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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后娘娘的话,妾身是在暖阁内陪陛下赏雪的,添足了炭盆并不冷,当时陛下还高兴着,来人禀告,说了常山之事,没多久陛下就忽然晕倒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贵妃看着傅昭仪,眼底泛了冷意,谁不知道常山之事是前几个月皇上刚交给六皇子去办的。
“妾身只是在向皇后娘娘禀报事情经过。”傅昭仪柔柔弱弱,委委屈屈,就差直接跪下了,泫然欲泣着,“妾身也担心陛下。”
李贵妃一口老血,去她那儿请安时可不是这姿态,到了皇后娘娘面前却一直的装柔弱。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周皇后开口,李贵妃没再作声。
施针,喝药,过了有大半个时辰,才有太医匆匆出来,抹着汗禀报,“皇上中毒了。”
几人一愣,中毒?
李贵妃最快反应过来,厉声下令,“来人啊,把傅昭仪抓起来!”
很快就闯进来了两个宫嬷嬷,直接拿住了傅昭仪,用力拧着她的胳膊,直接要将她疼晕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贵妃娘娘,您这是何意?!”
“皇上与你赏雪就中了毒,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妾身不可能给陛下下毒,妾身冤枉,皇后娘娘……”傅昭仪被压跪在了地上,抬起头泪涟涟的看着周皇后。
“你休要再狡辩,若不是因为你,皇上不可能会昏迷,傅昭仪,你竟敢谋害皇上,其心可诛!”李贵妃也顾不得周皇后,直接下令,“拖下去!”
“妾身没有害陛下,陛下,陛下,皇后娘娘冤枉啊,您要给妾身做主啊!”傅昭仪被两个嬷嬷直接给拖了下去,出了屋子后,声音远去。
周皇后看着李贵妃,神色淡淡的,“太医不过是说中毒,李贵妃就如此笃定是傅昭仪所为,今日还是她在侍奉陛下,哪个下毒之人,会做的如此直白?”
周皇后是皇上的发妻,只是多年来一直无子,在皇上尚未登基时曾抚养过大皇子,但大皇子被贬为庶人后,她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这么些年里,对后宫的事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贵妃这个生了两个儿子的宠妃,在皇上面前自是更有分量,但李贵妃知轻重,也知周皇后背后的周家不是吃素的,所以一直很敬重她。
只是在处理傅昭仪的事情上,李贵妃有自己的想法,“皇后娘娘,不论是否傅昭仪所为,这件事她都脱离不了干系,在皇上醒来之前,自是要对她严加看管,不能给她任何机会。”
“若不是她下的毒呢?”
“龙体安康,兹事体大,等查明了真相自会见分晓。”李贵妃说罢,径直跟了太医进屋,倒显得周皇后这个发妻没有多上心。
一旁的老嬷嬷扶住周皇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越发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对她而言这是个好机会。”周皇后思绪被牵动,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傅昭仪专宠多年,说不上跋扈,却明里暗里总挤兑她,她那个人,记仇。”
老嬷嬷扶着她坐下,“娘娘您少说些话,凡事有太医在,再不行,李贵妃也能主持大局。”
“本宫倒是想将这皇后让给她。”周皇后看着屋内,咳的脸颊开始泛红,人却越发显得虚弱。
“您说的什么胡话。”老嬷嬷轻抚她的后背,“甭管发生什么事,老侯爷他们在,您就是咱燕国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周皇后没再作声,只是安静的坐着,看着太医在里面为皇上解毒。
而被一路带走的傅昭仪,直接被关到了冷宫里,锁上门,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她从乾清宫被带出来,披风都来不及穿,而天寒地冻的,这废弃许久的寝殿内,连个像样的被褥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炭盆取暖。
但傅昭仪却没有刚刚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她在地上坐了会儿后,缓缓起身,到了床边,把上头不知搁了多久的破被褥取下来扔到脚下,随即打量四周。
没多久,屋顶上就有了动静,一阵响动后,瓦片被掀开,一道瘦弱的身影跳了下来。
身影落地后,就冲向傅昭仪,把带来的包袱打开,里面是夹层的袄子和衬裙,穿在里面看不出来,胜在保暖。
“李贵妃派人去宫里了,翻箱倒柜的搜,我提前把东西带出来了,娘娘,我这就带你走。”
“那么高我可爬不出去,你替我去办几件事。”傅昭仪看了眼开了天窗的屋顶,将她带来的内衬衣裳都穿上,又将火折子收起来。
“娘娘,李贵妃肯定还会对您下手的。”小宫女不放心,那架势,搜完了宫里后,指不定要趁着皇上昏迷之际,对昭仪娘娘动手。
“真要让他们查点什么出来,那也是本事,只要你不回来,她就不敢动我。”傅昭仪招手,贴在小宫女耳畔说了几句,“你先去办第一件,明日去办第二件,记住,出宫后就不能回来,除非我被释放。”
傅昭仪伸手摸了摸她的衣裳,“银票没带出来?”
