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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旧止不住这样的流言蜚语在城中四散开去。
说的是家主,暗指的是当今圣上,来位不正,当年另有诏书,并非他来继位。
第七十五章
这样的流言传出去, 很快就面临了官兵的大肆镇压。
不管事情真假与否,敢编排皇上就是死罪。
一时间大街小巷内乱哄哄的,三五不时的就有人被抓出来往衙门里送, 许多府邸干脆关上了大门。
忠勇侯府内,两个家仆趴在墙头看外头,有两个乞丐模样的人刚刚被官兵拖走。
两个人正要下梯子, 就见顾若蔷带人朝门口过来,“大姑娘,大公子有令,这几日除了公务外, 不许府里的人出去。”
“我知晓严重,去去就来。”
家仆拦着不让, “大姑娘, 您别难为我们,大公子的脾气您也清楚。”
顾若蔷自然听说了传闻, 但她要去布庄看料子,如今已是四月里,再两个月要成亲, 有些事可拖不得。
“让开!”
身后的丫鬟往前推人, 硬是要把人拉开, 家仆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顾若蔷带人离去, 急匆匆的去了青朴院那儿禀报, 大公子下的令, 告诉少夫人总是没错的。
这边年锦语听闻禀报, 便让素练吩咐两个护卫追出去,贴身照看着, 以防有什么意外。
但城中的情况,远远比墙头看到的来的混乱,从早晨到中午,官兵已经抓了有数百人。
人心惶惶之余,就更让人觉得二十年前的事儿不寻常,不敢明面上说,私底下却没少讨论。
顾若蔷的马车在中途被堵住了,缘由是几个人从巷子里跑出来,后头一队官兵再追,街上混乱之下,人挤人的便形成了拥堵的状况。
可她心急料子的事,便掀开帘子催促,“什么时候到?”
“大姑娘,还有些路,但前头过去,官兵正在抓人。”
顾若蔷朝前望去,几个人在人群中穿梭来去,一直在绕着那几个官兵,这么下去别说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都不定能通畅。
顾若蔷干脆下了马车,“我自己走过去,等疏散了你再去布庄接我。”
带上两个丫鬟,顾若蔷沿着街边走过去,心中隐隐不快,“内宫之事岂是百姓可以随意编排的,那些说书先生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用二十年前的皇家事编个话本子来赚钱。”
“姑娘,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⑻⑴4⑧以⑥⒐63”丫鬟远远瞧见又有人被官兵拿住,连滚带爬在人群里乱窜,有些害怕,“大公子今早吩咐不许出府,也是担心在外会遇到事。”
“今日不过来何时过来?!”顾若蔷瞪了她一眼,“这些料子都是刚上的,过些日子可还有?卢家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岂能用过时的赠人。”
嫁入卢家后的第二天要敬茶,卢家上下这么多同辈,得准备不少见面礼,时下流行的料子最拿得出手,价格适中也体面,所以她得提前都挑选好。
“姑娘说的是。”丫鬟垂下头,顾若蔷时不时的看向闹事的地方,加快了脚步。
但就在她要过拐角时,不远处忽然一声高喊,“站住!”
有人朝她这方向冲过来,一头撞在了她身侧的柱子上。
“咚”的一声鲜血迸射,极近的距离,直接溅到了顾若蔷的脸上,她整个人被狠狠吓了一跳怔在了当场,耳畔还回荡着那人撞柱子前的高喊,
“贵太妃死的冤枉,当今圣上狼子野心,弑父弑母弑子,要遭天谴!!!”
直到那浓重的血腥味传来,温热从自己眼角缓缓淌下,顾若蔷才反应过来,她看着被拖走的人,颤抖着,终于抑制不住尖叫出声,“啊——”
“姑娘!姑娘!”两个丫鬟也是害怕极了,从没遇到有人这么近的距离对着她们撞柱子身亡,扶着顾若蔷后,三人后退靠在了墙边,皆是受了惊吓。
顾若蔷腿软的支撑了下,看着柱子上的血后,忽然奋力的开始擦自己脸上的血迹,“血!血!”
这时年锦语派出来的护院才追上顾若蔷,见她受了惊,连忙护送着回马车那儿,这模样还怎么去布庄。
马车上的顾若蔷仍心有余悸,回家后更是直接生了一场病,大半夜的发着高热做着噩梦,嘴里喃喃的都是“死人”,可见当时的场面对她的刺激有多大。
这可把刘氏愁的,又得将女儿受惊的消息瞒住,成亲在即要是传出去,会被卢家人以为自家姑娘身子骨不好。
第二天傍晚时,年锦语带着素练前来探望时,顾若蔷才堪堪有些精神。
“相公说了,这几日都不便出门,若是想寻好料子,倒是可以请布庄的掌柜将料子带来府里。”
顾若蔷脸色微白,这两日都睡的不踏实,看到年锦语关切,“大嫂,你可见过别人当场死在你面前?”
年锦语一愣,“我并未见过。”
顾若蔷眯了眯眼,有些痛苦,“我一直梦到那场面,他冲过来一头撞死在柱子上,那血……”
“若蔷!”刘氏忽然进来呵止她继续说下去,“不是让你不要一直想着这个。”
“娘,我很难不去想这些。”顾若蔷开始流泪,她闭上眼就是那人死不瞑目的样子,还有他喊着的话,再想到街上混乱的场面,感觉会死很多人。
“娘,是不是要出乱子了?”顾若蔷忽然抓住刘氏的手,有些慌乱。
刘氏猛地拍了下她的手背,“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就是吓糊涂了!”
刘氏安抚着顾若蔷,年锦语也不好继续留着,离开了大房的院子,往回走的路上,她想起相公的话,“素练,这两日抓了很多人了?”
“是啊姑娘,东西衙门都关不过了,大姑娘是运气不好,遇上了那样的人,大都是因为议论皇上的事被抓进去。”
“可放在平时,那可是死罪。”年锦语不免有些忧虑,“我总觉得,这次的事很奇怪。”
“姑娘为何这么说?”
年锦语想了会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很奇怪,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回到了青朴院,年锦语发现顾明渊回来了,有些意外,最近都是入了夜才回的,“相公,你忙完了?”
“今日各部都差了人出去,所以提早回来了。”顾明渊见她心事重重,“若蔷怎么样了?”
“总做噩梦,我昨日就让云梳送了安神香过去,但没什么用。”年锦语拉住顾明渊的手,“相公,那些被抓的人,会不会都被处死?”
“放在平日里,非议皇家之事,是重罪。”顾明渊抚了抚她的头发,“但这回有所不同。”
关于二十年前的事,就像是野草生根一样,怎么抓都有人说,越抓就越有人说皇上心虚,好似不要命一样。
这势必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用意就是刺激皇上。
而这件事诡就诡在,有人传,势必是要抓的,不能任由其发展;可抓了,便好像是坐实了传言的感觉,二十年前贵太妃之死,真有猫腻,皇上真的来位不正。
一传十,十传百,几天下来,燕京城中很多百姓可是信了那说辞的,再传开去,便会君心动荡。
而就在前阵子,西谷那边刚受过袭击,北辽又一直蠢蠢欲动,若此时有内乱,他们也跟着会有所动作。
这么一推算,能去做这件事,“有利可图”的好像不止一个,加之七皇子的事被揭穿,这一连串的事后,下一步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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