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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美人手撕火葬场剧本(50)

素凉薄就站在他面前,却没有回应他。

这是正常的。

素凉薄这个人情感寡淡,绝对不是那种团结友爱、经常关心学弟的好学长。

学校里那么多学弟学妹,他能叫出名字的,估计只有商宁一个。

但大多数时候,素凉薄好歹会给个嫌弃的眼神。

而现在,他连嫌弃都没有,彻底把商宁当做空气。

更重要的是,商宁与素凉薄认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过学长这么活、泼、过!

他挥剑的动作利落又干净,身体轻盈地跳起,丝毫没有犹豫。

“妈呀!”商宁震惊地张大嘴巴。

以素凉薄本人的性格,肯定会在砍下去之前试探一番,或者使用奇奇怪怪的计谋。

“你……”真的是我学长吗?

商宁很想问,但是眼前情况,不允许他跟学长唠嗑。

被砍断胳膊的侏儒,非常愤怒,原本扭曲的脸更加扭曲,狰狞地扑向素凉薄和商宁。

“学长小心!这个傻逼贼恶心!只要碰到它的身体,就会被它吞进去!”商宁还惦记素凉薄身娇体弱,正准备替他挡下。

平常总是懒洋洋,能坐着绝对不站起来,做什么都需要别人代劳的学长,此刻动作却远远比他快,提着长剑直直冲过去。

长剑仿佛感应到什么,剑身剧烈颤动着,原本暗色的纹路浮现道道金光,仿佛把整个剑身分成无数碎片。

“学长!这东西很邪门,就算你剁碎它也没有用!”商宁追在后面喊,“我刚才已经把它锤成肉酱了,但是一转眼的功夫,这家伙又把自己拼了起来。”

“嗯。”听见商宁的提醒,‘素凉薄’终于应了一声,“是没用。”

“学长,你知道还往前冲?”

“它不是把自己拼起来,而是缝起来。”恶煞抽空回了一句。

“啊?”商宁听到这话,再次看向侏儒,注意到他身上的道道黑线。

确实。

回想刚才脑袋复原的画面,侏儒确实用黑线把一块块肉泥缝起来,重新变成脑袋。

所以说,真正邪门的是这个黑线?

商宁搓搓胳膊,“它究竟什么玩意!”

恶煞没有再搭理他,简单粗暴踹飞侏儒,又将它死死踩在脚底下,挥动手中的长剑。

剑身立刻列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闪着金光,冲向侏儒。

“你要做什么?我、我错了!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你不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侏儒感受到金光逼近,终于意识到什么,嘴里疯狂的哀嚎求饶。

“不想。”

已经太晚了,恶煞不是素凉薄,根本不会听他的垂死挣扎。

长剑碎片直直冲向侏儒,准确割断黑线连接的部分。

没一会儿,侏儒就变成一滩四分五裂的烂肉。

而缠着它的黑线自动复原,漂浮到空中,变成一簇乌黑顺滑的——

长发。

恶煞伸出手,长发自动缠绕在他的指尖,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如同前几次那样,前世的记忆,一瞬间冲进素凉薄的脑海中。

‘白。’

‘这个世间容不得你。’

有人用力拽紧他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

记忆中的画面上移,猝不及防出现一张近乎妖冶的脸。眉心的纹路,跟拐杖中黑剑的纹路,格外相似。

‘如今落到这个下场,只怪你生性纯善。傻乎乎捧出一颗真心,无论对谁都愿意交付。’

‘殊不知那么容易得到的东西,根本不会有人珍视。’

‘你师兄从小对你好,是为了把背叛师门的罪名,嫁祸在你身上。’

‘你师弟一直缠着你,是惦记你身上的骨和血,想要据为己有。’

‘至于你那位仙风道骨的师父,他早就依旧遁入无情道,不过是施舍一些小恩小惠。’

‘只有你,一厢情愿的掏心窝子。’

说着,他有些生气。

这个人对谁都可以交付真心,唯独把他排除在外。

被揪住头发的白扬起头,两眼麻木,费劲地问,‘那你呢?’

