司经局洗马梁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