小宫女摇摇头。
“笨丫头。”傅昭仪摘下头上的首饰,全放到她手里,“这些你揉起来拿去换银子,好了,快走。”
小宫女很快离开,傅昭仪看着重新被盖起来的屋顶,慢悠悠吃着点心,吃了七分饱后,将东西收了收藏起来,便坐等李贵妃前来。
李贵妃并没有让她等很久。
天色才刚有些暗,人就已经迫不及待来了,还带了许多人,其中就有内务府的,似是想证明些什么。
“傅昭仪,你可知罪?”
傅昭仪抬头看屋外那些人,“贵妃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见她跪都不跪了,李贵妃怒火中烧,“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下毒谋害皇上,本宫已经在你宫中搜到了证据!”
“妾身没有下毒。”傅昭仪瞥了眼那盘子内的瓶瓶罐罐,“那些东西,妾身从未见过,不是我宫中之物。”
“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傅昭仪,如今皇上还在昏迷中,生死未卜,你将唯一能维护你的人毒害,这就是在自寻死路。”李贵妃扬手,身后的宫人就端上来了毒酒和白绫,“本宫可以给你个体面。”
“这体面妾身不要也罢,贵妃还是把妾身直接送去刑部罢,毒害皇上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怎么能单凭贵妃的人去妾身宫里搜出这个些个东西,就能定罪的。”傅昭仪起身,笑眯眯的看着她,“还是贵妃姐姐,想借此除掉我呢。”
“放肆!”
李贵妃身后的宫嬷嬷上前就把傅昭仪强行押跪下。
“啪”的接连几巴掌,力量之狠,傅昭仪头上的簪子都被打了下来,脸更是直接就肿了。
“你若不选,本宫替你选。”李贵妃看着她红肿的脸颊,眼里泛着狠辣,心里更是无比的畅快。
傅昭仪垂着头,嗤嗤笑了起来,“为了感谢贵妃娘娘,我也有一份大礼,回报给你。”
“装神弄鬼!”李贵妃冷哼一声,身侧的嬷嬷直接要拿白绫去绞傅昭仪的脖子。
一圈两圈三圈,死死缠住后,傅昭仪整张脸当即憋的青紫,她却仍然是笑看着李贵妃,“是……是关于七皇子的,可别后悔……”
李贵妃神色一变,在傅昭仪就剩一口气时,抬手制止。
傅昭仪猛地趴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但不等她平稳下来,又被嬷嬷拉了起来,如同破棉絮一般。
这时屋外的人早就退开去,李贵妃深沉着眼眸,盯着傅昭仪,“七皇子怎么了?”
“两年前七皇子不是真的养病,是养伤。”傅昭仪半点不惧她,嗤嗤笑着,“贵妃娘娘,您猜,我还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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