——你对我伸出手,又图什么?

‘我图的是……’

第40章

他薄唇轻启,最终眼瞳暗下去,什么都没有说。

回忆戛然而止,指尖长发化为一缕烟,融入煞气之中。因为吸附了太多仇怨,大大增强了恶煞的力量。

恶煞收起长剑,重新将身体交给素凉薄。

素凉薄扶住旁边的栏杆,努力让自己不倒下。

“亲爱的,辛苦了。”

“你做的很好哦。”

这次交换身体的时间比较长,但是素凉薄不像上次那样难以接受。

虽然依旧痛苦,但是这么多年,他已经痛习惯了。

素凉薄白着一张脸,扬起头,定定看向前方的空气。

“学长?”商宁怔怔叫了声,顺着他视线仔细瞧瞧,搞不懂素凉薄正在看什么。

素凉薄说,“商宁,去通知方管家,由他负责善后工作。”

“好!我这就去!”商宁应了声,心

里偷偷想:学长理直气壮的使唤自己,又恢复平常的样子了。

刚才那个气场十分危险的学长,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素凉薄努力撑住身子,依旧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看向浮在空中,只有左眼能够看到的黑色身影。

刚才长剑碎成千万片的时候,也解开了它的封印,让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既然商宁看不见,代表他也是邪祟的一种。可惜迟归凛不在,难以判断他是不是鬼。

黑衣男子拥有一张近乎妖冶的面容,眉间画着繁复的印记。

这张脸曾经出现在自己的死亡走马灯,和刚才那段记忆中。

“真让我惊讶呢。”素凉薄问,“你,一直呆在剑中?”

“剑?”他缓缓落到素凉薄面前,手一伸,碎成千万片的黑色碎片,回到他手中,又变成泛着黑色光泽的器物。

只是上面原本的暗纹已经消失,看起来只是一柄平平无奇的长剑。

“你仔细看。”他将漆黑之物递到素凉薄面前,“这是一段骨。”

“…………”素凉薄垂眸,认真地左看右看,硬是没看出这玩意哪里像骨头。

这么长的骨头,大概是从大腿或者背上,生生剜下来的吧?

素凉薄拿着黑拐杖这么久,没有感受到‘邪气’,证明这不是自己的骨头。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

黑衣男子把自己的骨头磨成剑,留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

他警惕地看向眼前的身影,生怕它下一秒,提出和默同样变态的要求,非要做自己的狗。

可是对方却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没有留下名字。将长剑恢复原状,然后抬手重新烙下暗纹。

素凉薄眼睁睁看他做完一切,目光平静,等待对方向自己解释。

他们似乎都不是主动开口的性格,素凉薄更是奉行敌不动我不动。

一时间,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直到突然出现的默,打破死寂的局面。

“殷罔魔尊,好久不见。”默走到他们中间,阴阳怪气地对黑衣男子说,“你现在这样,似乎担不起我一声‘大人’了。”

黑衣身影瞥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字,“墨。”

“您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荣幸。”

“嗯。”黑衣男子语气平平,“一个丧家犬的名字,确实不值得记那么久。”

“……”默狠狠咬了下牙。

素凉薄目光在他们之间徘徊一圈,敏锐感觉到,这两个之间肯定有什么故事。

“几千年过去,您还记得被夺走魔尊之位的我。”默犀利地反问,“是因为心中有愧吗?”

“正派既然将我视为魔,我作恶是应该的,怎么会问心有愧?”它收回视线,平平地说,“再说,即使我问心有愧,也不该对你这个两道叛徒。”

说到这里,被叫做‘殷罔’的男子看向素凉薄。眸色深沉,很难分辨其中的情感。

素凉薄皱了下眉,感受到恶煞又开始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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